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潯帝君和瑤疏上神的婚禮,浩浩蕩蕩的擺了三天的流水席,流水席擺在了紫宸宮內,這三天內子墨和淩端都因為忙著招唿賓客而腳不沾地,唯有容潯瑤疏二人,待在滄海遺珠,安穩度日。
容潯和瑤疏在心安理得的享受甜蜜婚後時光,所有的雜事都丟給了下屬們。應有的婚假之後,容潯還沒有從滄海遺珠迴來,天帝體恤他新婚燕爾,準他多歇一段日子。
流水宴結束後,白冉來和瑤疏告別,瑤疏這才發現白瓊不在他的身邊,多嘴問了一句。這才知道,當初容潯帶窮奇去少皞族,白瓊也跟了去,可這一去便不在迴來了。
都說白瓊是個傻得,可是在窮奇這件事上完全不傻,任憑少皞族人怎麼勸說,白瓊堅決要留下來。容潯在這件事上本就沒什麼想法,他隻要窮奇能安穩待在下麵就好了。
後來他專門往青丘走了一趟,說了這件事,白冉像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似的,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容潯說,他看到白冉聽到這個消息後,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像是一瞬間老了很多歲。
世人皆說,青丘國主好福氣,三個女兒皆是如花似玉,知書達理。可如今三個女兒,一個被囚禁,一個去少皞族陪伴兇獸窮奇,唯有大女兒有了一個好歸宿。
瑤疏聽了,心裏歎息,卻也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安慰到她這老友。
婚宴後半個月,天界從帝君大婚的熱鬧中慢慢平靜了下來,終於想起了還關在天牢內的白蓁。
由新任的蠻荒戰神親自審問,據說白蓁已經瘋魔了,戰神花了三天時間將她收拾老實了,才取到真實的口供。
白蓁一共做了兩份口供,一份便是承認自己背叛天界,勾結了魔族和窮奇一起攻打天界,還意圖謀害上神。
另一份便是承認了,自己便是那三百年前的凡人,魚小薇。
“魚小薇?竟然是她?”瑤疏捏著手上這份口供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當年魚小薇是尹柏言帶迴來的人,雖說因為魚小薇的存在,瑤疏才覺得師徒之戀更加遙遙無期。可是到沒覺得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容潯捏著杯子,示意她繼續看下去。瑤疏順著往下看了下去,越看越心驚,魚小薇在長浩門短短幾年功夫,竟然做過那麼多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卻每一次都恰恰好將她和尹柏言分開。時間,地點都掐的很準,心思之重,瑤疏當年還是修行百年之久的人,竟然瞧不出她的心思。
容潯放下手中的杯子,摟過瑤疏:“當年她存了這樣的心思,將你我分開。後來我迴歸天界,想起了很多事,但我從未責怪過她。隻當她是你我感情中的一點小波折。可我沒想到在她也是天界之人,且心思不僅沒有減弱還愈加厲害,甚至。。。。。”容潯像是迴想到了什麼,手臂用力摟緊了瑤疏:“甚至,我差一點就要失去你了,阿瑤。”
白蓁的事情,雖然讓瑤疏心驚,可說到底還是自己太低估白蓁了。她不是不知道白蓁的心思,可偏偏覺得一個小丫頭能翻出什麼大浪來,而在自己身邊埋了一個隱患。
這件事情上,說到底,其實他們都有錯。可是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是白蓁勾引魔族的借口。
這話題太過於沉重,一時間二人都無言。瑤疏想了想剛剛容潯說的話,眉毛一挑,扭過身子,掐著容潯的腰,問道:“你說你迴來後就發現白蓁便是魚小薇,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新婚當夜,容潯便承認迴到天界,剛見了瑤疏第一眼便認出了她便是淩元嬈。他明知白蓁便是魚小薇,還知道她的危險性很大,卻還是瞞著。
容潯先是假裝被她捏的肉痛,接著便將她的手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順手還將瑤疏抱住了,在她耳邊道:“我怕你知道了我是誰,便會離我而去。”
瑤疏的心一顫,心裏的軟處被狠狠戳了一下,她迴抱住容潯精瘦的腰,側臉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不會的,我不會再離你而去了。”
***
又在滄海遺珠待了幾天,瑤疏覺得悶,想要去別的地方多玩玩,容潯答應了。
瑤疏興高采烈的準備迴鳳弓殿,讓子墨和花瑾給她收拾行李,就在她讓子墨提著行李準備一塊走的時候,容潯不高興了。
“子墨和花瑾留下來。”
瑤疏心有疑惑,可是這疑惑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憤怒的花瑾堵了迴去。
“憑什麼啊!”
花瑾憤怒的將行李直接往地上一丟,雙手叉腰,好看的眼睛瞪著容潯。這段日子,她在這鳳弓殿和紫宸宮來迴跑,因為主人不在,她和子墨就忙於招待各路前來的神仙們。
她雖然跟隨瑤疏多年,卻不像子墨一般,幹起這些事情得心應手。因為不忍子墨辛苦,所以才自告奮勇的幫忙,這些日子著實累壞了她,可想到是姐姐難得一次的大喜日子也就不覺得苦了。
哪怕瑤疏和容潯待在滄海遺珠,對他們不管不顧,她都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今日瑤疏難得迴來,說好了帶著他們一塊出去散心的,卻偏偏容潯不給她好日子過。
今日她一定要討個公道,她要和姐姐一起玩,怎麼不可以嗎!
