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月兒揚起雙手,手掌上流淌著如液體般的殷紅色,那是煞氣的顏色。她認真道:“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從前僅僅不希望,今後則是不會。”
“月兒,其時我們女性有很多利器,並不需要用男人的暴力方式來解決。”一把將正欲起身的虛月兒按住,蘇亦如衝著幾個漢子嫣然一笑,又對著莫知鴻道:“莫言導(dǎo)師,等下無論有什麼事,你都不要出手,交給我可以嗎?”
不等莫知鴻迴答,幾個自以為得到認可的莽撞漢子,已經(jīng)湊了過來。
胸口紋著一頭下山猛虎的漢子按住桌子,衝著蘇亦如笑道:“小姑娘,你蠻漂亮的嘛,幹嘛要用帽子將臉給遮起來,哥哥我差點都錯過了。”
嘴一開,本就在漢子身上彌漫的酒氣,頓時讓祈雪和虛月兒皺起了眉頭。
“還坐這幹什麼?給哥幾個騰個空,今天心情好,加上又是在咱們皇城最美的地方,懶得找你麻煩了。”另一個漢子摟住莫知鴻的肩膀,對著莫知鴻的臉噴吐著酒氣。
本是紋絲不動的莫知鴻,在蘇亦如一臉期待的目光下,將座位向後一拖,伸手道:“幾位繼續(xù)。”
“這麼漂亮的兩個美女,和……呃……和這種小白臉湊一起幹什麼?”紋老虎的漢子坐在蘇亦如的身邊,笑嘻嘻的將手往她肩膀上搭去。
“你們幾位這不是來了嗎?”蘇亦如應(yīng)付自如,輕輕一抖肩膀,讓漢子搭了個空。
小姑娘本是興趣昂然的參與其中,隻可惜兩手得高高架起才能放在桌子上的祈雪,在一堆醉酒漢子的眼中,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可言。
雖然祈雪不至於和莫知鴻一樣,被人開口驅(qū)趕,但漢子們偶爾掃向她的朦朧眼神,和對著虛月兒蘇亦如的精光四射一比較,也足夠讓小姑娘知道自己並不是目標所在。
鼓著腮幫的祈雪也讓出了位置,很不甘心的湊到莫知鴻跟前,挺著僅僅是微微翹起的胸部,惱怒道:“真是一堆笨蛋,一點眼光都沒有。人家隻是還沒發(fā)育嘛,不管胸部臀部,以後一定比兩個姐姐大得多。”
莫知鴻愕然:這都是和學(xué)院裏哪些混蛋學(xué)的?
見莫知鴻的表情有點像難以置信,祈雪信心十足的一挺胸部,道:“胸口有硬塊就是沒發(fā)育嘛!不信爸爸捏捏。”
莫知鴻正端著杯熱茶裝小白臉,一口熱茶灌在嘴裏,差點沒給嗆死。
這邊,小魔女正在挑逗著自己的便宜老爸,那邊,另一個魔女正在挑逗著幾個醉鬼。
“老板,端幾瓶啤酒上來。”紋老虎的漢子看樣子和蘇亦如談得很是盡心,抬高了手臂唿喚起老板來。
“先生,這裏靠近楓華學(xué)院,您要是碰到什麼問題,隨處可以尋求幫助。”老板端上了啤酒,借著和漢子說話的功夫,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兩個姑娘。
“我可不會碰上什麼問題…….呃……你要是碰上什麼問題,也可以找我。”漢子顯然沒有聽出老板的意思,色咪咪的嘿笑了起來,周圍的一堆**上身者,也都捧場般笑鬧了起來。
“見到幾位是我的榮幸,讓我來幫幾位倒酒吧。”蘇亦如悄悄的衝著虛月兒使了個顏色,伸出大拇指在舌尖一點,隨即將手指點在了冒著氣泡的啤酒瓶口。
“美人敬酒,豈……豈敢不從。”漢子抬起了酒杯就要往嘴裏灌。
從街對麵逛到這邊的一個男人,恰好在這時走到了漢子身邊,“不小心”踢斷了他的凳子。
從地上爬起的漢子,並不知道背後的事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傻笑道:“不好意思,我……嗬嗬……我有點暈。”
“大哥,他把你的凳子踢倒了。”至於另一邊的人,自然看得很清楚,雙目迷糊的漢子將手一抬,在無數(shù)人影中選中一個,隨手一指道:“抽…….抽他。”
“在這種地方,居然有這些煞風(fēng)景的家夥,真是很讓人掃興。小姐們,你們說是不是呢?”踢倒凳子的男子笑容滿麵。
沒等準備抽他的漢子起身,男子隨手拎起身邊兩個醉鬼的褲腰帶,身子輕輕一晃,便將兩個漢子丟進了10餘米外的湖裏。
“他……”其他幾個上身**的漢子,最快的也就罵出了一個字,便被一個挨著一個丟進了楓華學(xué)院外的湖中。
在小攤上吃喝的眾人人人側(cè)目,可事發(fā)的中心地,卻沒有一個人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場麵頗顯怪異。
“不請我喝一杯。”男子拍拍雙手,邊詢問邊很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你敢喝嗎?”蘇亦如衝著虛月兒一攤雙手,隨即對端著酒杯的男人很不客氣道:“車菊野,你好像很喜歡壞我的好事。”
“又是加了甲醇?又是暫時性失明3天?”車菊野將酒杯放在鼻子中間輕輕一嗅,斜著嘴角笑道:“蘇學(xué)妹應(yīng)該變點新花樣出來了。”
“沒那麼多心思,”蘇亦如不以為然道:“就這樣都還有這麼多不長眼的湊過來。”
沒了配角,莫知鴻也就沒必要坐得那麼遠看戲,將凳子拖到桌邊,他問道:“這位是?”
