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治好我?”水華猛的坐了起來,但似乎馬上想明白了,又厭惡道:“我討厭被別人耍著玩。”
“如果是初期,或者花個幾十萬確實能治好,可到了晚期,就是幾百萬,也僅僅是把死期拖長罷了。”水華向是在和莫知鴻解釋,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如果真的有人願意救我,當(dāng)初花個幾十萬就已經(jīng)搞定了,可誰願意在一個將來還不知道漂亮不漂亮的小姑娘身上投資呢?”
“所以,你就更得出個好價錢了。”莫知鴻起身,淡淡然道:“我可能還有幾天的空閑,你想到了,就打嶽言的電話吧。”
“我除了給你做老婆之外,怕是再拿不出其它的好價錢了。”水華飛快的下地拉住了莫知鴻的衣角,認真的說著那些讓嶽言聽了心驚肉跳的話:“我現(xiàn)在還小,才隻有7歲,我相信如果營養(yǎng)夠的話,我能夠長得很標(biāo)誌,如果不信,我可以給你看看我母親的照片,那是她給我的唯一東西了。”
“你如果能答應(yīng)我,以後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我就覺得很不錯了。”莫知鴻迴頭望了一眼水華,依舊淡然道:“這種一鳴驚人的說話方式,和你那故作可憐的樣子,實在太不相襯了,況且,我對小女孩沒什麼興趣。”
“你可真難纏,又要做好人,又不爽快點。”水華憤然道:“你得先拿出點資本出來,再和我說教吧?”
莫知鴻也不多說,唰的一聲攤開手心,一棵小得離譜的樹苗,剎那間在他的手掌中成長起來。
水華愕然。
“我想你要說,你需要時間考慮。”莫知鴻手掌用力一合,樹苗頓時在他掌中消失不見。
“你也受不了了?”嶽言迎了上來,笑嘻嘻道:“去看看下一個?”
“這兩天手機保持開機吧!”莫知鴻道:“至於下一個,我想不用了,我不是救世主。”
……
“開玩笑,他不是魔術(shù)師吧!”水華呆了良久,仍舊覺得難以置信。可小女孩眼中的迷茫之色,卻隻是一掃而過,隨即堅毅的咬著牙,轉(zhuǎn)身在床上搗鼓起來:“不管他了,為了多活點日子,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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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的門口,嬉戲的兒童全然不見,隻剩下了站成兩排的黑衣人。
孤兒院外,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一路豪華小車。
“莫先生,莫先生啊莫先生!快和莫先生打招唿啊,笨蛋。”站在中間拿著一根文明棍的瘦臉男人,堆滿了一臉的笑容,一巴掌拍在了身邊一個黑衣人的腦袋上。
“莫先生好!”
整齊的喊聲在莫知鴻踏下臺階的時候響起,瘦臉男人快步迎了上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莫先生,久仰大名,我求醫(yī)來了,你可千萬要幫忙啊!”
“這位是青楊集團的何文長,何總裁。”嶽言笑著向迴過頭來的莫知鴻解釋道。
“你救人計劃的一個步驟?”莫知鴻毫不客氣的指著何文長的腦袋,冷然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嶽言待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盯著莫知鴻的目光,自己忽然有張不開嘴的感覺。
“不好意思,何先生,我不會看病。”莫知鴻無視那隻僵在半空中的手,與和何文長擦肩而過後。
直到莫知鴻迴過了偷,嶽言才覺得鬆了一口氣,立刻趕上來,靠在莫知鴻耳邊道:“莫言,何文長是奇習(xí)市比較著名的老板級人物,我們可以從他那裏打開突破口,創(chuàng)造更加方便的條件為窮人看病。”
“我似乎應(yīng)該告訴你實話了!”莫知鴻一把摟住了嶽言的脖子,輕聲道:“救你,是因為你有個不錯的姐姐,而不是因為我是普渡眾生的光頭。似乎一直以來,你的感覺都太良好了。”
前方的人伸手攔住了莫知鴻的去路,何文長喝責(zé)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誰讓你們這些攔著莫先生的?他是我何文長的客人!”
“莫先生,能賞個臉,一起去喝杯茶嗎?”剛才莫知鴻的無禮之舉,彬彬有禮的何先生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仍舊是一張瘦臉上堆的盡是笑。
何文長是好人,這個全城都知道。
能不是好人嗎?壞事惹人厭的事,都讓手下做了,做個好人太容易了。
嶽言靠在了莫知鴻耳邊,輕聲道:“何文長在這裏的勢力不小,給他點麵子,喝茶的時候再拒絕吧!”
“他說去就去,那我多沒麵子?”莫知鴻掏掏耳朵,擋開了靠在身邊的嶽言,又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如貓王所說的一般,自己確實隻能治好別人的病,但看不見別人的心。
人性,又豈是一兩眼就能看清的?
