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南宮摩一旦死在戰(zhàn)場上,那麼她看司徒沭瑯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就算有,但是關於這本宅鬥的小說也已經到頭了,之後哪怕她鬧翻天,將天捅一個大窟窿都跟她吳羽沒什麼關係了。
九月十三日,風略微的有些涼了,卻是欽天監(jiān)選出的黃道吉日。
一大早,三軍列陣君前,壯行酒喝過三碗,天子作為一國之君,自然要說些鼓勵人心的話,南宮摩接過帥印,環(huán)視左右,最後幾近挫敗的帶上頭盔,騎上戰(zhàn)馬出發(fā)。
身後軍隊裏,不知誰先喊了一聲,而後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一去不複返的壯烈,誰都知道西涼鐵騎威不可擋。
“衛(wèi)我大齊,威勢且長(zhang),壯哉三軍,守衛(wèi)四方。”
“衛(wèi)我大齊,威勢且長,壯哉三軍,守衛(wèi)四方。”
“衛(wèi)我大齊,威勢且長,壯哉三軍,守衛(wèi)四方。”
……
行至太平道,隻餘一巍峨塔樓,出了這塔樓,他們便是真的離了京都,所有人的腳步都情不自禁的慢點再慢點,因為他們都知道出了這裏,再次與家人見麵不知今夕何夕,可能此生再見不過是白發(fā)捧枯骨,寸寸傷心寸寸淚。
塔樓之上有聲繞梁,清亢明亮,箏音清朗。
南宮摩抬頭便看見塔樓之上有一人,盡管距離太遠,他還是認出來了那人,那個人啊,他曾真切的想過要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可後來還是變了,如今她能來,他感激不已。他抬手,眾人停步,聽她清歌而唱。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淩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
他看著她。陽光為她鍍上一片金光,仿若某個下午,他在花苑裏見著她。她扭頭一笑,十分美好的樣子,正是那片刻,他才決定拚了兄弟之情來搶她。他依舊想不明白是什麼讓他不再這樣深切的想。大抵她說的對,他有些惡根性,得到的總是會不在意的。
他聽完一曲,揚手,軍隊如長龍,緩緩而行,直到再也聽不見聲音,他才迴頭。那塔自然是不見了。
吳羽坐在那裏,唱得口幹舌燥。連隊伍的尾巴都消失在她視線裏,她才摔了古箏,用腳踢了踢司徒沭瑯,沒醒,她使了個眼色,翡翠大聲的唿喚你快醒啊,沒醒。
吳羽一邊詫異神醫(yī)大人給的藥居然這麼好用,一邊開始狠狠的踩司徒沭瑯的腿,還是沒醒,吳羽簡直是要懷疑,她會不會將司徒沭瑯給分屍了她都醒不過來。
吳羽拖著沙啞的嗓子道:“你們把她扛迴去。”
是了,司徒沭瑯賊心不死,打算在今天做最後一搏,大早上就來了,而記性不大好的吳羽則過了許久才想起這些事,急急忙忙的趕來,使用了神醫(yī)大人送的藥才造成這樣的結局。
事到如今,隻好拖迴去了。
屋裏,過了兩三天虛弱的司徒沭瑯才醒過來,迄今倒沒幾個人找她,畢竟靖南王再愛一個女人,也是有所限度的,他不是主角,所以他不會出現(xiàn)為一人而拋棄所有的情況。
所以司徒沭瑯醒後囂張的叫囂,吳羽就納悶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把一個內斂的妹子禍禍成這樣。
司徒沭瑯道:“你憑什麼把我打暈。”
吳羽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眼睛道:“因為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什麼事都不會說。”司徒沭瑯難得警惕道,這刻倒有些像原作裏的強大版她了。
吳羽道:“那我也不會說我是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的。”
說罷,她才像反應過來了一樣緊緊的捂住嘴。
司徒沭瑯卻像聽見了什麼一樣追問道:“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你也有一本書。”
吳羽心裏得意的笑啊,果然這招還是有用的,當然,正常情況下這招是沒用的,奈何司徒沭瑯被她各種打壓,又是剛醒,頭腦還不清楚,才會被套話。
吳羽不動聲色道:“你是說你也有。”
“那本書。”司徒沭瑯尚在猶豫中,看來她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吳羽打算走感情路線,她坐在床邊,拉著司徒沭瑯的手,偽裝推心置腹。
她道:“我曉得你和二姨娘不太喜歡我和娘,卻一直沒能問你個究竟,你且說說,至於別的我們先不論。”
司徒沭瑯並不說話。
吳羽歎口氣道:“我若對你不待見,想你死多的是辦法。”
也許司徒沭瑯想清楚了,她道:“因為我恨你,你和你娘奪走了爹對我們的寵愛。”
這,吳羽再次無語,這話從何說起,咋的,你娘橫刀奪愛還怨別人,小三沒能上位怪原配咯,這信息量有點兒略大,再說了,真的不是誰都欠了你們娘倆。
司徒沭瑯的話還沒完,她接著道:“若是爹真心喜歡娘還好,可是爹不喜歡啊,我親耳聽見他不過是在彌補當年犯的錯。”
她有些崩潰的大喊:“那我算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我除了怨恨你們我還能做什麼,她是我娘啊。”
她有些無力的癱坐在床上。
吳羽真想告訴她,你還有臉,咳,此處非諷刺,畢竟司徒沭瑯長得真心不錯。
吳羽抱住她,撫摸著她的背道:“你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啊,我以為那書總會教會你學會堅強,隻有對自己生命無法掌控的人才會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司徒沭瑯猶疑道:“可是我們不就該將一生托付給夫君嗎?”
吳羽心頭一噎,你說說她,她跟一從小活在封建社會荼毒下學習三從四德的姑娘說什麼,這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死從子的姑娘估摸是不能接過社會主義大旗,成為扛著三八紅旗手的半邊天,封建思想害人啊。
她轉移話題道:“那你怎麼就死心塌地的看上了南宮摩呢。”
司徒沭瑯喏喏道:“姐姐,我沒想同你爭,可是天書裏教導了我該怎麼做,我不做的話是不是不大好,何況姐夫是頭一個會很溫柔待我,對我笑的人。”
這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如此渴愛。
吳羽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fā),她的感情被奇妙的治愈了。
吳羽說:“乖哦,以後你嫁的人也會對你很好的,不好姐姐就去揍他。”
司徒沭瑯仰首看著她,半天才點頭蹦出個恩字。(未完待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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