“等什麼呢?”見車菊野沒在第一時間迴答,蘇亦如叉著手道:“還要別人幫你介紹?”
“這位是車菊野學(xué)長,是楓華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會主席。我哥,莫言,暫時代替陸鱈導(dǎo)師任職槍械知識。”虛月兒很給麵子的幫人介紹起來。
蘇亦如補充道:“這位仁兄還是將來的諜報科高官,據(jù)說學(xué)院每個老師穿什麼顏色內(nèi)衣內(nèi)褲,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個很令人討厭的家夥。”
“過獎過獎。”車菊野抱拳笑謝。
“是這樣?”莫知鴻舉著幾個醉貓還來不及喝的酒杯,端在眼前細細打量,毫不在意的問道:“那麼,一路跟在我後麵的人,也是你派來的吧?”
“你派人跟蹤我?”蘇亦如眉毛一挑,笑容不見。
“蘇學(xué)妹,幾個人失明,還勞動不了學(xué)生會主席。我所以幫忙把他們丟出去,隻是不想你繼續(xù)扣學(xué)分而已,如果你換點新方法搞定這些狂蜂浪蝶,我保證不出現(xiàn)。”車菊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莫知鴻,輕聲問道:“莫導(dǎo)師,端著酒杯的手,應(yīng)該就是在校長室受傷的手吧?”
“受傷了?”虛月兒趕忙抬頭,卻看見莫知鴻抬起的手背完好無損。
莫知鴻用兩隻手指將杯子提到眼前,透過玻璃杯,看著對麵變了顏色的車菊野,冷冷道:“有問題嗎?”
“莫導(dǎo)師,我記得校長室的事情發(fā)生在昨天吧?據(jù)我所知,隻有獸變者才擁有那麼傑出的恢複能力,或者說,昨天您根本就沒受傷?”車菊野的笑臉也消失無蹤。
“還有呢?”莫知鴻仍舊不動聲色。
“還有?”車菊野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莫知鴻居然會給這個迴答,頓了頓道:“我會繼續(xù)找人關(guān)注莫導(dǎo)師的。”
“麻煩你找人的時候,找些本事好點的,繼續(xù)派這樣的跟蹤者,很難有所收獲的。”莫知鴻放下了酒杯,伸手筆畫了一個請離開的動作。
車菊野惱怒的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後道:“我會去您的課堂聆聽教誨的,希望您別令人失望。”
透明的酒杯,在車菊野飲酒的一瞬間,變成了赤紅色,而在被放下之後,卻不再恢複原先的透明,而變得有些微微發(fā)黃。
“歡迎之至。”莫知鴻高聲送走這個男人。
“裝什麼大尾巴狼。”蘇亦如伸手撥動了一下黃色的酒杯,杯底竟是已經(jīng)和玻璃桌麵融為一體,動也難動分毫。
“哎呀!爸爸,爸爸,什麼事啊!我一點都聽不懂哎。”祈雪很不高興的嘟著嘴,她覺得坐上這裏之後就很不高興。
“沒什麼,好像是有人把我當成了一個騙徒。”將漢子還沒來得及飲用的啤酒晃蕩了兩圈,莫知鴻同樣一飲而盡。
“還是聽不懂哎!”祈雪苦惱的端起了麵前的啤酒,卻被蘇亦如一把搶了過去。
“小孩子還是不要喝這些東西的好,”蘇亦如眨眨眼睛,笑瞇瞇道:“而且,這些可都是姐姐為了招待無聊人士用的。”
莫知鴻聳聳肩膀無言以對,上天作證,喝這杯下了藥的東西時,他可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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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聽說了嗎?新的槍械知識課的導(dǎo)師,就是那個在榮耀之路一開始就掉水裏的家夥。”
……
“聽說槍械知識課的導(dǎo)師在野園餐館耍橫,結(jié)果被蘇亦如給踢出餐館了,你不去看看那個笨蛋長什麼樣?”