其實麻煩,從自己貿(mào)然的動手救醒嶽言時就開始了。
辦公室裏,嶽清開始悄悄看關(guān)於莫知鴻的檔案;警車上,嶽言一次次試圖改變自己的思想,希望自己成為他實現(xiàn)自己崇高理想的一件利器;而在眼前,一天前貿(mào)然的感恩心態(tài),正導(dǎo)致自己越來越大的麻煩。
貓王想到了這能力的麻煩,卻猜錯了方向。
他的心裏,是不是真的和他想的一般崇高呢?莫知鴻看了一眼憋紅了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嶽言,又望了一眼,輕輕在鞋尖敲擊文明棍等待答案的何文長。
“不好意思,何先生。我這張臉賞給了你,你不成了二皮臉了?”莫知鴻輕輕抬起手,放在了唯一一輛開進大院的轎車玻璃上。
防彈玻璃頓時發(fā)出了難聽的咯吱聲,從莫知鴻的手掌開始,逐漸向四周龜裂。
莫知鴻的幽默,並沒有讓任何人發(fā)笑,但莫知鴻的示威,已經(jīng)讓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變了臉色——不是因為畏懼,而是覺得受到了侮辱。
何文長輕輕的將文明棍在地上點點,該做壞人的走上前來,開始發(fā)揮黑臉功效。
“莫先生,你別太過了,知道你是使者,所以我們來的也不是撐場麵的。”身後的一個保鏢冷著臉一抬手,左右兩邊的保鏢手掌上,齊刷刷的亮出了煞勁。
每人一隻的煞勁,在明媚的陽光下依舊咄咄逼人,左邊的藍色從淡藍到湛藍,有深有淺,右邊的紅色從火紅到黑紅,有明有暗。若不是在這種示威的場合,這兩排人擺出的陣勢,用個繽紛多彩來形容,倒也毫不為過。
“而且,你也不要認為世界上的使者隻有你一個人。”何文長身後的另一個保鏢,邊說話邊站上前來。
莫知鴻歪過腦袋,毫不遮掩的對嶽言道:“我要是一個普通的醫(yī)生,已經(jīng)被你的冒失舉動報銷了。”
話落身動。
沒等那保鏢展示出自己的替身,沒等周圍的保鏢收起手中的火焰。
“好膽!”何文長後退一步,文明棍緊握手中,兩個保鏢一左一右踏前阻擋,但還沒等這話說完,莫知鴻已然衝至他們麵前。而直到此刻,周圍的所有保鏢才有所反應(yīng)。
沒等站在最前麵的保鏢,將環(huán)繞雙手的煞勁抬起,莫知鴻一個頭錘已然將他撞飛了出去。
側(cè)身一然,莫知鴻讓過那個還不知道能力的使者,一把將何文長的文明棍搶在了手中。
“文明棍這東西嘛,是很陰險的工具,沒事的時候,可以用它耍酷,有事的時候呢,它內(nèi)部又藏著一根長刺劍,一不小心就刺你一個窟窿。”
照著從前貓王知識補充,莫知鴻兩手握住文明棍兩邊一用力,咯嘣一聲抽出了一根長劍。
莫知鴻長劍橫空一劃,劃在了還沒用出能力的使者眉心,四指往何長平胸口平平一伸,隻聽見這個瘦高個慘叫一聲,指頭就沒入了他胸口。
“退一邊去!”製住兩個人後,莫知鴻邊威脅,邊一腳踹在了毫不聽話的另一個保鏢胸前。
整個場麵頓時靜止了下來,繽紛多彩的保鏢,還沒用上他們引以為豪的煞勁,就已經(jīng)不得不站在一邊呆看,而何長平的兩個得意保鏢,一個被長劍指著一動不動,另一個則剛剛從草地中爬起來,一身泥土好不狼狽。
“你不會以為我是白癡吧?如果你現(xiàn)在再有一點能力波動,我就隻要一個人質(zhì)了。”莫知鴻長劍又往前幾分,頂在正欲施展能力的保鏢頭頂。
“何總裁,這怪我,怪我沒有和朋友商量好,實在不好意思……”嶽言在後麵尷尬的解釋,越解釋,越覺得無力。
何長平坦然的笑道:“朋友,我們還沒動手,你就先動上了。”
“我還等你們動手?閉上你的嘴。”莫知鴻手指又往前伸了一分,痛得何長平再裝不出鎮(zhèn)定自若了。
“其實很可惜的,如果你們在一個角落裏接見我,我會更開心。”莫知鴻舔了舔嘴唇,這個在何長平看來應(yīng)該是裝酷的動作,卻不知為什麼讓他忽然全身一顫。
“唉,浪費了。”莫知鴻輕歎一聲,扭頭對著那使者道:“乖,往前走兩步。”
使者略一猶豫,便照著吩咐上前了兩步。
莫知鴻迅速甩下長劍,將五指手指以同樣的方式,隔著肋骨插在了使者的胸口。
“恩,你想幹什麼?”使者悶哼一聲,強硬道:“我希望莫先生你理智一點辦事,別為了一時的快意,惹了你不該……”
“哢嚓!”
