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幾人直到了六樓。
和一樓一樣,六樓的電梯門口也聚集了很多警察。電梯門口有很多血,一直嵌進門縫裏。電梯門大敞著,可以看見裏麵用來升降電梯的井道。但裏麵空空如也,沒有一根鋼絲繩。這讓沈秋水又想起剛才在樓道裏聽到的傳言:昨晚電梯掉下來了,裏麵的人被分屍了。頓時脊背又是一陣發涼~
緣梯上到六樓的人們,總會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在樓道口多駐足一會兒。但沈秋水卻恰恰相反,自向井道裏看過一眼以後,他就俯首低眉加快了腳步。
可是即便在這樣的視線裏,在這低得幾乎隻能看見接踵的腳跟的視線裏,他~還是看見了那半截煞白的手臂。從一個蓋滿了頭發的腦袋裏麵伸出來。密密麻麻的頭發因為粘著血糊而愈發地顯得糾結。血順著發梢流下來,在慘淡如霜的晨曦下,和慘白的手臂一起,變成殷紅的血再合適不過的畫布。
蓋滿了頭發的上半截身體,紋絲不動地臥在血跡斑駁的門坎上。無數頭發下麵的那張臉,像一個藏得最深的迷。而現在這個謎,正因為她痙攣般扭動著的脖子,和觸電般顫抖著的手臂,而變得唿之欲出~
沈秋水頓時麵如死灰,雙眼凸露,就在尖叫要刺破喉嚨不顧一切地咆哮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被人打後心重重推了一下。
“秋水,你沒事兒吧?”這是關俊彥的聲音。“你的臉色很難看!”
“沒,沒什麼,這兒有點悶。”他扇動著發紫的嘴唇說。再迴頭那匍匐著的半截屍體已然不見。
“那麼我們快上去吧!”
“好!”他跟上。依舊顯得驚魂未定。
就在沈秋水踏上通往七樓的臺階的時候,幾步之隔的現場,警官們找到了新的線索。
“頭兒,您看這個!”援嗣拿著一疊4a大小的紙,向穀田走去。
“是什麼?”穀田接過。
“是曲譜~”
“莫非~”
“是的。”
古田隨即心領神會。沒有由前到後按部就班去翻閱,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後幾頁。和最初的部分不同,這最後的部分並非打印,而是手寫的。
“果然是同一本。”。
“頭兒,那麼她會不會也是~” 席援嗣脫口而出,卻欲言又止。穀田心照不宣地抬起頭。就在兩人彼此心有靈犀的一刻,聽見不遠處突然撲通一聲悶響,隨即有人高喊:“有人暈倒了!快來幫忙!”
兩人應聲看去,一個年輕人蜷縮在地,口吐白沫。看樣子是哮喘發作。一個警官正在他旁邊問他有沒有帶藥,但從他艱難地搖頭來看,此刻越聚越攏的人群不時就會讓他的病情愈發地惡化。
“周圍的人馬上散開,”穀田看出了癥結,立刻阻止了人群的匯攏。“打電話叫擔架上來,馬上把他抬下去。”
不時擔架就被抬了上來,又是接氧氣又是搭脈,讓已然繁忙的現場變得更加手忙腳亂。剛剛被發現的線索,就在這七手八腳的忙碌中被悄然地塞進了證物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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