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標還在向下,文字還在溢出,黑底白字,源源不斷地從屏幕底下溢出。
‘這也是我臨走前唯一,也是最後一個願望。’
每個人都凝氣屏神,和他們追蹤著文字的眼睛一樣,孤注一擲。
sun above thend:
為我下一場腥風血雨。一場真正的腥風血雨。
這也是你承諾而沒能兌現的。
crimiriam:
不,我兌現了。
隻是那時你運氣不好,沒趕上罷了。
sun above thend:
所以這次我決定不再相信運氣。
crimiriam:
……
sun above thend:
雖然我為那時的失之交臂追悔不已,但我也因此明白了一件事情。
crimiriam:
?
sun above thend:
隻有你能做到。
我要的腥風血雨,隻有你能給我。
即便我已經不相信運氣,但我還是會相信你。
crimiriam:
……
我答應你。
sun above thend:
什麼時候?
crimiriam: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光標戛然而止。
“……,這,這就完了?就~這麼完了?”在屏幕上孤注一擲的眼神,此刻齊刷刷地都投向了殷鷹。
“是的。這些就是兩人最後一次聊天的全部內容。”
“可惡,還以為他會將秘密全盤托出呢,搞了半天又是在說暗語。”
“之前的記錄真的都找不迴來了嗎?”
“張曆非常謹慎,從不保留記錄。如果不是因為他這次走得匆忙,最後一次登錄記錄沒有處理幹淨的話,我未必能複原,我無法找到已經不存在於硬盤中的東西。”
“這麼說我們還得感謝我們的運氣嘍?因為看到了這麼些,不明不白的東西?”
“是的。比起這位sun above thend先生,顯然是我們的運氣更值得信任。”對金全慎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表現出來的對他人勞動成果的無視和輕蔑,殷鷹予以反擊。
“小鷹,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用戶名,那麼為什麼不解密這個crimiriam的登錄密碼?這樣我們登錄他的帳號不就能看到之前的記錄了?當然如果他保留的話。”
“知道他的密碼也無濟於事。因為隻有登錄他用來聊天的那臺本地機器,才能看到。”
“本地機器?”
“就像我之所以能看見張曆的聊天記錄,是因為他就是用這臺電腦上的網,上麵有當時的記錄。隻有登錄這臺本地機器才能看到,當然如果不登錄,像我剛才那樣,潛進後臺也能看見。關鍵是那必須是聊天當時使用的機器,因為信息隻保存在那臺機器上麵。如果crimiriam也用固定的機器上網的話,我就可以通過遠程連接,把我剛才在張曆電腦上所做的,在他電腦上也同樣複製一遍。如果因為他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遠程窺視他的電腦,而有所鬆懈的話,那麼我就能把他機器上所有的現存記錄,都給神不知最不覺地偷出來。”也就是說,兩人間所有的秘密,一切含而未宣的話題將都會被公之於眾。“怕隻怕根本沒有這臺本機。”
“什麼意思?”
“如果他用的是諸如網吧裏的公共電腦上網聊天的話,那麼,我就無計可施了,另一半秘密注定石沉大海。在公共機器上登錄聊天工具,除非上傳服務器,不然一關機就什麼記錄都沒有了。也就沒有這臺本機了。”無疑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老天啊,您可千萬別讓她的烏鴉嘴給說中了!”
“如果你要祈禱的話,最好再多求他一件事情。
“?”
“希望crimiriam現在在線。”這是遠程連接的條件。“頭兒,或許這才是張曆臨走前要徹底格式化硬盤的真正原因。”
“?”
“他要藏樹與林的這棵樹,就是他。”殷鷹指向聯係人列表上的crimiriam。“這是他電腦裏最大的秘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crimiriam的名字始終顯示為灰色,遲遲沒有上線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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