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成了掌門,你也不必活著了。”
他冷哼一聲,望著李星宇的身影和氣息完全消失,王元龍負手而立,冷笑道。
下一刻,一道磅礴的神通被打出,這一片火山群瞬間被夷為平地,所有的氣息和痕跡皆被抹除。
同樣的,他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消失在這片荒蕪的平地上。
……
九月十四日,這一天,便是兩人擂臺戰(zhàn)之時,一大早,這一片區(qū)域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若是用特殊的陣盤將兩人的對戰(zhàn)過程錄下,供其他人修煉參考,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更是有修煉商賈之道的弟子開設了賭局,覺得誰會贏,便在哪一方下注貢獻點作為賭注。
貢獻點是淩虛宗內(nèi)唯一流通貨幣,靈石在這裏都不起作用。
很快楚雲(yún)和王元龍之間的比例相差越來越大,數(shù)分鍾內(nèi)就變成了十五比一。
擂臺是一個正正方方的青石砌成,十分堅硬,有著百丈之寬,在擂臺的四周留有一大片圓形空地,正中央就是這個擂臺,在其空地下,實則都有符文陣法的烙印,在雙發(fā)激戰(zhàn)時便開啟結(jié)界,防止戰(zhàn)鬥波動誤傷弟子。
最外圍的一圈,都有十丈高的觀戰(zhàn)席,還不到正午時刻,已然全部坐滿,就為了能搶到一個位子,很多弟子提前一周就預定好了,這觀眾席足足可以容納一千多號人,即便如此,在擂臺的門外還是排起了長長的一條隊伍。
“別吵別吵,現(xiàn)在觀眾席的位置也全部售罄,你們迴去吧。”
站在門口的江帆攔著眾人,不耐煩的說道。
“我出一千貢獻點,師兄能進去嗎?”一個穿著藍色法袍的青年舉著貢獻點從人群堆中擠了出來,將其放在江帆的手上,笑道說。
那青年看見江帆將身份令牌拿了出來,很識相的將自己的貢獻點轉(zhuǎn)移了過去,後者望向自己身份令牌中多處以前貢獻點,滿意的笑了出來,“這是最後一張座位,快進去吧,幸虧你來的及時,這可是為我自己準備的。”
“好的好的,多謝江師兄。”
那藍色法袍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連點頭,結(jié)果這張入場券。
心中則是不斷的翻著白眼,入場券平常隻需要是個貢獻點就可以買到,在前十排也隻不過上百貢獻點,況且他手中拿的一掌入場券絕不是最後一張,但沒有說什麼,為了能夠參悟更高境界的神通法術(shù),出這一千貢獻點也不虧。
“江師兄,你不是剛才說沒有座位了嗎?”
有人看著那藍色法袍青年拿著入場券走了進去,立刻有些怒意,叱問道。
“剛才那是最後一張。”江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聳聳肩。
“我出一千,師兄還有入場券嗎?”一個內(nèi)門的粗狂男子走了過來,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轉(zhuǎn)過去一千,問道。
“現(xiàn)在要一千五。”江帆看著自己的貢獻點又多了一千,心裏激動的不行,但表麵還是毫無波瀾,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你……!”那粗狂男
子瞪直了雙眼,這分明就是訛人。
“我這有一千五,師兄你給我吧。”另外有一名內(nèi)門弟子爭先恐後的說道。
這時那之前的粗狂男子著急了,連忙又給江帆多給了五百貢獻點,著急的說道:“這次可以了吧,再多我真的沒有了。”
“好吧,最後一張給你了,這可是前十的座位,便宜你小子了!”
