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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府,後罩房。


    掌珠裹著棉被靠在床上,捧著一本書認真看著,既進了高門,就不能太寒磣,該學的得學,至少不能再出今晚的窘相了。


    春蘭端著青花玲瓏瓷盅,來到床邊,嘮叨道:“燈火暗,對眼睛不好,小姐喝了湯,歇下吧,明兒再學也不遲。”


    “嗯。”掌珠接過瓷盅,執起纏枝牡丹瓷勺,小口啜湯。


    喝完一整盅,她趿拉上繡鞋去往湢浴,換上熏染過的寢衣,站在水盂前刷牙漱口。


    庭院內,宋屹安站在石榴樹旁,見閨房的燈熄滅,隨之,春蘭走出來,朝他擺擺手。


    宋屹安溫蘊一笑,走進抄手遊廊,從皇家林苑迴來,擔心小姑娘因為鬧出窘態哭鼻子,本想過來哄一哄,看來是想多了。


    *


    晨光熹微,掌珠穿了一套藕荷色齊腰襦裙,外披貂絨鬥篷,步履輕盈地來到正房簷廊前,等著給薛氏請安。


    薛氏拉開門,見小姑娘站在廊下,恬靜乖巧,柔柔一笑,如霞蔚般絢爛。


    這麼個妙人,幸好被太子帶迴京城,若不然,以她的容姿,在外很難逃過霧靄迷繞,被世俗折斷羽翼。


    薛氏拉著掌珠進屋,“傻丫頭,下迴過來直接敲門,外麵多冷啊。”


    掌珠行禮後,搖搖頭,“我習慣了。”


    以前在農舍,甭管刮風下雨,孫寡婦從未讓她睡過一個懶覺,不是去采野菜,就是燒水幹活。


    薛氏為她脫去鬥篷,把她按坐在梳妝臺前,“讓娘看看,我家姑娘氣色如何。”


    掌珠眨眼,鼻尖因吹了風,有點紅。


    “氣色挺好的。”薛氏眼裏有笑,“就是穿戴太素,一會兒用完膳,咱們去布莊挑些襯你膚色的緞子。”


    這還素?掌珠低頭看看身上的襦裙,比起從前,不是雍容了多少。


    許是薛氏沒有女兒,總想變著法的捯飭掌珠。


    *


    布莊內,薛氏為掌珠挑了幾匹花樣麵料各異的綢緞,與成衣匠討論著衣裳樣式。


    掌珠坐在一邊,細心聽著,光記麵料款式,就夠她學上十天半個月了。


    跑堂遞上兩杯茶,“夫人、小姐請用茶。”


    薛氏道聲謝,捧起茶盞,嗅了一下,盞中是頂級碧螺春,“有心了。”


    成衣匠和跑堂笑了笑,眼裏有光。


    看她們喝下,跑堂默默退出布莊,來到拐角處,笑嘻嘻收下銀子。


    首輔府車夫在外麵等了許久,不見夫人個小姐出來,有些疑惑,於是走進布莊,卻見布莊內空蕩蕩的,隻有薛氏一個人倒在椅子上。


    車夫嚇了一跳,跑過去,“夫人,夫人!”


    薛氏悠悠轉醒,沒反應過來怎麼迴事。


    車夫扶她起身,薛氏捏捏太陽穴,心裏一驚:“小姐呢?”


    *


    掌珠是在一輛馬車內醒來的,耳畔傳來兩個陌生男子的交談。


    “還以為會守個兩三日,沒想到,母女倆一大早就出門了。”


    “也真是巧,今兒那位大官人剛好在錦食樓用膳。”


    “算這丫頭倒黴吧,誰讓她擋了權貴的路。”


    “真是便宜你了,這麼美的妞,你花重金也睡不到啊。”


    很快,馬車駛進了一條寬巷子,停在一家酒樓的後門前。


    兩名男子拴好馬匹,一人對另外一人叮囑道:“兄弟,辛苦你把風了,雇主有所交代,一定要讓大官瞧見車廂的春色,等大官人出來,記得敲門,咱們立馬撤,否則小命不保啊。”


    另一人語含催促,“你快些,說不定老子也能嚐嚐鮮兒。”


    “…你可真行。”


    “快點吧!”