“我不喜歡聽,”莫知鴻輕鬆一夾,夾斷了隔在兩指之間的一根肋骨,止住了這使者不知深淺的威脅:“謝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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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製著兩個人,莫知鴻輕鬆寫意的退到了警車前,卻看見了沒想到的人,莫知鴻一愣,嶽言已經(jīng)沒好氣的開口了:“你怎麼跑這來了?從哪裏竄過來的?我怎麼沒看到?”
“我可不想等以後打電話沒人接,據(jù)說你們大人都很功利的,萬一一迴頭他改變主意了,我上哪找希望去?所以我決定跟他混了。”站在車邊的水華,提著一個小破箱道:“這裏我住了一輩子了,找條出來的路還不容易?”
“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其實剛才出了門,我就後悔了。”莫知鴻的迴答像開玩笑,又像是真的。
迅速的竄上車,水華幫莫知鴻把著車門,岔開剛才的話題道:“我在門口全看到了,你真帥,做你老婆的感覺肯定一級棒。”
“走吧!麻煩大了。”嶽言苦惱的指著莫知鴻手上的兩個人問道:“你準(zhǔn)備帶著他們兩個一起走?”
“你可真笨,你也不看看這車坐得下不!”水華如同車主一般搭了一句腔。
“滾吧!”莫知鴻兩手一拋,將兩個人丟了出去。
步步緊跟其後的保鏢飛起身來接住何長平,高聲對著車尾煙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莫先生,我們以後見。”
“估計不會見麵了。”莫知鴻淡笑著在車裏應(yīng)了一聲。
“他們是大門閥啊!”嶽言非常的後悔。
“照我看來,你剛才就應(yīng)該直接斃了帶頭的幾個,反正無論怎麼樣,他們和你的仇都結(jié)大了,與其讓他們有謀劃的來陰的,不如讓他們斷了腦袋以後,鬧大的。”水華往口裏丟了個豆豆,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滿臉笑意道:“看樣子你很沒大腦,要不我就舍命當(dāng)你的軍師,作為你救我命的代價,你看怎麼樣?”
“你可真毒!”嶽言並沒把這小孩的話當(dāng)作一迴事,但仍舊感慨道:“真不知道這孤兒院裏,到底教你們這些孩子們什麼東西。”
“我想我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莫知鴻淡淡的迴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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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平在他那輛加長轎車上,對著正給自己上藥的手下怒罵道:“該死,你不能輕一點嗎?”
“何先生,我們怎麼做?”除了給何長平上藥的,車上隻剩下兩個剛才站在他身後的保鏢。
“該怎麼做?老子該多加一點有用的保鏢。”何長平猛的坐起來,又捂著胸口躺了下去:“30多個人啊,居然讓他當(dāng)著30多個人的麵把我給掠走了,他要是我對頭的手下,我晚上都睡不著覺啊!”
擁有替身能力的保鏢暗恨道:“事情太突然了,我……”
“你就是一個蠢貨!一把夾劍就把你給頂?shù)貌粫⻊恿耍有你,人家一腳居然能把你這個雙煞勁高手,踹得像條狗一樣趴著。”何長平越想越氣。
一時間車上的兩個保鏢都沉默了。
“幫我查查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家夥,我從來沒聽說哪家有這樣厲害的家夥,我想其他幾家也應(yīng)該不清楚。有他做刺客,真是太絕妙了。”何長平想了想,仍舊壓不下心頭的怒氣,狠狠道:“但也得讓這家夥先吃點苦頭再拉攏,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叫下麵人傳消息出去,說有個叫莫言的,擁有什麼病都可以治愈的能力。傳得越神越好,最好有人證物證。”何長平邊想邊說道:“我要叫他變成過街老鼠,讓他走投無路。”
“總裁高見。”兩個保鏢同聲拍馬屁。
“該死,怎麼越來越痛了,”何長平皺起了眉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和他一起被劫持的保鏢,卻見到對方也是一臉蒼白,看上去再忍耐著什麼。
望著自己胸口一眼,何長平看見在傷口上出現(xiàn)了一根黑而粗的長毛,用手輕輕一碰,竟是痛得要命:“這是什麼東西?他把什麼東西放我身上了?”
擁有替身的保鏢迅速的一扯開衣服,同樣看見了“黑毛”,顫抖道:“我,我身上也有。那個叫嶽言的好像說,他,他是使者……”
“司機,司機,快他媽去醫(yī)院!痛死我了。”何長平拚命的敲打起前方的窗戶。
“啊,疼啊~”一輛豪華的加長轎車上,兩個男人的痛苦哀號響徹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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