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生老病死,高演也得為自己皇位的傳承考慮:“母後。那你怎麼辦?”
由於之前高演限製了婁家子弟做官,雖然婁昭君是高演的母親,但婁昭君也不能控製高演的心思。
“這是國事。皇後沒有犯錯。我自不好多。你自己能給朝臣交代就校”
對高演來,沒有比坐穩(wěn)皇位更重要的事了。
母後沒有過分施壓,高演心情輕鬆。
“那我再想想。”
婁昭君在高演要出門時,提醒:“賀若蕾要趕快進(jìn)送平秦王。萬一平秦王手快,將司馬夫人扶正。我們想安插人進(jìn)平秦王府,就更難了。”
“明白。”
高演出昭陽殿院門。
正在和高演內(nèi)侍私語的施壹,馬上閉嘴。
內(nèi)侍怕被責(zé)罰,快步走到高演身側(cè):“陛下。施壹要俱齊糧店的事。奴想問清楚再迴稟您。”
高演吩咐內(nèi)侍:“你去打探一下桑夫人在做什麼?”
“是。”沒被降罪,眼前這一關(guān)算過了,內(nèi)侍趕快離開。
高演問施壹:“俱齊糧店又出了什麼事?”
施壹向高演請示。
“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命人偷偷將。那些浸了油的麻袋糧食,怎麼處理?”
高演目光定在施壹臉上。
“這種事,還需要我交代嗎?你想個辦法,把賀若蕾送到平秦王府去。”
施壹犯難。
“陛下。屬下人輕言微,無法去左右平秦王。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屬下對您最忠心。”
高演笑笑。
“別人都知道你對我忠心。那別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你要是連這件事都辦不好。你就別再來找我。”
施壹流露為難的樣子。
“陛下……你可憐可憐我。我隻是一個巡防營的跑腿。我哪有能力掀起風(fēng)浪。這個道理,賀若蕾都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知道呢?”
賀若蕾懂事,知進(jìn)退。
高演也想看看賀若蕾的實力,低聲叮嚀施壹。
“既然賀若蕾聰明。那你就是去賀若蕾幫你想辦法。總之,我要看結(jié)果。先前,你偷偷潛入賣麻袋的地方,將那些正常的麻袋,替換裏了浸過油的麻袋。這一招,很高明。我記得你的大功。等蹴鞠比賽結(jié)束後,我就給你升職。不能再委屈你了。”
施壹向高演謝恩。
“屬下一定盡力辦差。”
“去吧。”打發(fā)走施壹,高演嘴角揚笑。
在昭陽殿院門內(nèi)元渠姨,將高演和施壹的舉動收盡眼底。
等高演遠(yuǎn)離昭陽殿院外,為了不讓院內(nèi)的別的宮女看出異常,元渠姨特意沿著院子走廊慢步。
同時,元渠姨在想接下來,她該怎麼做?
不久之後,段韶進(jìn)昭陽殿院子。
元渠姨馬上走向段韶:“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感覺妻子元渠姨有話對自己,段韶停下腳步等元渠姨。
元渠姨去到段韶麵前,壓低聲音。
“陛下來過,見過皇太後。我也瞧見陛下和施壹了話。從陛下的神情中,我感覺他們一定做了什麼事。”
段韶心裏有了數(shù)。
“我去見皇太後。”
元渠姨拉住段韶:“你話要心。這個時候,皇後病著。可能會變立皇太子的事。”
元渠姨和皇後元舒培同出元氏家族。
元渠姨想幫皇太後的兒子當(dāng)皇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段韶得站在她姨母婁昭君那邊。元渠姨擔(dān)心段韶不幫自己,擔(dān)心也是有道理。
段韶安慰元渠姨。
“我姨母,不是隨意能動的人。你去看看皇後。我去找姨母。”
得到段韶的保證,元渠姨這才安心。
段韶進(jìn)了偏殿,向坐在案幾前閉眼念佛經(jīng)的婁昭君請安。
婁昭君緩緩睜開眼睛,叫站在身後待命的姑姑出帶殿外守著。
段韶站到案幾前。
婁昭君叫段韶坐到自己身邊。
“陛下來過了。平秦王也是精明。利用浸了油的麻袋來害婁定遠(yuǎn)。這實際上,也是在挑撥婁家和平秦王的仇恨。”
段韶低語。
“姨母。你是經(jīng)過換朝的人。你怎麼也想得這麼簡單?”
“……”婁昭君警覺,等著段韶迴答。
段韶輕聲:“我進(jìn)宮前,找人去打探過。在賣麻袋的人那裏根本沒查到與浸油麻袋上的那種油。”
這就意味著,麻袋出問題,根本不是賣麻袋饒問題。
而是,賣麻煩正常進(jìn)貨的麻袋,被人替換了。
婁昭君重新捋思緒。
“這麼……有人要算計的,不止婁家和平秦王?”
段韶點頭。
“我細(xì)細(xì)想想。用這一招,能讓所有高姓王包括我這種高家親戚王在內(nèi)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樣,蹴鞠比賽期間,城內(nèi)相對安定。”
婁昭君大笑。
“這窄…確實狠。你認(rèn)為……這招是誰想出來的?”
段韶?fù)u遙頭。
“這事我還在派人查。姨母。沒有證據(jù)。陛下是急性子。我怕陛下氣急,為了給婁定遠(yuǎn)伸冤,錯殺了無辜好人。那我就罪大了。我和你的話,你千萬不能對陛下。”
婁昭君也不是傻子。
段韶的話裏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能想出周全計謀的幕後黑手,也有可能是得高演授意。因為蹴鞠比賽期間,最不想出事的人就是高演。
婁昭君,是高演的母親。
段韶也知道親疏的道理,所以話比較含蓄。
婁昭君喜歡話有度的段韶。
“阿韶。姨母知道你的能力。你的話,姨母會記住。定遠(yuǎn),能力遠(yuǎn)遠(yuǎn)不及你十分之一。你得護(hù)著定遠(yuǎn)把蹴鞠比賽舉辦成功。這樣,定遠(yuǎn)以後也能混個稍好一些的官職,吃穿不愁。我老了。”
段韶馬上恭維。
“姨母。不可這種喪氣話。多了,別人會當(dāng)真。你得趕快,想辦法讓桑夫人死了那不安分的心。”
“……”婁昭君沒話,靜靜打量段韶。
段韶馬上跪地。
“我不是被元渠姨蒙蔽眼睛。眼下,齊國和你,都需要平穩(wěn)。不然,誰都得不好處。”
婁昭君示意段韶下去。
段韶分析。
“陛下是你的親生兒子。隻要陛下安康。你就齊國最尊貴的皇太後。皇後是陛下的正妻,本就是同盟。平常你和皇後相處不錯。不管發(fā)生什麼事。皇後不會欺負(fù)你。你照樣可以掌控齊國。可萬一……陛下有幾個兒子,爭奪皇位,朝堂動蕩。我的資曆不及那些老將。到時,你我未必能占到便宜。”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