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拽著淩左右的袖角。
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泛著白芒的劍上。
速度極快。
“你確定你不用閉關(guān)?”
“我確定不用。”
“你剛才的狀態(tài)是怎麼迴事?”
“我不知道啊師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
淩左右無言以對。
目光陡然望向某個方向。
不由歎聲道:“……修夜出城了。”
咦?
這麼順利?
寧軟有些不能理解,“噬靈閣閣主不是十三境?他能被一群十二境追出城?”
原本的打算隻是想給這位閣主找點事做。
別一天天閑得沒事盯著她。
至於將他追得逃出城,還真不在寧軟的計劃之內(nèi)。
“你別抓我這麼緊,你自己都是劍修,你怕高嗎?”
淩左右微微側(cè)頭,那張滿是胡茬的清俊麵容上盡是無奈,甚至還透著點想將身後小姑娘一腳踹下去的惡念。
寧軟仍舊抓得緊緊的。
“不怕高,但你飛得太快了,我會掉下去。”
“掉下去能摔死你?”
“我不想掉下去。”
掉下去會很狼狽,好端端的,她才不想弄得狼狽。
淩左右深深吸了口氣,心裏已經(jīng)默默決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帶著這位難纏的小師侄禦劍了。
帶不了一點。
“明月商行的十三境出手了,修夜應(yīng)該是有什麼顧慮,不想與之糾纏。”
說完。
淩左右摩挲著下頜,“這倒是不符合修閣主的性子,按理說,他就算殺不了你,也得殺了你那群師兄,就算都?xì)⒉涣耍驳脷Ⅻc其他人泄憤。”
“可能是為了某個人吧。”寧軟隨口應(yīng)聲,“師伯剛才說的明月商行的十三境,是唐家的老祖?”
“當(dāng)然不是,你以為唐家就一位十三境?”淩左右輕笑,“唐家要是這麼簡單,那明月商行早就開不下去了。”
“……”也是。
就珍饈坊和明月樓那些規(guī)矩,大佬少了絕對鎮(zhèn)不住。
“說起來……”淩左右忽又說道:“明月商行的那位十三境出手,或許和你也有些關(guān)係……五朵花的金玉符,特權(quán)就這麼大,出了事兒,十三境都能跑出來護你。”
寧軟:“……我也這麼覺得,確實很方便。”
……
就在兩人說話間。
便已至舉辦術(shù)修比試的中心城。
其實還能更快的。
但淩左右覺得,他要是敢再加速,可能袖子就保不住了。
就算他再放蕩不羈不在意外表,也不願意穿著個破爛衣服到處跑。
此時,術(shù)修比試第一場煉器比試剛剛結(jié)束。
不過隻是初賽結(jié)束。
過幾日還會有複賽,決賽。
這個順序和沐城那邊舉辦的術(shù)修比試是不太相同的。
泛著白芒的劍光劃破長空,停於比試場的上方。
好在這個時候,下一場的符師比試還未正式開始。
否則寧軟絲毫不懷疑,她師伯這嚇人的出場絕對會影響到別人的發(fā)揮。
就比如……
正端在於臺上的各方勢力長老,城主……就已紛紛惶然變色,險些嚇得直接站起來。
還是注意到對方僅僅隻是禦劍過來,並無出手打算之後,這才勉強坐定。
臺子是特意搭建起來的。
十分寬闊。
上邊不止排了座椅,還有酒水。
入座的人足有數(shù)十之眾。
然後便是站在這群人身後的弟子。
總之,臺上亦十分熱鬧。
寧軟一眼就看到了同樣坐在臺上的柳韻。
還有站在她身後的師兄們,就連牧憶秋都在。
至於護衛(wèi)團的人,她用目光掃了一圈,才在半空中的某個位置瞧見他們。
也算是顯眼的位置。
畢竟護衛(wèi)團實力不弱。
隻是遠遠比不得臺上這絕佳觀看位。
九霄城城主是個極有眼色之人。
在確定這位劍修不是為殺人而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朝著手下示意。
不多時,便已搬上來了一套桌椅。
還是放在最中心的位置。
淩左右直接帶著寧軟飛至臺上,朝著城主和善一笑,“我和師妹坐在一起就行。”
“應(yīng)是如此,應(yīng)是如此。”城主點頭,轉(zhuǎn)而看向柳韻,“柳道友,不如我們換個位置?”
身為城主,他的身份和修為不見得是最高的,但位置,卻還是安排在偏中央。
而柳韻……雖然是十二境,可論身份她是沒有資格坐在臺上的,所以給她添上這麼一套,也完全是看在那位殺人不眨眼的劍修份上。
就是位置,偏角落。
不過現(xiàn)在劍修本人來了,難道還能讓十三境強者坐到角落去?
柳韻:“……不必了。”
“柳道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的,我們換吧。”城主極為熱情。
柳韻:“……”
柳韻換了。
主要是看著城主那熱情得不行的模樣,實在是遭不住。
柳韻坐到了淩左右旁側(cè)。
洛越等人自然也隻能跟過去。
然後,他們就眼角微抽的看著小師妹,掏出一隻隻由雷擊木製造而成的小馬紮。
當(dāng)先坐下的她,甚至還扭頭問了一句,“你們不坐嗎?”
“坐!”顏涼最先點頭。
直接坐了下來。
口中還認(rèn)認(rèn)真真的迴應(yīng)了一句,“有凳子不坐是傻子。”
另外幾人:“……”
做傻子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顏涼將這話說出來之後,他們自然不能再傻乎乎的站著。
接下來的畫麵,就有些怪異了。
首先是強行添了兩道桌椅在最中央位置的淩左右和柳韻。
然後是他們旁側(cè),那一排坐在小馬紮上的人。
居然離譜的有些整齊。
城主大人唇角抽動,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柳道友,他們……”
“怎麼了?”柳韻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自帶凳子,又沒妨礙到誰。
站著和坐著有什麼區(qū)別?
真說起來,坐著還不遮擋誰的視線呢。
“……”城主百感交集,最後還是搖頭,正欲說出‘無事’二字事,便見身側(cè)裁判位置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身給下一場符師裁判讓位的某個老家夥突然瞪大眼睛。
瘋了一般的朝著柳韻那幾個徒弟跑去。
城主:“……”
這老頭吃錯藥了吧?
剛才不是還仗著自己是煉器師大家,高冷得誰也看不上眼嗎?怎麼現(xiàn)在跟狗見了骨頭似的?
還露出這種惡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