……
“那個姓莫的導(dǎo)師教什麼的?聽說他好像是小魔女的親戚,淑女虛月兒的哥哥……什麼,就是那個教槍械知識的暴料王?那一定得看看去了。”
……
不管謠言如何傳,莫知鴻出名了。
楓華的選修課是根據(jù)學(xué)生的興趣進行授課的,當一門課程的吸引力減少時,學(xué)生有權(quán)在任何時間結(jié)束此課程,選擇另一門選修課程。
這代表著自由的教授方式,讓莫知鴻的第一節(jié)課上,迎來了讓所有選修課老師瞠目結(jié)舌的學(xué)員。
蘇亦如、蘅雅、梁紗、虛月兒、霓朵兒,匝一眼看去,光是學(xué)院排在前10的美女就來了半數(shù)之多,然後再排除不在校的第一美女左緣,以及另外兩個派往楓霜以及芬蘭皇家學(xué)院的交流學(xué)員,學(xué)員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5人幾乎是學(xué)院在校的所有美女了。
而男生中,實力派的人物也到了不少,學(xué)生會主席車菊野,學(xué)生會副主席錦湘漣;民族融合會副主席祖衝,其弟祖衝;有翼人頭領(lǐng)人物,蘇亦如的前男友樓荷…….可稱得上是精英盡出,隨便提及其中幾人,已經(jīng)比任何一節(jié)主課中聚集的學(xué)員名單更有震撼力。
為了讓每個學(xué)員都擁有良好的聽課環(huán)境,校領(lǐng)導(dǎo)特意將莫知鴻的課程由一百人的小課堂,改在了可容納一千二百人的會議室。這一騰挪,整整花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讓授課經(jīng)驗為零的莫知鴻,大鬆了一口氣。
看看幾乎滿場的學(xué)員,再想想陸鱈滿不在乎的指導(dǎo)“隨便說點什麼就行,反正也就是二十來個人,而且都是來混學(xué)分的。”莫知鴻恨得牙根癢癢。
“時間不多,讓我們從槍械的起源開始講起……”
若論花功夫,莫知鴻要遠比陸鱈敬業(yè),從逛街迴來,莫知鴻便一直在資料的海洋裏翻閱——實在是心裏沒底。
“莫導(dǎo),這麼寶貴的半節(jié)課,您不是要用那些老掉牙的東西搪塞我們吧?”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的聲音響起之後,一堆學(xué)員哄鬧了起來。
學(xué)院的選修課采用的也一樣是自由模式,如果大量的學(xué)員不願聽某段課程,同時沒有反對聲音時,導(dǎo)師必須采納學(xué)員的意見,立刻跳過此段課程。
我討厭自由授課模式!莫知鴻麵帶微笑的詛咒起來,學(xué)員的一句不滿,立刻推翻了他精心準備的,用來混時間的教案。
來聽課的學(xué)員,尤其是男學(xué)員,多半是為了看莫知鴻這個人,如今見他一樣是一個鼻子兩隻眼,隻是稍微帥一點,自然是極度不滿,找點茬子自是再自然不過。至於女學(xué)員,雖然看得莫知鴻麵相不錯,可若是有心維護他利益的,在這種隻有男生才噓得出的聲音中,也是無力反擊的。
“那諸位想聽點什麼?如果改進槍械,使其威力增加?”莫知鴻反問一句。
一時間沒人作聲,其時在這幾年,槍械已經(jīng)逐漸從年輕一代的視線中淡出。若要這些學(xué)員起哄混鬧,這裏不少人是一等一的棒,而真正能在槍械方麵提點有建設(shè)問題的,怕是千中無一。
結(jié)果如莫知鴻預(yù)料的一般——冷場。
“既然沒有人反對,我就從槍械的初步改裝講起吧!”
“再改裝有什麼用?真的能洞穿術(shù)氣?洞穿煞氣?”發(fā)問的男生咬字的重音在“真的”二字,顯然是略微知道一些校長室那件事的消息靈通人士。
“需要怎麼證明呢,祖亨學(xué)員?”莫知鴻連頭都沒轉(zhuǎn),就知道是誰這麼大大咧咧的當起了出頭鳥。
“簡單,我站在這裏不動,你當麵給大家表演一下。”祖亨霍然起身,由手臂泛起的煞氣逐漸黯淡消失,已然是遮蓋全身。
“哦?”沒有準備初步改造的資料,莫知鴻無法得知哪些改造知識稍微普通一些,正愁不知道怎麼往下講呢!
你可真是及時雨!莫知鴻悄然的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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