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
吳羽說不下去了,緊緊的抱住他,她不是無知無覺的人,她一樣會笑會鬧會感動。
無論真假,長情或薄情,隻要他此刻說出這句話時是處於真心的即可。
天地之大,遇見一個能和自己互相喜歡的人好難,若是遇見便是運氣便是福分,即便分開,也隻能恨自己緣分不夠。
愛情不就是你情我願,最好愛恨扯平兩不相欠,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辯,女人實在無需楚楚可憐,總之那幾年感性贏了理性那麵。
生若蜉蝣,朝生而暮死矣,尋歡作樂當即時。
既然豆子眼一直沒進行死前勾搭,她索性樂得和連柯在一塊兒踏遍了大好河山,開心異常。
江南三月煙火盛,她自江南過,折舟泛江湖。水中戲蓮子,一時煙火絕。
他與她八月十五中秋夜,對月賦風雅。
他說,棧中一線月,風裏蟬鳴遠。終夜蕭聲訴,溫酒歎涼暖
她說,殘月淡孤雲,秋蟬長淒淒。棧門忽常開,堂中風過寒。一曲笛音久,煮酒相邀請。夜裏始覺涼,咋暖亦歎息。
不過是戲作,哪裏當得真,隻是一通下來,自覺自個兒吟詩做賦水平嘩嘩的上升。
他們曾至邊關,在城樓之上,見城下壯烈場麵。
真當個是君子有震怒,佩劍可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昔日眾英豪,快意快活哉。我聞古戰場,血氣滿胸襟。須臾天地動,會挽長弓輕。一如男兒行,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眾將士皆是揚長劍,白骨寒丘埋碎鐵甲。偶轉身,浮華聲幾夢斷叢林。
也許風景依舊,不一樣的隻是陪著看風景的人。
終於走累了也走倦了,兩人迴到一開始離開的地方。
那又是一年春,她在屋裏捂了許久時日,直到三月初三日,她央著連柯帶她出去走走,那時她的狀況已經很差很差,可她卻隻想將最好的一麵留給他,因昨夜豆子眼來通知了,時間不過是十二個時辰,算來正好是三月初三的午時。
連柯磨不過,他向來便寵她,她便是要月亮,他也會找個近水樓臺讓她撈。
隻是他不允她去外麵,隻讓她在後院百花林中待著,所幸連家堡十分的大,百花林已經夠了。
那時,管家已五十來歲,算起來是個老人,聞言卻興師動眾的吩咐下去,雖說吳羽不曾為連家誕下一兒半女,她與連柯的感情卻有目共睹。
她看著空中太陽,俏皮的一笑,明明是年近三十的婦人笑起來仍然如同一個孩子。
她說:“我們吟詩賦曲好不好。”
他拍手,林裏出來一群人放下案桌與文房四寶便離開。
吳羽說:“以祝願為題可好。”
他點頭,兩人寫起來。
吳羽寫完後便去看他寫的,隻見他寫著:
一醒一夢一浮屠,醉酒醉色醉人間。
紅粉袖間酒色迷,遙似蓬萊不老仙。
她稱讚道:“好一個遙似蓬萊不老仙。”
連柯笑道:“我倒是喜歡那句紅粉袖間酒色迷。”連柯走兩步道,“讓我瞧瞧你寫的什麼。”
吳羽在宣紙上寫下幾排小楷,卻不是詩,而是前朝文人詞。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她笑道:“所以夫君即便沒了我也要活得好好的。”
這是她的美好祝願,可惜隻能是祝願,她委頓在地,眼前花色模糊,眼中一片光斑。
連柯的聲音在她耳邊漸去漸遠:“花尋,花尋,花尋!”
她掙紮著喃喃的說:“叫我吳羽。”
這是頭一次,她想用真姓名與一人相處,可惜晚了,可惜來不及,可惜沒有可惜。
她被漩渦吸走的瞬間看見奔跑而來的陸贏、白連,她隱隱猜到陸贏是為她的病而來的,隻是規則之下,嚴酷到比閻王更甚。
閻王叫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
豆子眼說她死於多久,她便死於多久。
她跪坐在空間裏,豆子眼和她說話,她迷迷蒙蒙的看著它。
豆子眼自言自語道:“這休息世界怎麼弄得比主線任務世界還嚴重,丟魂成這樣。”
豆子眼大聲道:“我可以讓你留在那裏。”
吳羽精神了一下,卻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麼。”
“放棄追尋真相的權利以及失去係統並老死於那裏,注意,如果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豆子眼難得不賣萌。
“什麼真相?”
豆子眼變得格外冷漠:“你無權詢問,請做出選擇。”
吳羽問:“那以後的休息世界能不能選這裏。”
豆子眼飄過來飄過去,愉悅的迴答道:“當然可以的喲,親,不過要注意一下,盡管世界是相同的,但是由於是平行世界的緣故,他們並不會記得你。”
吳羽很冷靜的給了它一拳,係統作為虛擬物質,根本無法被碰觸。
吳羽開出條件:“我要去他生命的最後一年,必須是這個‘他’。”
“副係統。”
“可以。”
“另外還要答應我一個必須的條件,至於條件內容,以後再說。”
她點頭。
“我會給你一份文件,你別妄想改變,除非你希望他在的世界崩潰。”
她點頭。
“不得向他透露任何你知道的事情,光是吳羽這名字就不行。”
她忙點頭:“好的,那麼可以送我去了吧。”
她才不管是不是簽訂了極其不合理的條約,讓她再見連柯一次,這次她要徹底搞明白一些事情。
豆子眼露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它說:“那麼,吳羽,祝你不會失望。”
她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話實在是太過詭異,這些係統到底是特麼的出了什麼問題,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做任務,當快穿小天使。
正咆哮著,下一秒被豆子眼製造的傳送陣傳送走了。
長白山的天池有點兒眼熟,好像曾經來過,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在長白山天池不遠處的一座木屋住了下來,她裹著厚厚的熊皮,身旁跟了隻全身雪白的狗,這副打扮總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還在洪荒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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