子墨和淩端嚇得噤了聲,他們自幼服侍神族,自然知道主人的命令不可違抗。子墨還偷偷扯了扯花瑾的袖口,被花瑾不耐煩的甩了開來。
瑤疏同樣疑惑,隻盯著容潯看,容潯也不開口,就這麼瞧迴去。這麼一來二去的對看了一瞬,瑤疏心裏似乎是明白了過來。
“小瑾,最近的確是辛苦你了。這段日子,你和子墨留在鳳弓殿好好休息吧。”
花瑾完全愣住了,萬萬沒想到她的姐姐在一瞬間也改口了。
“姐姐!”花瑾嬌嗔的跺著腳,怎麼姐姐也不幫她啊。
瑤疏走過去,將花瑾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小瑾,姐姐這次不帶你去是為你好。”
“什麼為我好?”花瑾完全不懂什麼情況,不帶她出去玩,叫為她好?
“鳳弓殿會很清閑,你和子墨就不會那麼忙了,剛好我也不在。趁這個機會,你可以和子墨多接觸接觸啊。”
瑤疏的話語間充滿曖昧,花瑾一瞬間便紅了臉:“姐姐,你。。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大硯臺啊!”
瑤疏擺了擺手:“我可沒有說你喜歡他啊。”
一句話便將自己摘的一幹二淨,花瑾這才明白過來,剛剛那句話其實是瑤疏下的套,可是已經收不迴去了,她隻能紅著臉,跺著腳,卻無可奈何。
花瑾的心思被瑤疏和容潯看了個精光,可是好像就子墨那一個大傻子什麼都不知道,想來留不留下都沒什麼區別,所以心下還是更想要隨著瑤疏出去遊玩。
而容潯看破了她的心思,一擊冷眼掃了過去,順帶著點點威壓,花瑾一瞬間便被壓得蔫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說話了。
好好好,知道你要二人空間,我留給你好了。花瑾恨恨的想著,不情不願的開口說自己願意留下來。
容潯做的手腳,瑤疏統統不知道,還以為是花瑾因為喜愛子墨,想著聯絡感情才留下來的。樂滋滋地就拿著行李,準備走了。
行李不是很多,也就幾件隨身的衣物,因為花瑾和子墨不會去,所以行李又少了很多,所以馬車上除了他們二人,便隻有瑤疏愛吃的一些零嘴了。
花瑾站在馬車前,嘴還因為不高興而嘟著,瑤疏揉著她的臉安慰她說自己很快就會迴來的。花瑾心裏暗暗想著,容潯怎麼可能讓她短時間內迴來,可是麵上還是點點頭。
瑤疏上了車,緊接著就是容潯了。容潯上車前,路過花瑾的時候,略微停了停,目光掃過她,接著便上車了。
沒有人注意到,容潯的這一細小的動作,而花瑾因為容潯這麼一眼,心下一震,眼角似有淚光閃爍。
馬車走了之後,子墨轉身看到了花瑾眼內的淚光,大驚失色:“你怎麼哭了?”
花瑾翻了個白眼:“呆子,你哪隻眼看到我哭得?”說著,倨著下巴,轉身走了迴去。在子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用指尖擦幹了眼角的淚水。
容潯剛剛的眼神,其實是傳音密語給她,容潯說:“這些年,謝謝你照顧阿瑤。”
三百年後
事實證明,花瑾的猜測是對的,容潯的確不會短時間內帶瑤疏迴來,可她也沒有想到會在外那麼久的時間。
整整三百年,瑤疏除了偶爾寄幾封信迴來,再也沒有露過麵。花瑾不開心,想要去找瑤疏,可是一來不知道他們到底在何處,而來,她實在是怕容潯。
更讓花瑾吃驚的是,這三百年,鳳弓殿主人和紫宸宮主人都不在,而天帝居然沒有急著去找。
容潯不是天帝的義弟嗎?他不是燭龍一族的少主嗎?不需要做事的嗎?
這一日,花瑾坐鳳弓殿的門口,唉聲歎氣,直罵瑤疏有了相公就不要她了。
這時候,一陣清脆的鈴聲由遠及近,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也漸漸靠近。花瑾抬起頭,驚訝的發現三百年前,從鳳弓殿駛出去的馬車,如今竟然迴來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上一瞬她還坐在門口罵瑤疏的見色忘友,下一瞬便看見正主真的迴來了。
“小瑾。”她笑語嫣嫣,於三百年前相比沒什麼不同,可是又多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而下一瞬,花瑾便明白瑤疏多了些什麼了。
因為從馬車的帷幔中,悄悄的爬出了一個小人,小小一團,奶聲奶氣的對著瑤疏喊道:
“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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