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理了半天的東西,瑤疏就坐在一邊吃著子墨帶迴來的糕點一邊看花瑾整理。理了大半個時辰,花瑾才心滿意足地歇了下來。
瑤疏嘴裏還喊著半塊糕點,手指上都是糕點屑,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著。花瑾伸出一隻手指,點在了瑤疏的額頭上:“把東西吃下去再和我說話。”
瑤疏端起茶杯,喝了點水將糕點送下去,才重新開口:“我說,你也太好哄了,幾個小玩意就把你哄得開開心心的。”
花瑾翹起蘭花指,從盤中捏了一塊糕點出來,細(xì)嚼慢咽。等她慢慢的將那塊糕點吃完了,才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了,本來就是買給我的,我又怎麼會不開心呢。”
“那。。。你不討厭白瓊了?”瑤疏可是記得,剛剛她和白瓊玩的挺開心的呢。
花瑾的目光遊離,手指心不在焉地在桌麵上打圈:“我。。。。她。。。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啊。”
剛剛因為那些精美的小玩意,勾著白瓊也一塊過去了,有了共同語言的兩人竟然也能和睦相處,白瓊臨走前還留下話來,說她宮裏還有好些好看的小玩意,改天送給花瑾看看。這關(guān)係進展,不是一般的快啊。
花瑾總是這般驕傲的性子,現(xiàn)在難得遇到個外人能讓她低頭的,瑤疏的心裏覺得挺欣慰的。
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白琦的婚禮將近,整個青丘都忙碌了起來。白冉也將帖子都散了出去。
隨著婚期的臨近,來賀喜的仙家也越來越多。眾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青丘的子民遇到外鄉(xiāng)人便熱情地拉著說自家的帝姬要嫁去西山了。
瑤疏又去看了一次白琦,可是婚期將近,她要忙的事情很多。瑤疏去了幾次,白琦不是在繡嫁衣,就是跟著喜娘在學(xué)禮儀,又或者在學(xué)別的。瑤疏坐在一旁看著她學(xué)的實在是無趣的緊,就再也沒去過。
白冉的事情也很多,更加不能去。
隔壁容潯住的那間樓再也沒有打開過,不知去了哪裏。花瑾和白瓊見了麵依然不對盤,卻隻是小吵小鬧,還能和子墨一起愉快的出門,有時候兩人還一起捉弄子墨。
一時間,她認(rèn)識的人似乎都有事可做,隻有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無所事事。
這一日,瑤疏遇到了迴來的淩端,可是隻有淩端,容潯並不在旁邊。瑤疏好奇,拉住了淩端問容潯去了哪裏。當(dāng)時淩端是這樣迴答的,
“帝君有帝君該做的事,上神不必憂心。到時間,帝君自然會迴來。”
且,還保密。其實瑤疏大約也猜到了,容潯這麼久不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去修補九蓮印了,但她還是想再問問淩端確切一下。隻是想不到這淩端嘴巴倒是牢靠,半點風(fēng)聲不透。
淩端迴去,是替容潯送信給白冉的,順道迴了趟小樓。沒想到遇到了瑤疏,也沒想到瑤疏會拉著他問容潯的下落。隻不過窮奇封印在青丘,隻有少數(shù)人知道,連容潯是來加持封印的人也很少,眾人隻當(dāng)他是來參加婚禮的。淩端覺得,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九華山的深處,有一處隱蔽的山洞,這裏處在溝壑之處,非常人能發(fā)現(xiàn)。洞門口加了法術(shù)禁製,淩端走到門口,雙手捏決打開了門口的禁製,走進去後有迴過身將禁製給補上。
洞內(nèi)昏暗,隻有洞壁上幾顆夜明珠散發(fā)著幽幽的光。繼續(xù)往裏走,夜明珠的光亮漸漸減弱,轉(zhuǎn)而是橙紅的光芒從洞穴深處冒了出來,同時還伴隨著漸漸升高的溫度。
轉(zhuǎn)過一個角,在洞穴深處有一處很大的空間,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鼎,鼎內(nèi)滾滾的燒著紅色的熔漿,在鼎的上方懸著一塊青色的方印,散發(fā)著綠幽幽的光芒。
入口的左方,有一個長桌案,上麵擺放著各類器物,隱隱散發(fā)著仙氣。桌案旁邊坐著的是久不出現(xiàn)的容潯。
此時的他衣襟略略敞開,發(fā)絲垂在腦後,麵容帶著憔悴,眼下略微發(fā)青。他隨意的撿起桌上的某一器物,看了看,又皺著眉放了下去。
淩端走上前,向容潯行禮,容潯擺了擺手,問他:“東西拿來了嗎?”