    他們受人指使,而那個雇主心太狠,不僅要毀了掌珠的清白,還要讓目標人物瞧見破布娃娃一樣的掌珠。


    那人笑著掀開簾子,剛要搓手喊一句“小娘子”,卻發現車廂裏空空如也。


    掌珠是在馬車剛進寬巷時鑽出後車窗的,從小到大,也算經曆了大風大浪,她沉住氣,讓自己冷靜,在馬車停下前,從後窗鑽了出去,軲轆兩圈,停在酒樓的馬廄前,顧不得身體的痛,躲進了馬廄。


    此時,正通過木柵欄的縫隙,觀察那二人的動靜。


    兩人朝這邊走來,巷子裏除了酒樓,唯一的遮蔽處,就是馬廄。掌珠倒吸口涼氣,渾身戰栗。


    “噗。”倏然,一匹白馬探出脖子,靠近她的臉,“噗噗。”


    馬匹好像很活潑,掌珠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而且身體燥熱,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上次被人跟蹤,也是這種感覺......


    可眼下,不是細究的時候。


    倏地,小姑娘靈光一閃。


    拚了。


    就在兩人拉開馬廄木門時,一匹通體純白的汗血寶馬踏地而出,鬃毛隨風後揚,漂亮恣然。


    掌珠趴在馬背上,緊緊夾著馬腹,生怕自己摔下來。


    被人攔住路,汗血寶馬抬起前蹄,嗷一聲,竟騰空而起,從兩人頭頂越過,看得兩人目瞪口呆。


    汗血寶馬落在地上,噠噠轉了半圈,朝巷子外跑去。


    這是,二樓的食客瞧見場景,驚慌道:“表哥,有人盜馬!”


    蕭硯夕撇了酒盞,走到窗前,見坐騎馱著一個紫裙小姑娘漸行漸遠,鳳眸一瞇,單手撐在窗臺上,直接躍出窗子,落在一匹青驄馬的馬背上,解開韁繩,“嘚兒駕”一聲,驅馬追去。


    季弦扶著襆頭,顛著胖胖的身子跑下樓,“表哥,表哥,對我的馬好一點!”


    蕭硯夕最是愛馬,尤其是這匹汗血寶馬,竟有人敢偷他的馬,活膩歪了!


    當他追進一條青石路巷,吹了聲口哨,前方的汗血寶馬突然停下,差點把馬背上的小姑娘撂下去。


    蕭硯夕翻身下馬,幾個跨步逼近,待看清對方長相時,憤怒的眸子轉瞬變了意味,“嗬!”


    掌珠直起腰桿,斜睨攔路的男人,心中鬆了一口氣,緊接著,眼前一晃,身形後仰,墜下馬匹。


    蕭硯夕下意識接住了她。


    丫頭輕的沒什麼分量,小小一隻,窩在臂彎,跟抱貓似的。


    蕭硯夕歪頭看她,見她遲遲不動彈,舌尖抵了下腮肉,“明掌珠。”


    掌珠皺眉睜開眼,耀目秋陽映在他背後,給他鍍了一層光。


    渾身似火燒,掌珠揪住他襟衣,揚起頭,“帶我去醫館。”


    “什麼?”


    “醫...館...”


    看她小臉緋紅,斥責的話生生吞進肚子裏,男人雙手一鬆,小姑娘如墜子,雙腿著地。


    “讓孤帶你去醫館,總要有個解釋。”


    掌珠撓了一把手背,撓出血淋淋的印子,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蕭硯夕察覺出她的異常,但,憑什麼次次幫她?她自己犯了蠢,要他來買賬?


    巷口傳來季弦的嚷嚷聲,掌珠羞恥不已,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心一橫,緊緊摟住麵前的男人,頭偏向另一側,哽咽道:“殿下救我。”


    蕭硯夕心下一恍,一動不動任她柔軟的嬌軀貼了過來。


    季弦氣喘籲籲跑過來,“表哥,呃......”


