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瑪麗蘇是女主，一直都是女主，至於封麵，這世上有種角色扮演叫做女扮男裝，靠在樹上的是她家皇女，坐在書上吹笛的是她家鳳主，有鳳主如是，勿怪乎不孝女如是。


    等等，女主是第幾個，她忙招來門外女官道：“此乃朕幾女。”


    女官拱手：“稟陛下，鳳主誕下皇女乃為九。”


    她掐指一算，哦孩子是第九個，恩，她麵部抽搐，她清楚記得開篇第一段話。


    聖祖太上皇乃文宗第九女，為鳳主竹氏所出，性謙遜，敏而好，及年長，仁德之名家喻戶曉，素有經天緯地之才，虎狼之力，世之英偉，罕見也。


    她笑起來：“擺駕。”


    好極了，女主這就來了，與其坐等她以後風華絕代自個兒被逼退位死翹翹，還不如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椒房宮向來是皇後的地盤，她趕去時，鳳主已誕下麟女，小小的一團，跟個無毛猴子似的，看著就可憐。


    吳羽清醒得很，如果婦人之仁來一句她隻是個孩子，二十年後，吳羽就隻能是個屍體，吳羽自認不是個狠毒的人，但在這種條件下，由不得自己。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無關乎道德，當兩個人之間必須有一人死去，如果不想自己死那麼就隻能是別人死，難道能是錯，無他爾，活命矣。


    她與女主之間就是那麼殘酷，誰叫她太弱，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躲過瑪麗蘇光環，那玩意兒的輻射範圍挺廣，影響程度挺深，持續時間挺長。


    她揚首看著生產過後躺在床上鳳主，鳳主果真貌美，被折騰的一身汗也堪堪是個我見尤憐的佳人。


    他見著她，默不作聲。


    她見著他，微微揚唇道：“殺。”


    帶刀侍衛道：“陛下。”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朕殺。”


    鳳主兀的苦笑一聲：“陛下何至於此，千方百計折辱於我，她終歸是無辜的。”


    吳羽很想歎氣，她當然知道女主是無辜的，要是沒有她，女主這輩子幸福美滿極了，可她也沒辦法，她能怎麼辦。


    她揚手。


    “住手，這孩子今兒孤保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蹦出來。


    根據女主在文中的表現來看，這不就是女主最敬重的皇祖母嗎，她隻好挑眉道：“母皇前來所為何事。”


    龍頭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杵，老太太道：“竹氏是個好孩子，多年兢兢業業打理後、宮，你平日不待見他也就罷了，如今竟狠心到殺這孩子，孤沒你這皇女。”


    吳羽仰首問青天，大家都是好孩子，就她是個心腸歹毒無惡不作的壞蛋，她無力解釋。


    隻好承認女主就是女主，這光環開的忒大，每逢必殺必被救。


    就連她是皇帝都不好使，這次任務世界是一個女尊世界，女權至上，女尊男卑，男子的地位如同古時九州女子的地位。


    吳羽卻十分不喜歡，也許是沒談過戀愛的原因，她對愛情始終保持這一種美好的想象，她不認為兩人之間一定要有人占主導地位，難道就不能站在平等的地位上和平溝通。


    這種事太理想主義了，她如果真的出來，多半會在史官小冊子上添一筆昏庸無道。


    她冷下臉道：“母皇，有些事用不得你操心，你若硬要管，莫怪朕不念舊情。”


    龍頭拐杖在地上發出篤篤的聲音，老太太一把年紀都錚錚傲骨，她道：“孤倒想看看皇女如今翅膀硬成什麼樣子了。”


    “太上皇近來性情古怪，需要抄寫佛經靜心養氣，送她老人家迴去吧。”


    侍衛一擁而上，老太太冷哼道：“孤看誰敢。”


    侍衛圍著，一時不敢上前。


    吳羽挑眉，霸氣側漏：“一國之主為朕，爾等不從可將朕放在眼裏，母皇還是迴去吧。”


    侍衛不動。


    “莫讓朕二言。”


    眾侍衛對視一眼，隻道：“太上皇，請，莫讓臣等為難。”


    太上皇冷哼一聲道：“將此女予孤。”


    吳羽走過去，抽出侍衛腰上劍，一劍洞穿嬰孩胸口，又揚劍捅了十個八個窟窿，這下才放下心來，女主太可怕了，不能不小心一點兒，不過比起來，在旁人眼中當著爹娘妻子麵殺女的她才比較可怕吧。


    殺人什麼的，其實很冷靜，也沒有想象中的害怕，感覺跟殺雞殺狗差不多，據一般變態殺手殺人時都比較冷靜，這樣一想莫不是她本身就具有變態因子，大哭啊。


    大抵是因為不親近吧，吳羽挑著眉道：“母皇若是還欲要，女兒這就奉上。”


    老太太被氣得發抖，顫顫巍巍出了門。


    吳羽微微笑道：“傳下去，太上皇殿裏至少兩位禦醫輪值，朕可不希望傳出些不大好的流言來。”


    領頭的一將軍行禮：“是，陛下。”


    吳羽環顧左右，她雖不覺有何，奈何她肉身當了多年皇帝，身上自帶龍威煞氣，一時間莫人敢直視，也有可能是因為那些繁文縟節。


    一時間眾人退了個幹淨。


    她坐在榻上，鳳主往後退坐了一塊兒，她伸手欲撫上鳳主的臉頰，鳳主不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她放下手，歎了口氣。


    她道：“梓潼，為難你了，以後自不會有些事，你且安心養胎吧。”語罷，她便欲離去，走了兩步，忽停下腳步道，“朕憶起梓潼當年可有才子之名，雖被拘在宮裏，也可看看，朕向來不以為男子無才便是德，這勉強算個恩典。”


    鳳主蒼白著一張臉，病弱模樣，他盈盈叩謝：“謝過陛下恩典。”


    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吳羽裝作沒看見，又好言寬慰了兩句才出去，她是不相信鳳主對孩子有什麼想法，從一開始不過是政、治聯姻，兩人之間隻是出於履行責任而已，畢竟繼位皇女最好為鳳主所出。


    她更不相信鳳主會愚蠢到這份上，文中，鳳主一直都是隱藏的**oss，完全是新一代的勾踐，臥薪嚐膽算什麼，陰毒，腹黑，狠辣，他就是辣手摧花的辣花，什麼關於陰險狡詐的詞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可惜他生了一副無害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