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翻著白眼,裝傻充萌的進去逗老頭兒玩了,身後是他的那條大黃狗,顧十一放下?lián)泳腿椭掀抛宇A(yù)備晚飯,一家子說說笑笑,倒是真如和諧的普通百姓之家。
待到第二日,顧十一早早的挑著擔(dān)子出了門,在城裏轉(zhuǎn)悠著賣餛飩。
而與此同時,卻是有那尉遲伍大搖大擺的去那客來樓,待由小二引到室內(nèi)一見,九難和尚已經(jīng)端坐當(dāng)中了,見著尉遲伍便是一愣,
“你家主人為何不來?”
他居然一眼看出了此時的尉遲伍乃是狐貍幻化而成,狐貍倒也不慌,笑瞇瞇坐下道,
“我們家主人說,靈草貴重,不想靈石沒到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讓奴家先取一片葉子給大和尚驗貨,待得大和尚認(rèn)可了,自然便由他親自來交易!”
九難和尚想了想點頭,
“罷了,請吧!”
尉遲伍一翻掌取出了一顆小紅果來,
“這乃是兩千年九鳶果,一千年為白,兩千年為紅,三千年為黑,您瞧瞧這果子已經(jīng)開始泛黑,若是再有三百年,便能變?nèi)诹耍蠛蜕星浦珊??br />
九難接過那小紅果來仔細(xì)一看,果然如狐貍所說,麵上就是一喜,
“阿彌陀佛,雖說品種普通了些,但近三千年,入藥那是綽綽有餘了!”
當(dāng)下便道,
“請了你主人來,我們立時交易!”
狐貍點頭,當(dāng)著和尚的麵化成了一股輕煙消失不見了,又一個尉遲伍卻是推門而入哈哈大笑道,
“大和尚莫怪,也是如今局勢不明,不敢太過大意,倒叫和尚見笑了!”
就在狐貍與大和尚說話的時候,在外頭的顧十一將來客樓方圓五裏搜索了一遍,倒是沒瞧出來甚麼不妥當(dāng)?shù)牡胤,這才現(xiàn)身出來相見。
九難和尚微微一笑,低頭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道友確是謹(jǐn)慎,不過貧僧都不計較道友假冒他人身份,道友又何必對貧僧如此防範(fàn)?”
顧十一聞言雙眼一瞇,半晌哈哈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了真麵目來,
“大和尚果然厲害!”
九難仔細(xì)看了看她,眉頭一挑道,
“原來是城裏賣餛飩的劉娘子,貧僧倒是沒想到,一介修真者居然可以混跡在平民百姓之家!”
顧十一笑哈哈道,
“不瞞大和尚,我也是聽說此間有修真者的坊市,想來此間打聽一些消息,不得已才行此下策的!”
九難聞言有些詫異道,
“道友出自何門何派,為何在喬裝進入坊市,似這種坊市並非聯(lián)盟會高階集會,但凡是大陸本土修士都是可以領(lǐng)到身份腰牌,道友何必如此,難道……道友的身份?”
顧十一一聲苦笑道,
“大和尚,我確是本土一介散修,隻是大戰(zhàn)起時,因為一次意外去了對麵的大陸……迴來時已是改天換地,一切都變了……”
“哦……你去了對麵的大陸?”
九難聽了胖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顧十一道,
“確是如此,隻是我這經(jīng)曆說來怕是不易讓人相信……”
九難高頌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貧僧倒是願聞其詳!”
顧十一想了想道,
“即是大和尚想聽,倒是願向大和尚說明一二……”
於是這廂隻說自己是本土的一介散修,與一名道友一起被入侵者追殺,誤入了一處傳送法陣,被傳送到了對麵的大陸之中,再將之後的經(jīng)曆挑挑揀揀的說了一番,倒也能前後唿應(yīng),一一對應(yīng)上,九難和尚聽罷,沉默半晌點頭道,
“道友所方,貧僧信了七成……”
頓了頓又道,
“對麵大陸的情形,我們也是派出人手打聽過的,與道友所說,也是有八九分的相同,想來道友沒有撒謊……”
想了想又道,
“那……道友如今有何打算?”
顧十一應(yīng)道,
“不瞞大和尚,我與我那同伴在迴轉(zhuǎn)家鄉(xiāng)之時,傳送陣在半路出了岔子,我們二人失散了,如今正在想法子尋找我那位同伴……”
“傳送陣出了岔子……”
九難想了想緩緩搖頭道,
“跨越大陸的傳送陣出了差錯的話,那被傳送之人隻怕……”
下麵的話他沒有說,不過其中的意思,顧十一是明白的,顧十一應(yīng)道,
“大和尚,我與我那同伴多年相伴,感情甚深,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不會放棄,定要想盡辦法尋找她的!”
“阿彌陀佛!”
九難和尚聽了高頌一聲佛號,
“道友伉儷情深,真是重情重義!”
九難和尚還當(dāng)顧十一這是找男人呢!
