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為夫逛街,不好嗎?”
獨孤伽羅聞到,楊堅嘴裏散出的酒氣,心裏就有來氣,她在生死關(guān)頭,她的丈夫楊堅還在大街道逛街。
更加堅定,要與楊堅和離的決心。
“放開我。”
楊堅在獨孤伽羅耳邊,低語:“官兵在抓你。你一旦,被抓進牢裏,我可救不了你。”
“不用你救。”
楊堅捂住,獨孤伽羅的嘴:“你阿爹的仇,不報了?”
“不要你管。”
“你若有閃失。你四姐和你那些被流放兄弟,都沒活路。你可有想好,見到你阿爹,怎麼交代?”.Ъimiξou
獨孤伽羅的公公楊忠,是北周隨國公。丈夫楊堅如今是隨州刺史。
獨孤伽羅的四姐,獨孤司音,是隴西郡公李昞的正妻。
楊忠和李眪,手握重兵,能征善戰(zhàn)。
太師宇文護,殺獨孤司音和獨孤伽羅,很容易。
宇文護逼迫,獨孤信自殺,已經(jīng)讓朝政很多老臣不滿。獨孤信與趙貴謀反沾邊,老臣不好出頭。
如果宇文護,再殺獨孤信兩個女兒,逼反楊忠和李昞兩名大將。
北周內(nèi)亂。
到時,北齊和南陳,再乘虛侵犯北周。北周就有可能滅亡。也會給宇文家族招來災(zāi)禍。
宇文護有這一層顧慮,所以,沒公開,對獨孤司音和獨孤伽羅下毒手。
獨孤伽羅冷靜下來。
楊堅望見,一隊官兵,越來越近。
獨孤伽羅慌了神。
“怎麼辦?”
楊堅拖著獨孤伽羅,進了旁邊的一家胭脂店。
獨孤伽羅氣惱,推楊堅往門外走:“你別鬧了,行不行?我們得趕緊,趁機跑。”
楊堅拉獨孤伽羅到門側(cè),輕斥:“人家來追你。早就在附近街口,布了人手。你能跑到哪裏去?你一跑,別人又可,大做文章,誣陷你偷竊。”
“......”獨孤伽羅,恨自己沒長對翅膀。
楊堅下命令:“挑胭脂。”
獨孤伽羅忐忑:“不逃,還挑胭脂。你腦袋......正常嗎?”
“閉嘴。做你的事。別的事,我自會應(yīng)付。”楊堅拉著獨孤伽羅,到櫃臺前,背對門。
賣胭脂的掌櫃,給獨孤伽羅,推薦胭脂。
一隊官兵,進胭脂店。
原本,在店裏的顧客,都嚇得跑了。
帶隊的軍官,走到獨孤伽羅背後,止步:“你!涉嫌偷盜衣物!走吧!”
獨孤伽羅,沒迴頭。
軍官叫兩個士兵上前,拖走獨孤伽羅。
楊堅出手阻攔,麵向軍官,也看到士兵中間,站著一個穿便服的中年男人。
“李安大夫。你不在皇宮裏的膳部,待著。來這裏,做什麼?”
李安擠出笑容:“我出來,采買......物品。順路,看個熱鬧。京城治安,人人有責(zé)。”
“出動官兵。看來......京城,不太平呀。”
“是呀。剛才聽說,有個店家,說有個女賊,偷走一套名貴的衣服。楊世子,您就別阻攔官兵辦差了。”
“好。”楊堅往旁邊,移了一步。
兩個士兵,要拖著獨孤伽羅走。
獨孤伽羅喊道:“夫君,救命啊!”
楊堅嗬斥:“我配合你們詢問,抓賊。我夫人,像賊嗎?”
李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趕緊出來向軍官打圓場:“你們弄錯了。這是楊世子的夫人。”
軍官抱拳,向楊堅道歉:“我們是跟著衣服樣子找人。請楊世子多包涵。”
“算了。你們快去抓賊吧。”楊堅伸手,摟住獨孤伽羅肩膀,轉(zhuǎn)迴到櫃前,繼續(xù)挑胭脂。
李安和軍官鬱悶,帶著士兵走了。
獨孤伽羅迴頭:“呀。那些人,走啦。”
楊堅冷冷說道:“挑胭脂。”
獨孤伽羅,掙脫楊堅的手:“謝了。”
“挑胭脂。”
獨孤伽羅聽著煩:“你要挑,你自己挑。最好多挑些,淡粉色的,送某人。”
楊堅沒還嘴,隨手指了幾下,叫掌櫃全部包起來。
剛才官兵來,嚇跑客人,掌櫃還心疼自己損失生意。此時,楊堅出手闊綽。掌櫃高興,自然多說幾句。
“楊世子。你剛迴來,可要小心。聽說昨日,朝堂上,宇文護又殺了兩個大臣。”
“多謝。指點。”
掌櫃拿了一個小木盒,將所有胭脂整齊擺在盒內(nèi),雙手遞到獨孤伽羅上。
“少夫人,請拿好。”
獨孤伽羅,很開心。
楊堅付完錢,帶著獨孤伽羅,出到街道上:“你為什麼,在外麵閑晃?”
獨孤伽羅停下腳步:“阿堅。宇文護不會放過我。我不迴你家了。”
楊堅在獨孤伽羅耳邊,低語:“我剛救了你。你得迴去,救我。”
“救你?”
“官兵看到,你我在一起。我們不一起迴府圓場。宇文護會認(rèn)為,是我掩護你走。明日,你就可以看到,我的頭,掛到城門樓上。”楊堅表情嚴(yán)肅。
宇文護殺個大臣,就像切蘿卜一樣容易。被宇文護抓住把柄,自然隻有死路一條。
獨孤伽羅妥協(xié)。
“好吧。不過......”
“別扯太遠(yuǎn)。先過了,眼前這一關(guān),再說。”楊堅推獨孤伽羅走。
獨孤伽羅跟著楊堅,迴到楊府。沒人敢阻攔楊堅。
楊堅和獨孤伽羅,去了楊堅母親呂苦桃的房間。
獨孤伽羅平安迴來。呂苦桃心中,輕鬆不少。
楊堅打開木盒,遞向呂苦桃:“母親。我和阿堅,挑了一些胭脂。你喜歡哪個?”
呂苦桃舒心一笑。
“伽羅。我這老婆子,臉上的褶皺,都能當(dāng)折扇了。你還是拿去送別人吧。”
“母親。您心地善良,像菩薩一樣好。在我心裏,你最美。我叫阿堅,幫你挑。我父親,一定會喜歡。”
“嗬嗬。”
楊堅挑了,一個氣味清淡的胭脂,送到呂苦桃手上:“母親。你可喜歡?”
“喜歡。你們要是能給我生個小孫子,我就更喜歡你們。”
獨孤伽羅羞得,低下頭。
楊堅笑說:“母親。我和伽羅會努力。府裏一大堆事情,需你費神。你得養(yǎng)好身體。”
呂苦桃心中,又不安起來:“阿堅。伽羅。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公主那邊,還是要讓一讓。”
聽著婆母偏向順陽公主,獨孤伽羅心底泛起涼意。可她也知道,婆母也是沒辦法。
“母親。我會再忍讓。”
“伽羅。你是好孩子。有的時候,還得熬。風(fēng)水,總會,輪流轉(zhuǎn)。你和你四姐在,你們獨孤家才有希望。”
呂苦桃出身貧寒,能穩(wěn)坐楊忠嫡妻的位置,就是靠忍。
婆母教導(dǎo),獨孤伽羅聽從。
“我記下了。”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