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什麼也躲不過高書記的法眼，”陸子強裝作慚愧地答道。


    高澤國點點頭，“年輕了，既有好處，也有毛病嘛。曉健的朋友了解到了馬文生的一些事，說他在津縣任上，喜歡提拔女幹部。我看了一下，的確是有幾個女同誌，不過也不像說的那樣不堪嘛。”他開始扳動著手指。


    陸子強忽然覺得高澤國成了一個陌生人。這樣的話，很能讓人想到會從一個省委大佬嘴裏說出來。如果馬文生真在男女關係上犯了錯，這組織上可以安排人調查，怎麼能隨便當成家常來說呢。


    陸子強心裏一陣不舒服，可是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現(xiàn)。他早就練成了處變不驚的心態(tài)，什麼能使他輕易之間容顏變色呢。


    “京城大少，對朗西省也是挺有興趣的。曉健的消息，正是來源於那邊。真正性也是會有的。他是你的女婿，還是你要多關心些，”高澤國說到這裏，輕輕地揮了揮手。


    陸子強知道是他該走的時候了。他向高澤國道了別，心裏的氣憤可謂極致。隨即陸子強也想到了高澤國真是要離開朗西省了，如果大權在握，高澤國又怎麼會輕易說這樣的捕風捉影的話來呢？他完全可以指示，讓人徹查馬文生。就像當初馬文生在津縣城關鎮(zhèn)時一樣，王謹直接就讓他坐了冷板凳。


    陸子強迴到自己辦公室裏，他本來想給藍青青打個電話，可手拿到話筒之後，又放下了。不行，不能自亂陣腳。即使馬文生真亂搞了男女關係，自己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捅。一切的一切，都是太關鍵了。


    陸子強緊跟著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高澤國這麼說，也許正是讓他關心心切，亂了陣腳呢。高澤國能和他談這些，難道他就不能派人去津縣查馬文生嗎？任何一個地方的領導幹部，總是會樹敵的。如果專門挑刺，馬文生說不定真要倒黴。想到這裏，陸子強給馬文生去了電話，“文生，津縣那邊的縣委書記職務，還沒有免吧？”


    馬文生接到嶽父這樣的一個怪怪的電話，先是一愣，跟著答道：“文件已經(jīng)下了，流程還沒有走。反正也算是免了。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這個要問省委和大朗那邊。”


    “你和池薇書記的關係不錯，和她先說一聲，免得在這個時候有人做手腳，你陷入了被動。你記著了，幹部被提拔的時候，往往最是容易出問題的，”陸子強覺得自己這個話說得夠清楚的了。


    馬文生連聲應著，他被陸子強的話說得有些心驚。對呀，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去津縣訪一訪，恰好問到了他打壓過的伍長華和金明亮等人，沒準兒還真能做點文章來。


    藍青青見到馬文生出神，忙問清了剛才她爸爸打電話來說什麼。聽到馬文生把陸子強的話一重複，藍青青也愣了，跟著就要馬文生給池薇去電話。


    “好，我想想怎麼說，”馬文生說著，拿著手機出去了。他要和池薇說些體己的話，而這些話，是斷斷不能讓藍青青聽到的。


    藍青青隻覺得丈夫可能是心頭煩，她自然不知道馬文生心裏會有這樣的小九九。


    馬文生出了門，慢慢地走到了一個茶座，他抬腳走了進去，找了個雅間，開始給池薇打電話。


    池薇很快就接聽了，“文生？你還沒去革城嗎？”


    馬文生嗯了一聲道：“沒有。姐，有件事我想麻煩你。”


    池薇輕聲笑了，“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


    “我想讓市人大組織一個小範圍的療養(yǎng)活動，立即出發(fā)去東南沿海的小國考察，時間嘛，定在半個月之內為宜。”馬文生想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池薇沒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聽到馬文生報的名單裏有津縣的幾名幹部，立即反應過來了，“好，我立即讓市委辦擬文，爭取在兩天之內出行。”


    馬文生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把陶普伍先華還有金明亮他們弄走，再有什麼人做文章，也是白搭。


    池薇在權謀方麵，也是見得多了。她立即聯(lián)想到有人想在馬文生離開之時做文章，她叫來秘書王慧，把安排一部分人大政協(xié)的同誌去東南沿海國家考察的事定了，“由政協(xié)那邊安排行文，再交建議名單一份給市人大邵主席。”池薇安排得很急，但她卻知道這個文件出去，是不用開會商量的。因為安排人大政協(xié)同誌出去考察，誰也不會說什麼的。說話的人，就是和老同誌作對。一線的領導再蠢，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跟著池薇又迴撥了馬文生的電話，“姐為你高興，”她輕輕地說道，“不過以後我們就離得遠了。”


    馬文生也有些感懷，他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反正兩邊離得近，我們隨時都能見麵的。”


    池薇聽到馬文生這麼一說，也高興起來，“是啊，很近的。以後你來大朗，就在橄欖樹等我。那裏，是我的產(chǎn)業(yè)。那個地方，你也是知道的。”


    她後麵說的那個地方，顯然就是樓上的那個專有房間了。馬文生聽著她的話，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她的身體真有質感，而且她也深諳男女之事的技藝，每次和她做過，都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周五去革城赴任，後麵兩天是周末，我準備迴革城來。周一也把交接手續(xù)給辦了，”馬文生說道。這麼一說，就意味著他將有三天時間在大朗。他都計劃好了，周末兩天迴去看看父母，再和王茵楊蘭她們見個麵，一起吃頓飯。津縣縣城那邊，他也要去看看原來的老同事。周一辦好了交接，他就將徹底地離開大朗了。市政府那邊，他也要交代一下。


    “好。那我就在這個星期天的晚上，在橄欖樹等你，”池薇想了想，確定了一個時間。她這周也有些事務要安排。


    農(nóng)加國跑省城跑京城，跨江大橋的批文還沒有到手，但從那邊傳來的消息，應該是有眉目了。既然馬文生要來，還是把去京城的事交給李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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