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他的掠奪者麵朝馬達聲逼近的方向,拔出腰間一直沒有拔出的手槍,意圖昭然。
不能讓他狙擊成功,這一念頭讓240027搶步上前,一邊清除步步緊逼的無數狼蛛,一邊向那藐視自己存在的人工智能壓了過去。
一劍當頭直劈,被掠奪者驟然伸起的一隻手臂抓個正著,那鋸齒在機器人的手中劃出了無數火花,金屬護甲在高速轉動的齒輪摩擦切割下,細小的傷口在逐漸變大。
掠奪者不為所動,依舊不動若磐石,背對敵人,單臂直指遠處,那遙遠的方向,正是馬達聲傳出的地點。
240027心中愈顯焦急,就在飛車出現在拐角,掠奪者手臂平動移向時,他毅然放棄了用以逼退狼蛛e型的機槍掃射,將sf.d型直接頂在肯德基的背心,低頭保護好自己後腦,喝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的主母在哪裏?我要上了她。”
話音的落下伴隨著機槍如同炸魚子般的聲音響起,機槍作用不大,但這樣近距離且集中在一個點上的攻擊,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眼中紅光閃亮,肯德基那穩當的手臂在這雙管齊下的進攻下終於有了一絲顫動,那一道白光斜斜的打在了別處。
遲疑了片刻的的狼蛛e型一擁而上,將屁股上彈出的利刃刺進240027的背後,密密麻麻鋪滿了一背,那平均在身體各部分的疼痛,讓他腿腳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伸手!”
240027順著那清脆的聲音茫然的伸出手臂,那搭在手臂上的柔軟讓他瞬間調動了潛意識裏一直牢記的飛車行徑中上車動作,盡管多年沒有使用過,可那記憶依舊和戰鬥意思這樣的東西一樣,變成本能反應,畢竟,有那麼幾年,他和戰友們一直靠著飛車的機動性,在地下城中作著遊俠。
翻身,鬆手,展胯,抱腰。
那柔軟的坐墊,向已經穩穩坐在座位上的人證實,這是他多年沒有坐過的飛車,鼻息上傳過的淡淡的發香,懷中的柔軟和剛才的那聲嬌喝,無一不證明開車的是一個女人。
要是能看看她長什麼樣多好啊!
那劇痛擴散到全身每一個角落,無數折斷在體內的利刺因為剛才肌肉的鬆勁變成了碎片。
已然無法取出的碎片在240027體內肆虐,他努力用逐漸渙散的目光打量手中緊抱的女人,眼中一抹血紅。
是那秀發的顏色嗎?還是戰友的唿喚?
拋在身後的掠奪者眼中紅光再閃,執槍手臂劃出一道圓滑的半弧,白光和著“咻”的聲響,追上就要消失在轉彎角的飛車,穿過240027的背心,拖拽著鮮紅血液的光線又穿過開車姑娘的身體,將姑娘身前放置的鐵盒擊出了一個空洞,金屬的脆響剎那間壓過了還沒完全消失的骨骼沉悶的碎裂聲。
“轟隆”巨響,兩人在爆炸中煙消雲散。
那留在掠奪者手中的流光劍紅光暴閃,一堆狼蛛e型飛身而上圍抱劍身,一隻蓋著一隻,累成了黑壓壓的一團。
掠奪者並沒有飛掠躲避爆炸,不是速度不夠快,隻是覺得沒這個必要,利劍粘連在了手上,已經無法甩脫。
“轟隆”,又一聲巨響,掠奪者那無法甩脫利劍的手臂應聲消失,殘缺的半個身體被爆炸的餘威狠狠甩到了對麵的牆壁上,嵌在了裏麵。
“幹部36號匯報:任務物品就地銷毀,任務完成,機體損傷程度38%,動力係統受損嚴重,無法自由行動,請指派機動部隊組織營救。”
肯德基將報告通過體內的收發器傳出去後,望著240027消逝的地方輕聲道:“勇士,很抱歉,對於人工智能數量的問題我說了謊。”
“欺騙,同樣是我們學習的東西,”肯德基艱難轉動了一下頭部,低語道:“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人類終將被淘汰。”
24戰區統帥日記 79年3月27日 天氣 不可知
總部昨天的命令,我們參照執行了,今天接收到的,是氣急敗壞的斥責,任務終歸是失敗了,接應人員告訴我並沒有人員從指定線路通過時,我基本上就明白了一切。
我把死得其所告訴那些不知道原因的可愛的孩子,要保持話筒裏平靜的聲音,讓我這近八旬的老頭格外費力。
他們欺騙了所有人,通訊係統可能被監視,這是所有人幾乎都了解的事,而昨天,他們擺了我們一道,自作聰明的選了一條連戰區負責人都不得而知的路,卻把我的這些僅存的孩子們作為魚餌,把命丟在不知所謂的地方。
更可笑的是,這孩童兒戲般的決定,最後還是失敗了,他們總是低估對手的智商。
對自己的戰士都沒有信心,能成功才叫豈有此理。
上麵下來的痛罵說起來也就四個字,消極待戰!不合理,卻合情,他們總是沒有錯的,錯的無論何時,都是執行者。
居然還罵出了語病,他們還說要軍法處置我。笑話!能把軍法處的人送過來,那吃的早就送過來了。都一年了,上麵也就隻飄過幾個電傳。
今後在我身上,大概不會出現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了,我的最後一個親人,大概也走了。
昨天我剛剛從號碼中辨認出他我沒見過麵的孫兒,今天,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了,有點滑稽。
生離死別太多,我的喜悅甚至都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如果真是這樣,也算一了百了,他也比作為爺爺的我強上百倍了。
多少年前,兒子就曾經試圖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告訴我,這樣徒勞的退讓,隻能延緩人類的滅亡時間而已。
我有些後悔和幾大戰區聯合發出退守地下的申明了,這些保留下來的火種,居然還要枉死在,在最後時刻都不忘記鉤心鬥角搪塞推脫的寶貝們幼稚的戰略中。
最對不起的,是那些離了至愛的孤兒寡母。我慶幸身邊沒有她們的存在,這慶幸,甚至有些惡毒了。否則,我真不知如何自處。
感覺兒子把他的孩子留在那些人中間,像是在贖我的不戰之罪。
真該死在藍天白雲之下啊,就像我的兒子,就像無數離我遠去的英魂。
茍延殘喘所直麵的,是更加的絕望。
始終有點遺憾,沒見過這孩子。便是到底長得像誰,也成了迷。給他起的名字也沒用上...
這該死的墨水,讓筆劃過紙麵帶起了紮心的聲音,很不舒服。關於老人婆婆媽媽的感想,我就不多寫了,摻了幾次水的東西也沒有多少了,這點牢騷,權當我最後一次有感而發吧。
總部傳下通知,反攻一號方案“救世主”在經過20年的籌備後,無限期擱置了,在我戰區消失的運送人員,攜帶的是方案核心部件,他們告訴我這事時痛苦悲憤的語氣,就像我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盡管有些不甘心,不過大家都是遲早的事,要找點心裏平衡也就隨他去吧,嗬嗬。
就是這樣的日子還能笑呢!
這證明什麼?
我和他們都有點神經質了。
反攻二號方案被迫提前啟動了,代號“超人”。
寫下這點東西,留給的,是後人,能帶上點自己的想法,真好。
放下肩上的擔子,最想吼上一句,讓這該死的希望,見鬼去吧。
時七九年7月,因核心部件遺失,時空穿梭計劃正式中止,抵抗聯合中心被迫提前啟動定於九五年的為完成項目,體能提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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