    見到相擁的男女,季弦立馬轉過身,“打擾了,認錯人了。”


    說著就要走。


    “迴來。”蕭硯夕冷聲道。


    季弦扭迴頭,“啊,表哥,怎麼是你?你怎麼...嗯…”


    蕭硯夕最煩聒噪,偏偏與自己交好的表弟是個嗡嗡不停的家夥,“牽走你的馬。”


    季弦“哦”一聲,閉眼去牽馬,好像不想打擾太子表哥的好事。


    蕭硯夕沒空理他的內心戲,抱起掌珠,扔上汗血寶馬,隨即跨上馬鞍,頭也不迴地驅馬離開。


    *


    掌珠被顛簸的難受,身體左右晃動,一會兒靠在男人左臂上,一會兒靠在右臂上。


    蕭硯夕嫌她亂動,單手握韁繩,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腰,帶她去往太醫院。


    小姑娘身體越來越燙,而這裏離太醫院還要很遠的距離,蕭硯夕沿途尋摸醫館,竟連一家也未找到。


    驀地,手背上傳來濕熱,是掌珠的鼻血。


    “麻煩。”他咒罵一句,“你忍忍,忍不了就抹脖子保清白吧。”


    身體的燥動控製了思緒,掌珠聽不進去他的恐嚇,抬手撕扯自己的衣襟。


    這可是大街上!


    蕭硯夕按住她的手,瞥見一家富麗堂皇的客棧,想著裏麵說不定有侍醫,於是拉住馬匹,翻身下馬,將她一把拽下來,“還行嗎?”


    掌珠抹下鼻子,難受嚶嚀,臉蛋紅的能滴血。


    蕭硯夕深知不可再耽誤下去,大氅一罩,將她納入懷中,走進客棧。


    店小二迎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來間上房。”蕭硯夕撇給他一錠銀子,帶著掌珠往二樓走。


    這位爺出手夠闊綽,但他懷裏好像裹挾著一個人,看不到臉......


    店小二捧著銀子追上去,“爺,朝廷有規定,住店要出示路引。”


    蕭硯夕瞥他,不冷不熱道:“京城人氏。”


    “那請出示一下牙牌。”


    蕭硯夕被懷裏的小東西拱來拱去,拱出一身火,掏出腰牌,命令道:“叫個侍醫過來。”


    店小二沒見過蕭硯夕手中的腰牌,挑了挑眉,“好的,爺稍等。”


    為兩人開完房,店小二跑到掌櫃麵前,“老爺,店裏來的那位官人有問題。”


    掌櫃正在對賬本,心不在焉地問:“怎麼,牙牌不對嗎?”


    “小的沒見過。”這家店也算講究排場,客人大多有頭有臉,店小二見過不少牙牌,卻從未見過鍍金鑲玉的。


    剛剛進來那位,從頭到腳散發著矜冷,非富即貴,掌櫃略一思忖,道:“想是哪家的公子來店裏偷.歡,別擾了人家興致,以免得罪人。”


    店小二撓撓頭,剛好有客進門,他笑嘻嘻迎了上去,把蕭硯夕交代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客房內,蕭硯夕靠在門板上,看著躺在塌上嬌吟的女子,頭快炸了。


    理智尚存,掌珠捂住嘴巴,哼哼聲從指縫傳出來,羞恥難當。


    蕭硯夕走到桌邊,晃了晃水壺,倒出裏麵殘餘的水,潑在掌珠臉上,“清醒點,再忍忍。”


    掌珠抹把臉,稍微好受些,可唇瓣因水澤更加紅潤,貂絨鬥篷潮乎乎的,難受的緊,她索性扯掉,扔在一旁。


    這麼一來,姣好的身段完完全全暴露出來,尤其是一對酥軟。


    蕭硯夕忽然感到喉嚨發幹,扯了扯衣襟,坐在繡墩上,手指敲打桌麵,有些煩躁。


    掌珠仰著脖頸坐起來,唿吸急促,看見桌子上的水壺,幾乎是撲過去的,“水......”


    這一撲,撲進了男人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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