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瑤疏一個人坐在院內,悶悶的喝著酒。子墨從外麵走了進來,站在瑤疏的麵前,躬了躬身。
“查的怎麼樣?”
“迴上神,逸塵散仙和那位凡人女子已經被天兵帶去了天牢,分別關押。天帝已經看過了,擇日就將對他們行刑。”
瑤疏的手一顫,幾乎將酒打翻:“是。。上誅仙臺嗎?”
子墨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口:“是。”
聽到這聲肯定,瑤疏的手一鬆,酒杯落在了石桌之上。
行刑,就是行誅仙之刑,誅仙臺下,戾氣萬千,神仙被剔去仙骨,剝去靈肉之後,就會丟下去。若是命好,便能在戾氣之下存活,命不好,便會被戾氣傷的形神俱散,再無轉世的可能。
逸塵不過一介散仙,哪有法子能在戾氣之下逃脫?可是自己,又怎樣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逸塵和錦瑟救出來?
還有,為什麼容潯要將他們送上誅仙臺?連拚都不願意拚。
瑤疏呆呆的看著月,說:“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子墨看出瑤疏的煩惱,卻無法替她分憂。作為她的侍從,也隻能默默退下,讓她一個人靜靜。
花瑾在走廊上看了瑤疏許久,見子墨走了,才慢慢走了過去,坐在瑤疏的旁邊。
花瑾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姐姐,說到底,他不過是你凡間曆劫時遇到的一個人,你又何須為他勞心?”
瑤疏抬起頭,眼神略帶責備:“若不是他,我後來不知會在何處。”
“可是。。。可是就算沒有逸塵也會有別人啊。反正,你隻是曆劫不是嗎?”花瑾抿著嘴,有些強詞奪理。
瑤疏轉過臉,看著半空中的月:“對,沒有逸塵也會有別人。可是。。。。現在就是逸塵啊。”
花瑾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說不下去了。逸塵對瑤疏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瑤疏當年在凡間,吃了很多苦,若不是逸塵路過救下了她,並且收她為徒,恐怕她後來不知會在何處。而且,當年若不是逸塵要求瑤疏收下還是花妖的花瑾,也不會有現在。
可是,說她任性也好,自私也罷,她就是不希望瑤疏再和凡間以前的事,扯上關係。花瑾一直跟隨著瑤疏,自然懂得凡間的那段時間是瑤疏最快樂的時光,卻也是最痛苦的時光。
做一個簡單的神多好,無須懂得愛恨情仇,也無須曉得世間百味。神就該有個神的樣子,不是嗎?
“那。。。逸塵和錦瑟該怎麼辦?”
瑤疏看著花槿,看了良久,才說:“我不知道。”停了停,聲音有一些哀傷:“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保下我曾經的師父。”
她眼中含淚,聲聲悲切。逸塵犯錯不假,篡改壽命,擅自延長凡人的命,還妄想與凡人結親,條條罪狀,無一不是死罪,她根本沒有理由保他們!
她的師父,當年用一生來護佑她,而如今,她卻不能護佑他。
花瑾坐在對麵,看著瑤疏垂淚哭泣,卻毫無辦法,隻能走到她身旁,借給她一個能靠著哭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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