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的兩個侍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相視一笑。


    “可算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事了。”


    鳳紅羽這邊迴到自己屋裏，把窗戶小心關上，快速拿筆和紙畫下方才記下的城防圖，做完一切起身去開門。


    “側妃，您還好嗎？”


    丫鬟聽到開門聲，滿臉擔憂。


    “方才奴婢喚您，沒聽到您迴答。”


    鳳紅羽聞言神色微變，“那你進來了嗎？”


    丫鬟趕緊搖頭，“沒有，您說讓奴婢別打擾您休息。”


    “我沒事。”


    鳳紅羽神色和緩了不少，“你去把我的藥端過來吧，我喝了藥再睡。”


    喝了丫鬟端來的藥沒多久，門外響起太子的聲音。


    “側妃怎麼樣了？”


    丫鬟趕緊行了個禮，“側妃喝了藥歇下了。”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妾身已經歇下了。”


    太子掃了緊閉的門一眼，牽著虞伊珞去了書房。


    按開太師椅的開關，把裏麵的城防圖拿了出來。


    “難道她要的不是城防圖？”


    林其驚訝道。


    “你傻不傻，直接拿走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啊。”


    被虞伊珞說傻的林其摸了摸鼻子。


    他竟然被小公主鄙視了。


    側妃看著不怎麼聰明，那城防圖她真能記下嗎？


    “估計她已經畫下來了。”


    太子把手上的城防圖丟到長案上，“今日起你時刻關注著她的動向，確保她把這東西送到璃國。”


    珞兒既然想坑璃國太女，不把東西送出去怎麼行。


    這樣就讓璃國的那些暗樁多留些日子吧。


    林其應了聲是，轉身出了書房。


    “太子皇兄，你想不想有個識大體又賢惠的太子妃？”


    虞伊珞眨巴著眼睛，看著太子。


    太子拿了把小椅子給她坐下，明知故問道：“珞兒莫不是瞧上宮宴上的石小姐了？”


    虞伊珞點頭如搗蒜，“太子皇兄覺得她怎麼樣？”


    【反正都要立太子妃的，石染確實不錯啊，多好的賢內助。】


    “珞兒覺得好那定是好的。”


    虞伊珞：“……”


    【什麼叫我覺得好就是好的，又不是我娶。】


    【這麼一說弄得我跟媒婆似的，強牽紅線。】


    聽著她的心聲，太子揉了揉她的腦袋。


    “石小姐看起來落落大方，端莊沉穩，擔得起太子妃這個位置。”


    “這麼說太子皇兄不反感她了？”


    太子搖頭。


    如珞兒所說，太子妃定然是各方麵都優秀，石染看著就不是那種會把後院弄得雞飛狗跳的人。


    他對自己的太子妃隻有一個要求，能打理好後院，不添堵就行。


    “太子皇兄就沒有喜歡的姑娘嗎？”


    虞伊露托著下巴，“若是有，我求爹爹給太子皇兄賜婚。”


    “沒有。”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皇就告誡他，作為太子，兒女情長是最不該有的東西。


    “儲君也可以有喜歡的人啊。”


    【一定是爹爹擔心太子皇兄被兒女私情絆住，所以才把太子皇兄教成這樣。】


    【有喜歡的人又怎樣，愛情事業兩手抓不也挺好的嘛。】


    【自己都不願娶太多，難不成以後還要讓太子皇兄後宮三千佳麗啊。】


    “珞兒還小不明白，心裏掛念著人，做事顧慮會變得更多，也相當於多了份軟肋。”


    【不明白？我雖沒吃過豬肉，但見識的也不少啊。】


    【這話說得也挺有道理的，可人活一世，不也得有些追求才完整。】


    ……


    二人口中的石染此刻正坐在出宮的馬車上。


    她一句話也沒說，就端正的坐著。


    馬車裏一片安靜，對麵的石悅兒大氣不敢出。


    囁嚅著嘴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憋得她想立刻跳下馬車。


    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直到馬車停在石府。


    石悅兒迫不及待跳下馬車，走到一旁下了馬車的石大人身旁低聲道。


    “爺爺，等會兒姐姐打我您幫幫忙。”


    石大人扯開她的手轉頭對石染道：“染兒，爺爺累了，先迴屋休息，你和你妹妹慢慢聊。”


    看著快步離開的爺爺，石悅兒一臉完了的表情。


    在這個家裏，她最怕的就是姐姐，因為撒嬌對姐姐沒用。


    進入正廳，石悅兒給石染倒了杯茶，殷切的遞給石染。


    “姐姐，喝茶。”


    石染接過茶放下，坐到椅子上。


    “小公主今日為何會提到你，我不在京城你都做了什麼？”


    石悅兒“砰”的一聲跪到地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石染的表情。


    “我坦白了姐姐能不能罰輕一些？”


    石染瞥著她，“你不說我也可以讓人去查。”


    討價還價失敗，石悅兒揪著自己的衣袖把那日在榮國公府發生事一一道出。


    越說到後麵越小聲。


    石染哼笑一聲，“石悅兒，你長本事了，我不在京城你就開始犯蠢。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欺負太子側妃，你這是打太子的臉知不知道？”


    “我沒有欺負。”


    石悅兒小聲反駁，“就想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交朋友要擦亮眼睛，太子側妃即使是璃國的公主，那也不隻是你能找事的，做事之前先想想後果。”


    石悅兒乖巧的點頭，“我已經沒和那倆人來往了，太子殿下親和，沒有怪罪我，姐姐你就別罰我了好不好？”


    門口偷聽的石夫人擔憂的問，“我們要不要去攔一下？”


    “別攔，悅兒喜歡撒嬌我們拿她沒辦法，染兒的話她才聽得進去。”


    太子殿下親和？


    石染可不讚同，在宮宴上她遠遠看了太子一眼，長相確實是溫潤如玉，看著好相處。


    但她明白，越是這樣的人，越難接近。溫和中帶著疏離，讓你覺得你已經足夠了解他，卻不知這隻是浮於表麵給人看的假象。


    “你為何要和二人去看太子側妃？”


    還在慶幸自己在宮宴上吃得夠多，即使被關祠堂也不怕的石悅兒聞言一個哆嗦。


    姐姐怎麼一開口就問到了點上。


    “好奇。”


    石染走到她麵前，蹲下身盯著她的眼睛。


    “說謊。”


    對上石染壓迫感十足的眼睛，石悅兒哭喪著臉。


    “我覺得姐姐才配得上太子，所以才去看側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