“已經(jīng)拿來了。”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一個匣子。
容潯接過來,打開一看,匣子內(nèi)是幾根透明的琴弦,還絲絲冒著寒氣。打開的一瞬間,淩端明顯感受到洞穴內(nèi)的溫度低了下去。
“不愧是萬年冰琴的琴弦,萬年冰琴已毀,這琴弦竟然還和冰琴一樣,寒氣滲人。”
匣子內(nèi)壁上,慢慢上了一層薄冰。容潯徒手伸進去要將它拿出來,淩端阻止了他:“帝君,這琴弦寒氣逼人,還是小仙來吧。”
容潯擋住了他的手:“不必了,你的修為承受不住這萬年的寒氣,我來就好。”說著便將琴弦拿了出來,放置於手掌心上,另一隻手兩指並攏捏決將琴弦送到鼎山的方印處。
琴弦仿佛是有生命般纏繞上了方印,原本方印的底部開始慢慢出現(xiàn)了紅印,琴弦纏繞上去後,紅印瞬間褪去,方印放出了白色的寒光。
淩端看著方印的變化蠻狠欣喜:“帝君!有用了!”
容潯瞇著眼看著方印,搖了搖頭:“還不夠。”
淩端一聽還不夠,不免有些擔(dān)心:”還不夠,那。。。“
容潯打斷他的話:“這事也急不來,窮奇一時半會兒還破不了封印,再看看吧。”容潯這麼說,淩端也不再說什麼。
容潯轉(zhuǎn)過身,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對了,你送信迴去,白冉有什麼話帶給我嗎?”
淩端說並沒有,但是他想到了瑤疏:“瑤疏上神,曾經(jīng)拉著小仙詢問帝君您的去處。”
容潯手頓住了,轉(zhuǎn)過臉看著花瑾:“她說了什麼?”
“瑤疏上神詢問帝君您到底去了何處。”
“那你怎麼說?”
“小仙。。。小仙什麼都沒說。”當(dāng)下,淩端便感覺到一擊眼刀子飛向了他,嚇的他趕緊低下了頭。
帝君,不是說封印窮奇的事不得張揚嗎?所以我才沒說啊!
再抬頭,容潯已經(jīng)起身走過他旁邊,將手中的匣子丟到他懷裏,丟下一句:“你先替我看著,我去去就迴。”
淩端轉(zhuǎn)過身看著容潯就這樣丟下他的背影,欲哭無淚。
入夜,青丘都已經(jīng)悄然入睡,瑤疏早已經(jīng)躺在床上酣然入睡。不遠(yuǎn)處的圓桌上擺著一個籃子,裏麵睡著一隻毛茸茸的靈兔。
睡的很熟的兔子,突然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了過來,像是被人吵醒了似的。它探出頭在籃子外看了看,確定床上的瑤疏熟睡後,輕輕地跳到了地上。
一陣銀色的光閃過,原本站著兔子的地方,站著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女。她穿著淡藍(lán)的衣衫,袖口邊滾著一圈毛,頭上的兩個髻也綁著兩圈毛,圓圓的臉蛋,齊密的劉海,一雙大眼睛像紅琉璃一般清透,很是可愛。
床上的瑤疏突然翻了個身,嚇了她一跳,捂著嘴湊過去仔細(xì)看了看,確認(rèn)沒醒後,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走出小樓,走出白日裏喧鬧的集市,走到九華山山腳下。在那裏,容潯正站在叢林深處。
玖玖走了過去,離容潯三丈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行了禮:“玖玖,參見帝君。”
容潯嗯了一聲,看了看玖玖,問道:“他們沒發(fā)現(xiàn)你吧。”
玖玖搖了搖頭。容潯點點頭,開始詢問:“她最近怎麼樣。”
這個她,玖玖知道指的是誰。玖玖細(xì)細(xì)數(shù)著這半月瑤疏都幹了些什麼,包括什麼時辰幹了什麼事。聽到最後,容潯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你不用說那麼詳細(xì),你隻要說,她有沒有。。。提到我。”
玖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認(rèn)認(rèn)真真的掰著指頭數(shù)了起來:“前幾天,上神她雖然沒有提到過帝君,但是眼神看了帝君的樓有數(shù)十次,今天開口提了帝君三次,白日裏拉住淩端仙君問了一次。”
容潯嘴角微微揚起,對這個數(shù)據(jù)很滿意,從袖口裏掏出一個橙色的果子。玖玖一看到那個果子,眼睛瞪的很大,嘴巴微張,看起來很想要那個果子。
容潯將果子拋給了她,玖玖幾乎是蹦起來接過那個果子的。這是合虛果,是靈獸們吃了增長修為的,這果子於仙人無用,卻是靈獸們的大補之物,可是在靈獸的地界,這玩意很少,隻有九重天才有。
於容潯隨手而摘的東西,於玖玖卻是稀罕之物。
玖玖笑瞇瞇地接過果子,眼睛彎成兩道彎彎的月牙,恭敬的對容潯行了個禮,說話的嗓門也大了些:“多謝帝君!”
容潯一邊看著她吭哧吭哧地啃著合虛果,一邊叮囑她,要多看著瑤疏,若是有什麼異動就立刻向他稟報。也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她是可以化成人形的,花瑾子墨他們都精的很,得仔細(xì)些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
玖玖疑惑的抬起頭問:“為什麼不能讓上神知道我可以化形?”
容潯隻是垂著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玖玖的話。玖玖見他不迴答,撇了撇嘴,也沒有問下去。
帝君自有帝君的道理,何必揣測。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