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書房的燈一直亮著。
好像他每迴生氣,都喜歡去書房。
常常在書房待上一整夜第二天上班才走。
知道楚亦寒被自己氣得不輕,蘇歌一直在想著怎麼安撫迴去。
深更半夜了還坐在樓下沙發(fā)上,害得家裏傭人全不敢休息。
蘇歌已經(jīng)是第五百八十次望向樓上書房了。
頸椎病都要望出來了。
他的氣消了一點了嗎?她可以上去了嗎?
她就怕自己這麼貿(mào)然去了不是撫毛,而是往槍口上撞。
到時楚亦寒要真一氣之下把她打一頓,她這小胳膊細腿的,哪兒殘了都不劃算。
正在蘇歌琢磨著用一個什麼適當?shù)睦碛扇ロ樏臅r候,一個傭人端著咖啡朝樓上走去。
蘇歌眼睛一亮。
“誒,你等等。”
傭人聞聲頓在樓梯上,看了蘇歌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家裏的傭人好像都挺怕她的。
蘇歌盡量微笑著讓自己看起來慈祥,“你這是,給四爺送的咖啡?”
“是……是的。”
傭人腦袋埋得更低了,聲音已經(jīng)在發(fā)抖。
蘇歌臉上笑容微微僵住。
她笑起來更可怕了嗎?
蘇歌斂起笑,“交給我吧,我給他送去。”
“夫人……”
傭人驚恐抬起腦袋。
“怎麼,你難道怕我給四爺下毒?”
“不……不是……”
“既然不是就交給我,不然……”
蘇歌後麵的話都還沒說下去,傭人臉上兩串淚珠立馬滾落了下來。
誒,現(xiàn)在的人都這麼不經(jīng)嚇嗎?
還是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在眾人眼中恐怖如斯?
蘇歌是不喜歡眼淚的,也不懂得安慰人,直接伸手把傭人手裏的托盤拿了過來。
傭人不敢不給,隻是臉上的表情很絕望。
仿佛橫豎都是死。
蘇歌心底閃過一陣無奈,端著咖啡就朝楚亦寒的書房走去。
淩風一直守在楚亦寒書房門口,站得筆直,蘇歌注意了,兩個小時了他也沒動一下。
走近一看,淩風果真是睡著了。
真是天助她也。
蘇歌小心謹慎的避開淩風,然後輕輕打開書房門。
楚亦寒坐在書桌前,正低頭蹙眉認真審理文件。
暖黃的燈光打在他俊美如斯的臉上,錦上添花般又帥上了新高度。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他此刻雖然微蹙著眉頭,但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氣質(zhì),看得蘇歌又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她怎麼迴事?
怎麼老是看著楚亦寒咽口水?
她是餓狼嗎?
蘇歌一邊質(zhì)疑著自己,腳下一邊不受控製的朝楚亦寒走近。
屋子裏飄散著一股咖啡的味道,楚亦寒大概以為是家裏的傭人,一直低著俊臉認真審理文件,半點也沒分神。
蘇歌輕輕把托盤放到桌子上,然後小心端出咖啡,慢慢放到楚亦寒手邊。
咖啡剛剛放下,楚亦寒驀地抬頭看了過來。
蘇歌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轉(zhuǎn)身往外走。
“站住。”
還沒走出兩步,身後響起一聲冷喝。
蘇歌被喝住之後才想起,她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機會進來見楚亦寒,她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