“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要我說啊,他一定和吳遼那個狗東西是一夥的!”
“就是就是!你看看,他一句話都不說,肯定是出來幫吳遼辦事的!”
“兄弟們!咱們上!圍住他!別讓他走!”
一時間人聲鼎沸,大家的怒火和焦點瞬間聚集到這個‘獄卒’身上!
吳遼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他明明是來解決問題的,在這些人嘴裏,卻變成了出賣人類的元兇!
“混蛋!”吳遼攥緊了拳頭,貓著腰在心底大聲的叫罵著!
可是他隻能任由那些莫名的叫罵,在他心底炸開,卻絲毫不敢動彈。
一句比一句惡毒的話從他們嘴中冒了出來,狠狠的紮在吳遼的耳中。
此刻,吳遼才真正明白了,惡語傷人六月寒的滋味。
“讓一讓!讓一讓了哎!”
突然,一架飛行器懸停在人群的上方,巨大的氣流傾瀉在地麵上,一時間塵土飛揚。
這架飛行器渾身披著淡藍色的塗裝,上麵大大的寫著光穀軍備四個大字!
飛行器的大喇叭高亢的嘶吼著:“注意了!注意了!這裏是地堡政府,我們接到群眾舉報!這裏有一名吳遼的同夥!特來緝拿!還望諸位配合地堡的工作,早日還各位一個安心的居住條件!”
話音剛落,一架懸梯從空中滑了下來。
人群早在飛船懸停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四散開來,尤其是一聽到這是吳遼同夥的時候,都警覺的站在不遠處,仔細(xì)地觀望著!
一道身影迅速的滑了下來,他渾身都被漆黑的作戰(zhàn)服包裹著,背後還背著一把威風(fēng)淩淩的新式自動步槍。
“嗨!”人群中發(fā)出了一陣嘲弄的聲音。
這道人影原本帥氣的動作,一落地先打了一個趔趄。
再加上他拚命收腹都吸不迴來的肥碩的肚子,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咳咳,他藏在麵具背後的臉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站直了身子,一手拽著吳遼,一手拉著懸梯,迅速的升到了半空。
“大家繼續(xù)遊行,我們撤了!”大喇叭在飛行器艙門關(guān)閉之前,丟下了一句話,迅速的滑向了遠處的天空。
直到耳中那些叫罵聲徹底消失之後,吳遼才睜開了眼睛。
他心底還沉浸在那些嘈雜的叫罵中,麵色蒼白,一言不發(fā)的端坐在飛行器中。
“嘿!你被捕了!”
先前的那個特戰(zhàn)隊員突然開口道,他在飛行器在中站直了身子,手上還戴著一副明晃晃的手銬0。
“別鬧了,煩著呢!”吳遼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特戰(zhàn)隊員肥碩的肚子,一把奪過了手銬,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特戰(zhàn)隊員停頓了片刻,嘿嘿的幹笑兩聲,伸手摘下了頭上的麵罩。
正是唐有財。
唐有財不滿的嘟起了肥碩的嘴唇:“你丫就不能配合一下嗎,這麼愁眉苦臉的!”
吳遼靜靜的望著他,沒有出聲。
頭上的亂發(fā)在床邊飛舞著,厚厚的胡渣反射出一層銀色的光芒。
唐有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吳遼啊,你也別煩了。”
他親昵的坐在吳遼身邊,一伸手摟住了吳遼。
語氣中再也沒有輕佻的感覺,反而像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武器你知道是什麼嗎?”
吳遼感受到了唐有財?shù)淖兓@才抬起腦袋,猩紅的眼睛和唐有財四目相對。
“這個世界上
啊,”唐有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最危險的武器,就是人。”
吳遼點了點頭,無論是021號城市的眾誌成城,還是光穀地堡的人心向背,都讓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人世間的冷暖。
唐有財點起了一支雪茄,自顧自的抽著,青煙繚繞之間幽幽的說道:“大眾是最容易受到迷惑的,他們和那些操縱一切的人比起來,就像是一群提線木偶。”
他把燃著的雪茄塞到了吳遼手中,繼續(xù)說道:“這就是沉默的螺旋。你看,現(xiàn)在有一隻無形的手宣揚你就是罪魁禍?zhǔn)郑悻F(xiàn)在根本沒辦法辯解,因為所有的人都會接受他們接觸到的第一印象。但是很抱歉,這第一印象對你極為不利。就算是人群中有願意相信你的人,在這樣大的群體和社會的壓力下,也隻會選擇沉默。”
吳遼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嗆了幾聲。
“而占據(jù)這優(yōu)勢地位的人們,他們的那種詆毀你的情緒和話語會越來越多,你如果介意的話,你就會輸了。”
唐有財聳了聳肩,把腿搭在前方放倒的座椅上,伸手拿起了一支遙控器。
輕輕一摁,一張全息影像就鋪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正是剛剛金盾大廈的圖像。
影像中的光影迅速的閃動著,直到死神和圈圈出了大廈為止。
唐有財坐直了身子,寬大厚實的手掌狠狠的砸在吳遼的肩上。
“看到?jīng)],大家夥都在努力的幫你扭轉(zhuǎn)局勢,隻要我們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就一定會徹底扳迴一城!到時候,站在我們這邊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吳遼感激的望著唐有財,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雖稱不上釋懷,但壓抑的心情明顯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許多。
吳遼望著唐有財,輕聲說道:“雷諾將軍呢?”
