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幾乎每日都會為姚萱診脈,如果按照她配的藥,姚萱身體隻會變好,可她發(fā)現(xiàn)姚萱的身體不僅沒有好轉(zhuǎn),甚至還越來越差。
不用問沐雪也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就是姚萱把藥給倒了。
姚萱聞言低垂著頭,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如今樂清王已經(jīng)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她不想這般半死不活的讓爹娘擔(dān)心,與其活著折磨自己和家人,不如解脫了好。
沐雪走到姚萱身旁坐下,端過桌上的藥遞給她。
“你先把這藥喝了,樂清王不是還沒斬嗎?”
見她沒有接過藥的意思,沐雪繼續(xù)道:“聽說你哥哥過幾日也會迴京,難道你不想見見他?”
聽到這話,姚萱終於緩緩抬起手接過藥,小口小口把藥喝完,把碗遞給沐雪。
為了哥哥,就再忍忍,等見到哥哥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沐雪接過碗放到一旁,看著一直垂著頭的姚萱。
“作為醫(yī)者,我本該勸姚小姐你的,可你既然心裏有了打算,我也不便多說。”
她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勸解別人的人,這段時間相處她知道姚萱痛苦,即使在她麵前她也會下意識垂著頭,擔(dān)心自己臉嚇到她。
在神誌不清時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而姚夫人在一旁哭。
或許姚萱的決定是正確的,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死了反而得到解脫。
人心裏有了決定時,別人說再多都是徒勞。
姚萱抿了抿唇,看著自己枯瘦的手,手緩緩收緊,腦海裏迴想起母親看她痛苦時抹眼淚的樣子,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決定。
“對了,”沐雪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姚小姐還是告訴姚夫人和姚將軍一下,讓他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
……
與此同時。
迴到大理寺的樂清王如被吸了精氣一般,毫無生氣的坐在幹草上。
從送迴來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動都不曾動一下。
沈玉見此明白過來,樂清王肯定是敗了,杜書顏沒有騙她,她真的讓樂清王付出了代價。
“喲,我們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不說話了?”
“難道是皇上要處置了你?”
樂清王仿佛沒有聽到沈玉的話一般,腦海裏還在迴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他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
見樂清王不搭理自己,沈玉也覺得無趣,便不再說話。
這時,過來送飯的兩個獄卒走過來把飯扔給兩人,議論道:
“你說這端王不是都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現(xiàn)在滿京城都是他的畫像……”
兩人漸漸遠去,原本坐在地上的樂清王猛地站起身瘋了般拍打著牢門。
“你們迴來,給我說清楚。”
樂清王拍打了一會,無人理睬他,他紅著眼眶坐迴地上,腦海裏浮現(xiàn)出三皇子在金鑾殿說的話。
所以昌山縣的一切都是端王做的?
想到這兒樂清王低低笑了起來,端王藏得還真是深啊。
虧他還覺得自己是當(dāng)年的贏家,不想端王才是。
他心裏有些可惜,可惜自己見不到端王和皇上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
端王和他的下屬此刻正光明正大走在街道上,接收著來往的百姓們異樣的目光。
甚至有些膽子小的小孩都被嚇哭了。
“主人,我們這樣肯定能順利出去。”
下屬忍著臉上傳來的灼燒感,低聲道。
端王點了點頭,抬手摸被燙得慘不忍睹的臉,心裏把三皇子罵了一遍。
要不是三皇子把他的人皮麵具拿走了,他何至於對自己這般狠。
四皇子和太子站在一旁看侍衛(wèi)們盤查出城的人,突然注意到顯眼的兩人。
“太子皇兄,你看看那兩人。”
太子抬眸看了一眼,收迴視線。
“四弟你別這般盯著人看。”
見兩人排在了其他人後麵,四皇子乖乖的點了點頭。
就是覺得二人的傷有些滲人。
“你們都盤查仔細了,連糞車也給打開檢查。”
他就不信這樣還能讓人跑出去。
眼見著就要到端王兩人,四皇子衝兩人揮了揮手。
“你們兩人,到這邊來。”
原本鎮(zhèn)定的端王心裏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
四皇子挑眉,“沒錯,就是你們二人,到這邊來。”
兩人對視一眼,緩慢的走到四皇子麵前。
“四弟,你做什麼?”
太子不解,走到他身旁看向兩人,“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下屬看了端王一眼,輕聲道:“我和哥哥臉被燙傷了,迴老家去找土方法治治。”
“你們這燙得還挺嚴重。”
四皇子的視線落在兩人臉上,兩人的臉沒有一塊好的皮膚,整張臉猩紅一片,上麵隱隱還有水泡。
可想而知被燙傷時得有多疼。
說話間,侍衛(wèi)已經(jīng)把兩人的包袱翻了一遍還給二人。
“你們走吧。”
端王心裏鬆了口氣,才走了一步,四皇子聲音響起。
“等等。”
他身子僵了一下,心再次提了起來,扯出一抹笑轉(zhuǎn)過頭。
“你們二人找個麵巾擋擋臉,免得嚇到別人。”
下屬點頭哈腰道謝。
“好嘞,我們備了,可看官爺們在盤查,所以摘下來了。”
幾人忙碌了一天,天色暗下來時才迴宮向皇上複命。
“皇上帶小公主去喂奶了,幾位殿下和金將軍先等等。”
四皇子活動活動手,“二皇兄三皇兄,金將軍,你們都有收獲嗎?”
幾人搖了搖頭。
“我們這邊也沒收獲,”四皇子一臉嘚瑟,“我和太子皇兄連糞車都盤查,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
二皇子打開扇子掩在鼻子上,“本宮就說是哪來的味道,沒想到是四弟的。”
四皇子聞了聞自己身上,瞪著二皇子。
“我身上哪兒臭了,又不是我親自盤查的,監(jiān)工懂嗎?”
“行了,”太子打斷二人,“會不會是我們遺漏了什麼。”
幾人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肯定也不是我們啊,我們那邊就兩個被燙得有些滲人的家夥比較奇怪。”
四皇子說著還形容了一下兩人的燙傷,“我現(xiàn)在迴想起來都覺得疼。”
【四皇兄說得還挺起勁啊,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兩人就是端王和他屬下。】
【端王當(dāng)年為了活命連他的心腹都下的去手,現(xiàn)在為了保命毀自己的臉也不是沒有可能。】
幾人聽完虞伊珞心聲,便見皇上已經(jīng)到了他們麵前。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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