江帆一臉虧大的表情,極其“不情願”的將入場券給了那男子。
後者臉色一黑,拿過入場券就進去了。
在場的人總算是明白了,江帆就是之前屯了一大波入場券,現(xiàn)在坐地起價,眾人雖怒,但卻不敢對江帆動手,誰都知道,江帆是王元龍的人,自從趙子炎死後,他就投靠了王元龍的門下,混的可謂是風生水起,極為滋潤。
了解了江帆就是向大賺一波的心裏後,很多有貢獻點的人急忙出手,短短一刻鍾內(nèi),江帆手中的票一搶而空。
而他本人,當然是給自己留了一張,這一次看著自己手中的身份令牌,裏麵翻倍的貢獻點就心中一片竊喜,賺的可謂是盆滿缽滿。
時間飛逝,太陽星高照,已然到了正午時分,快等到不耐煩之時,一邊的人群嘩然轟動了。
“快看,那是不是傳說中的第一真?zhèn)鞯茏樱俊庇幸粋女弟子興奮的拍著她的同伴問道,“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有三頭六臂兇神惡疾的男子,沒想到居然如此有男人氣概。”
“渾身散發(fā)著陽剛之氣,簡直是帥氣逼人。”兩姐妹都犯了花癡,兩雙眼睛一轉(zhuǎn)都不轉(zhuǎn)的盯著從入口走進來的男子。
這個青年男子,眉心朱砂紅印,宛如天兵神將下凡,淡淡常態(tài)行走,就有著無法膜拜的威嚴,以及那無形的尊貴之氣,仿佛天生就是匯聚天地之氣運,群星拱月般的天地寵兒。
王元龍仿佛沒有聽到四周的吶喊聲,走到擂臺的中心,雙手靜靜垂立在兩邊,閉目等待楚雲(yún)的來臨。
他穿著黑色的長袍,周畔仿佛就有一股氣場,原本有些灼熱的陽光照射下來,反而有些涼意。
“這……這也太強大了吧,光是站在那裏,我的靈魂就會止不住的顫抖。”
“他的氣場,竟然還可以影響到四周的溫度,這簡直……”
這裏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內(nèi)門弟子,隻有真?zhèn)鞯茏硬攀窃獘刖常运查g被這無形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淩虛峰後峰。
天心湖的水亭中,一名白袍青年看上去十分邋遢,胡子遮住了下巴,頭發(fā)也隨意披散在肩頭,仿佛是山間野人。:筆瞇樓
他伸手一探,一柄泛著幽光的三寸小劍出現(xiàn)在了手中,將胡子和亂糟糟的頭發(fā)全部割下,以他的元神之力,即便看不見,也可以把控的極為精準。
赤紅色的火焰從手中噴出,將這些發(fā)須全部燒毀,兩年的時間,一直在天心湖中修煉,他的麵容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眼神中的鋒芒更加收斂,但他的氣場卻是更加非凡。
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修煉這麼長時間,剛開始楚雲(yún)也感覺很難受,幸
好他有著超與常人的意誌力,才讓他堅持了下來。
氣勢修煉一直都是很枯燥的事情,想要變得更加強大,唯有不斷的修煉,耐住寂寞和孤寂,才能變得更加強大!
“雲(yún)子!”薑楠從結(jié)界外飛掠而至,落在他的身前,氣喘籲籲的說道,“擂臺那邊的人都等不及了,說你怯戰(zhàn),不敢去,你趕快去吧,將王元龍那廝打得跪地求饒。”
“哈哈,走。”
楚雲(yún)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說。
騰空而起,和薑楠兩人一起向外飛去。
擂臺。
“這道子就是狗屁不如,連叫戰(zhàn)都不敢來,真是有損我淩虛宗顏麵!”
“這都正午過了半個時辰了,還不來,想必這楚雲(yún)也是徒有虛名,實則是一個懦弱的人罷了。”
不少人嗤笑,看好王元龍並支持他成為道子的人更多了,唿聲似浪。
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擂臺中心的王元龍睜開了雙眼,看向擂臺外的一個方向,旋即露出自信的笑容,輕輕的吐出兩字道:“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擂臺外的天空好似迴應他般,一道劍光攜著兩人飛到了擂臺下,其中一道白袍身影一躍上擂臺,遙遙望向?qū)I的黑袍男子。
“我來了。”
楚雲(yún)淡淡說道。
“許久未見,已然突破到了元嬰,不過,你還是敵不過我。”王元龍輕藐的說道。
楚雲(yún)隻是看向他,一臉的鄙夷。
“你想激怒我?”王元龍閉上了雙眼,輕笑搖頭,向後方退去,站在擂臺的另一邊,又道,“方法過於稚嫩,看我如何將你從萬丈懸崖退推下,讓你萬劫不複。”
這最後一句話,自然是通過元神傳音到楚雲(yún)的耳中,在其他人眼中,兩人隻是巡檢單的交談了幾句,然後拉開了距離。
“他就是楚雲(yún),我看也就一般般。”支持王元龍的一名女弟子撇嘴道。
“才是元嬰境,感覺喝普通的真?zhèn)鞯茏右矝]有什麼不一樣,跨越一個大境界,同是妖孽天驕,不知結(jié)局如何。”
一旁的藍色法袍青年似乎看出了什麼端爾,緩緩說道,走到一旁拿著托盤的人前,取出一些貢獻點放在上麵,“我壓楚雲(yún)一百貢獻點。”
“什麼!”
“難道這個人瘋了?”
一旁的人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現(xiàn)如今的比例是八十比一,這楚雲(yún)若是輸了,可是相當於一個內(nèi)門弟子苦修十年的貢獻點啊。
“咦,我怎麼看他有點眼熟?”另外一個內(nèi)門弟子望著藍色發(fā)泡的臉沉思道。
“我想起來了!”他突然大聲說道,連忙走到那賭注人前,也下注了一邊貢獻點給楚雲(yún)。
“兄弟,那之前的人瘋了,難道你也瘋了,要是楚雲(yún)輸了,你全部身價都沒有了。”他的同伴勸阻道。
“你難道忘了,這個人是內(nèi)門弟子中頗有聲望的蔚政,號稱賭神之名,凡是賭注,無一失手,跟著他,準沒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