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個念頭，沒有殘存多久。
當符籙接觸到齊默的那一刻，雲歌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明明是極為強力的攻擊符。
可一接觸到對方貼滿了防禦符籙的身上，完全連半點水花都沒激起，能量就已消失殆盡。
“沒反應是正常的，他貼了這麼多高階防禦符，要是能輕易就破開防禦，那就成笑話了。”
有符師揚聲開口。
像是安慰自己。
又像是安慰旁側被這一幕震驚到的其他符師。
沒有遲疑。
所有人都上了。
漫天的攻擊符落到齊默身上。
他沒有動。
隻是默默繼續往身上貼符。
是了。
他手上還有一遝尚未用完的符籙。
這是大家此刻才意識到的一件事。
“……”
“我符籙用完了。”
“我也用完了，他怎麼還在貼啊？”
“他究竟煉製了多少？就沒有絲毫耗損率嗎？”
“靠，這位道友你別貼了，你贏了，你贏了還不行嗎？”
天才的崩潰在一念之間。
而諸多符師天才的崩潰，在此時此刻。
直到手頭上所有符籙被榨幹，看著對麵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身上還貼著一堆符籙的某人，心情除了複雜還是複雜。
難以言喻。
雲歌手上還剩下三張符籙。
皆是攻擊極強的。
隻是……
她看著麵前滿身皆是符籙的青衫男子，第一次感受到難以置信的震撼。
“你……究竟耗損了多少？”
“為何要損耗？”
雲歌:“？？？”
“你沒有損耗？不，你怎麼可能沒有損耗？”
“熟能生巧，自然就能減少損耗。”齊默淡聲迴應了一句，目光落在對方手中的符籙上，“你還試嗎？如果不試，初選就算結束了吧？”
……試與不試初選都結束了。
這一點雲歌很清楚。
她甚至知道，她會是初選第二。
至於第一……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除了眼前之人。
“不必了。”
雲歌恢複冷冰冰的表情。
看向裁判，“我不用試了。”
就憑她這三張，就算同時砸過去，也不會激起半點水花。
何必丟這個人？
裁判點點頭，“既如此，那此次符師比試就此結束，請諸位符師稍等。”
比試結束了，就該輪到符道大家們正式排比名次。
這個過程極快。
因為符籙煉製評分和實力功效評分，在之前的比試中，就已經有了結果。
最後的名次也絲毫沒有意外。
齊默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而且是碾壓式，差距大到別人難以超越的那種。
這般距離之下，就連複賽和決賽的結果，都完全可以預料到。
雲歌排名第二。
在臨走前，還有一位符家大家頗為遺憾的朝著她安慰了一句，“小家夥，你心態似乎有些不穩了，輸給世所罕見的怪物天才，其實也沒有什麼，你也是天才，沒必要執著於此。”
“多謝前輩提點，不過輸了就是輸了。”
雲歌頭也不迴的轉身離去。
神情冷得嚇人。
她要的是魁首。
而且是三魁首。
不是第二。
而且……就算真的注定要在符籙一道輸於他人，為何這個人偏偏是寧軟的師兄？
她不明白。
但在路過齊默身邊時。
她還是忍不住第二次開口詢問，“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絲毫沒有損耗的？”
“熟能生巧，適才已經說過了。”
對於已經迴答過的問題，齊默實在沒興趣重複迴答。
初選已經結束，他直接飛身上臺。
全程沒有再搭理雲歌一下。
……
下一場是煉丹師比試。
寧軟看著雲歌快速從人群中離去。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功後，才以原本身份折返。
陪同她一起上比試場的還有玄光大師的嫡孫白術。
這場比試，沒有任何意外。
雲歌奪得魁首。
算是此次殺出來的黑馬。
不過本該被萬眾矚目的她，此刻笑不出來。
三魁首，被奪走一個，就已經算不得完美了。
此時。
天色已暗，但整個比試場仍舊亮如白晝。
比試繼續。
卻並非大家所期待的陣法師比試。
而是整個術修比試中，最為冷門的靈機一道……
有多冷門呢？
幾乎就冷門到連參賽修士都比其他比試要少上大半。
洛越便是其中之一。
“柳道友，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徒兒還會喜歡這種消遣之物。”
城主大人陡然開口。
他是本著緩解尷尬氣氛，所以才盡量找出的話題。
但柳韻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誰說靈機一道就是消遣之物體？”
這還用人說？
這不就是公認的嗎？
九霄城城主尷尬一笑，“咳咳，其實靈機一道也算有點作用，就是缺乏攻擊性，對戰鬥沒有任何提升，可惜了。”
他說這話絕對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
反而已經極盡委婉。
可幾乎就是隨著他話音剛落。
一隻半人高的傀儡獸陡然出現在比試場。
同符師這種需要互相較量的比試不同。
靈機一道，因為參賽者少。
就隻需要每人帶著自己的靈機物上場展示一番功能即可。
很簡單。
洛越很不幸，就是第一個。
所以當看到那隻形似妖獸，但身體又明顯是用材料所製而成的傀儡獸出現的那一刻。
別說四周原本失了興趣，卻陡然唏噓出聲的旁觀修士。
就連臺上的各方勢力大佬們，也不禁神情一凜，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看向傀儡獸的目光中滿是愕然與震驚。
“此獸名為飛虎傀儡獸，其作用如其名，首先是，可飛行。”
洛越站在場上。
不卑不亢地用著溫和的嗓音，向眾人徐徐介紹他親手製作而出的心血。
‘可飛行’三個字剛一落下，便見那隻巨型傀儡獸當眾起飛。
飛行速度，竟然還不慢！
“什麼，竟然真的飛起來了？”城主大人蹭的起身，滿眼的匪夷所思，“難道這就是古籍中所記載的那個？不……不應該啊……”
“除飛行之外，飛虎傀儡獸還具有相當於三階體修的攻擊能力。”
看著半空中靜靜停留的傀儡獸，洛越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
此話一出，全場皆寂。
然後是一片嘩然。
“他在說什麼？靈機之物還能有攻擊力？開什麼玩笑？”
“是啊，他這東西能飛就已經很不得了了，怎麼可能還具有攻擊力？”
“明明就是死物，要怎麼攻擊？人力以靈力控製，就像使用靈器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