唐有財笑了笑:“他已經(jīng)去議會大廳,正在審問亞爾維斯的同夥了!”
議會大廳的審訊室內(nèi),一個垂頭喪氣的在中年男子坐在審訊椅上,雙手緊緊的被電磁手銬縛在一起。
他麵前是一塊巨大的單麵玻璃,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玻璃背後站了兩個老人,一左一右的輕聲交談著。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一個身著軍裝的人走了進來。
“報告燁議長,雷將軍!一切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他靜靜的把手中的投影設(shè)備放在麵前的桌上,恭敬的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燁黎一身正裝,先是盯著玻璃背後的那個監(jiān)控室的負(fù)責(zé)人暗自出神,半晌之後才把頭扭了迴來。
他靜靜的走在桌前,打開了全息影像。
畫麵中正是這個負(fù)責(zé)人,他拿起通訊器一直在和那頭說著什麼。
整個畫麵沒有聲音,並不能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哼,這群混蛋真不是東西!”燁黎眼裏噴射著火焰:“做事這麼隱蔽,連這都做了處理。”
雷諾並沒有告訴燁黎亞爾維斯的情況,因為在事情沒弄清之前,他也不清楚燁黎到底站在哪頭。
雷諾將軍淡淡的笑了笑:“沒關(guān)係,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控製了。”
他說罷伸手接過了燁黎手中的全息影像投放設(shè)備,將它關(guān)閉之後,靜靜的放在一旁的桌上。
隨後走到玻璃麵前,輕輕的按動了玻璃正中央處的紅色按鈕。
“你叫什麼名字。”
雷諾將軍開口說話了,聲音透過通訊器在審訊室中響了起來。
他背後的燁
黎也走到了窗前,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玻璃對麵的負(fù)責(zé)人。
那個中年男子沒有開口,隻是緊張的抬起了腦袋。
見那邊半晌沒有反應(yīng),雷諾按捺著耐心,繼續(xù)說道:“我是雷諾中將,你應(yīng)該聽過我的名字。”
雷諾向前走了兩步,身子幾乎都要貼在玻璃上了。
他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個負(fù)責(zé)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可以幫你!”
那個男人的眼神明顯慌亂了起來,他的嘴唇輕輕的嘟囔著什麼,但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突然,他渾身仿佛被電擊一般,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咳咳。”他費力地咳嗽了兩聲。
整張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嘶啞著喉嚨說道:“你們過來,我就告訴你們關(guān)於亞爾維斯的一切!”
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腦門上的那根青筋仿佛要爆開一樣,渾身還在不斷的顫抖著。
燁黎和雷諾對視了一眼。
他讀出了這男人剛剛說的話。
‘不要過來。’
但是眼看著玻璃背後的這個男人越發(fā)的痛苦,雙目充血,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雷諾仿佛明白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和燁黎輕聲說了幾句。
燁黎臉上同樣也掛上了沉重的神情。
“你們,你們隻要過來,我就,我就什麼都告訴你們!”
玻璃對麵的負(fù)責(zé)人端端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每說一個字仿佛都要消耗極大的體力一般,整個人好像就在虛脫的邊緣。
雷諾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半晌,審訊室那邊的門打開了,雷諾表情嚴(yán)肅的走了進來,端端正正地坐在中年男人在正對著的那把椅子上。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嗎?”雷諾將軍的聲音渾厚,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細(xì)心的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表情舒緩了幾分,整個身子也軟了下來。
中年男人苦笑著,雙腳在桌下鼓搗著,過了好久一隻鞋才掉到了地上,發(fā)出了啪的一聲輕響。
過了半晌發(fā)現(xiàn)沒有什麼事情發(fā)生,他才又重新開口說道:“燁黎呢?我知道他在對麵!”
他大聲的嘶吼著,桌下卻輕輕的把鞋踢向了雷諾。
雷諾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可心裏卻百味交雜,他頓了頓說道:“燁黎不在對麵,他去看燁櫟了,他前幾天受了很重的傷,現(xiàn)在正在家裏休息。”
“有什麼事,你和我講就行了。我一定把你說的全部信息都如實匯報給燁黎議事長。”
雷諾說罷,點亮了全息影像,那是一份表格,所有的信息都是關(guān)於麵前這個中年男子的。
他伸手把全息影像往前一遞,影像就輕飄飄的飛到了中年男子的身邊。
“你叫什麼。我不想問第三次了。”雷諾將軍看著表格上的名字,艾克,重重的斥責(zé)著。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一咧:“我,叫艾克。”
突然,他劇烈的顫抖起來,整張椅子都被他的身體帶動著,在地上發(fā)出哢哢的聲響。
“啊!”他痛苦的咆哮著。
“我!我是!”
突然,一陣莫名其妙的金屬音接過了他的話茬。
“我是亞爾維斯!海陵城,萬歲!”
話音剛落中年男子的臉突然爆開,血漿如同綻放的妖豔的彼岸花一般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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