顧十一一咧嘴也不向他解釋,反倒是眨了眨眼,麵露悲戚之色道,
“唉!我與她向來感情甚篤,形影不離,如今隻剩我孤單一人……”
說到這處,還吸了吸鼻子,低下了頭,
“阿彌陀佛!”
九難和尚長歎一聲,
“道友不必傷心,令夫必是吉人自有天相,必是會平安迴歸了……”
說到這處頓了頓,一翻掌取出一塊玉牌來,
“此物乃是我聯(lián)盟會發(fā)出的身份令牌,有了它,你在聯(lián)盟會的地盤上行走,才不會被人懷疑……”
當(dāng)下問道,
“你姓甚名誰,又是出身何門何派,師承是誰?”
顧十一道,
“晚輩顧十一,無門無派,師承乃是散仙戚九風(fēng)……”
散仙嘛!這片大陸上不世出的散仙,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顧十一把自己那老鬼師父抬舉抬舉,九難和尚也不會知曉的!
果然,九難和尚將顧十一的身份信息,用神念刻入了玉牌之中,交給了顧十一,顧十一大喜雙手接過,又將那株九鳶果雙手奉上,
“大和尚助我,我也不能白受大和尚之恩,此靈草便送與大和尚吧!”
九難見狀倒也沒有推辭,高頌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多謝道友!”
顧十一見機又問道,
“大和尚不知我可能參加那萬獸山的修士大會?”
九難想了想道,
“修士大會非普通修士能進入,屆時你可憑這玉牌前來尋貧僧,待貧僧為你想想法子!”
“多謝多謝!”
二人就這麼愉快的完成了交易,九難還留下了聯(lián)係的訊息符籙,這才轉(zhuǎn)身離去,待得那大胖和尚一走,狐貍跳了出來,
“顧十一,那麼株三千年的靈草就白給那大和尚了,好歹收一兩千個靈石意思意思啊!”
顧十一嗬嗬一笑,抱住了從腳下鑽出來的大王,把他放到麵前的桌上坐好,
“狐貍,這便是你不懂人情世故了,你當(dāng)那九難和尚給我身份證明,真是被我的故事給感動了,覺得我可憐?”
狐貍眨了眨眼,大王一歪腦袋,
“難道不是麼?”
顧十一嘿嘿一笑,
“你信不信我要是不給他那株靈草,他一出門就會叫人來圍毆我?”
頓了頓又道,
“我這株靈草也算是投名狀了,要是對麵派來的奸細(xì),送三千年的靈草那這本兒也下得太大了,所以為了證明我不是對麵派來的奸細(xì),這靈草是必定要送的!”
狐貍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現(xiàn)在怎麼樣?我們離開這座小城嗎?”
顧十一搖了搖頭道,
“現(xiàn)在不能走,現(xiàn)在走太著痕跡,還是再呆一陣子吧!”
顧十一就是覺得那一對老夫妻太可憐,自己要是走了,他們便又要過那種孤苦無依的生活了,一時心軟,便打算在這裏再呆上一陣子!
這廂三人一起迴了家,老夫妻照常做好飯菜等著女兒和外孫迴來,顧十一照常吃罷飯,天一黑就洗洗領(lǐng)著兒子睡了,待進了屋子,顧十一把十戒和尚叫了出來,
“十戒和尚,今兒我遇上了你兄弟?”
十戒不解道,
“阿彌陀佛,貧僧在俗家的親人早就故去,哪裏還甚麼兄弟?”
顧十一嘿嘿一笑,
“那和尚說他叫九難,不是你的兄弟是甚麼?”
十戒和尚恍然搖頭歎道,
“不過是一個稱謂罷了,十也好,九也罷,都沒甚麼關(guān)係的!”
顧十一嘿嘿一笑,
“和尚,派你去辦個事兒……”
“施主請講!”
“去城外東麵的小山上,把那裏頭埋的尉遲伍給放出來!”
那位老兄還在土裏埋著呢!
十戒和尚得命,出去救把還埋在土裏的尉遲伍給放了出來,提著還在昏迷的他一溜煙兒跑出去上千裏,挑了一處密林,將人扔到一棵大樹下頭,把他弄醒之後,便化做一道黑光消失不見了,尉遲伍醒來之後,發(fā)愣了半晌,想著對方能一個照麵就把自己拿下,這境界比自己高多了,自己找去多半也討不了好,便隻能咽下這口氣,駕起遁光快快的離開了。
十戒和尚迴到小城還沒天亮,顧十一和大王、狐貍睡得鼾聲震天,他化成了一道黑光重又遁入了降魔杵中!
就在顧十一拿到了玉牌,預(yù)備著參加修士大會,打聽消息的時候,那頭魔界的王宮之中,寶庫法陣裏,已經(jīng)填進去一千把個魔族了!
終於,有魔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
“不對!我們這麼多兄弟進去法陣,這法陣居然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這老魔王留下的法陣,如此兇險,我們……我們進去不是送死嗎?”
眾魔們便是再衝動魯莽,可腦子總歸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這麼多人都死在裏頭,還往裏頭衝,那就算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