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近四層宮殿石門處戛然而止,我瞇縫著眼,下意識的拔出了縛日羅短劍。
我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我感受到了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濃濃殺氣,這股殺氣明顯是針對我和爪子龍。這也就是說對方絕不是偶然來到這裏,而是奔著我們來的。
殺氣這種東西有點玄幻、虛無縹緲,我知道普通人很難理解,我也無法徹底解釋清楚。但無數(shù)的試驗證明,這並不是什麼神話,而是實實在在存在於世的東西。一個好的獵人,當(dāng)他把槍械瞄準(zhǔn)獵物的時候,絕不會露出殺機。否則,動物天生就極為敏感,能夠擦覺微弱的殺氣,隻要你稍微顯露殺機,動物即會慌忙逃竄。
爪子龍衝我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不管進來的是誰,先下手為強,殺了再說。爪子龍的做法有點殘忍,但我理解他。弱肉強食的世界,根本不需要所謂的道理,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不管來的是誰,即使是和我們毫無瓜葛的普通人,都最終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因為貪念、自私是人類的原罪,無論這座商周古墓中有多少金銀財寶,都滿足不了人的貪念。這和人一輩子需要多少錢無關(guān),能一人獨享,為什麼要兩人平分?
石門緩緩開啟,兩名穿著輕皮甲,披著大氅的將領(lǐng)走了進來。我定睛一瞧,這兩人不時別人,正是那髯須大漢和紅臉漢子。這兩人追捕爪子龍已久。雙方互相都比較熟悉。爪子龍告訴我。髯須大漢姓張。紅臉漢子則姓關(guān),不知道是不是關(guān)羽的祖先。
兩名將領(lǐng)手握刀柄,率先走了進來。而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兩名身穿寬大青色袍子,手拿一柄拂塵,有些像道士的中年人。我下意識的變得緊張起來,明白了爪子龍為什麼會驚懼失色。
商朝前期乃是巫的天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道。直到周文王朝時期道才產(chǎn)生,當(dāng)時的道家中人並不叫道士。而是被人稱作方士。一種脫胎於巫,繼承了巫的血腥殘忍詭異,介乎於巫道,十分強大恐怖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商周之爭其實就是巫道之爭。
作為一名修道之人,我太了解方士有多可怕了。但我不明白這四人是怎麼發(fā)現(xiàn)我和爪子龍蹤跡跟過來的。難道是這兩名方士使用了法術(shù)?
我瞇縫著瞳孔,咬了咬嘴唇,盡量讓自己的大腦不去胡思亂想。這種一觸即發(fā)的危險時刻,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殺敵對方,讓自己存活。至於其它事不算是說不去想,不去研究。而是等先保住命再去想。事有輕重緩急,命都沒了還想什麼?
我衝爪子龍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我解決那兩名方式,這兩名將領(lǐng)則交給他了。爪子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讓我一陣詫異,不明白都這時候了,他在搞什麼飛機。但我知道,一個極其冷酷嚴(yán)謹(jǐn)?shù)娜耍豢赡茉谶@時候掉鏈子,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
我忙打手勢問爪子龍怎麼了,他用手勢告訴我,他總感覺不對勁,好像還有一個敵人躲藏在暗中。
爪子龍的迴答讓我的身體立馬變得冰涼,這四個人已經(jīng)如此難纏,估計我和爪子龍即使取勝,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倘若暗中還有一個敵人,而且這個敵人還深不可測,連爪子龍都無法輕易擦覺他的氣息,那我和爪子龍真的是兇多吉少,非常不妙了。
但我沒有再繼續(xù)追問爪子龍是否能確定確實有第五個人,事實上這時候追究這個問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麵對強敵,拚還有一線生機,逃的下場隻會讓自己死的更慘。即使對方來了千軍萬馬,我和爪子龍也隻能應(yīng)戰(zhàn)。
張關(guān)兩位將領(lǐng)進入石門後,雙眸冷冷望向我和爪子龍藏身的雕像後麵,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兩人抽出腰中的跨刀,和身後的兩位方士,猛然快步向我和爪子龍衝來。
最了解你的人,百分百是最想讓你死的那個人。這兩位將領(lǐng)顯然非常了解爪子龍,明白多餘的廢話隻會讓自己落入險境,所以一上來就展開了搶攻,搶先一步出手。這倒讓我略有些吃驚,本來我還打算先下手為強呢。
我瞇縫著瞳孔 ,衝爪子龍獰笑了一下,露出了滿口白森森的牙齒。毫不猶豫的召喚了神打,猛然和爪子龍同時衝了出去。爪子龍迎向了兩位將領(lǐng),而我則迎戰(zhàn)那兩位方士。曆史記載隻是一些文字,你可以寫,我也可以寫,並不能代表什麼,就讓我親身驗證古代方士有多強大吧。
衝天的巨響,我的腳印狠狠印在了一名方士的胸膛上,硬生生的把他胸口踹塌了下去。鮮血從他的口中狂噴出來,我獰笑不已,麵對強大的對手,逃避害怕解決不了問題,全力以赴殺死對方,自然就不再害怕。古代方士不過如此,名氣比較大罷了。
趁他病,要他命。對敵人仁慈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我獰笑著淩空一腳狠狠掃向這名受傷方士的太陽穴,眼中仿佛看到這名方士的頭顱如西瓜般爆裂,血液四濺,但讓我吃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這名方士吐出的大量鮮血突然倒流,像是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吸迴了體內(nèi)。那塌陷的胸膛,緩緩地鼓起,恢複如初,完好無損。他紅著雙眼,麵色蒼白的望著我道:“你是誰,怎麼會我們方士的法術(shù)。”
巫的特點就是不斷地血祭,殘忍至極,在這一點上方士也不能免俗,它雖然在巫的基礎(chǔ)上進行了改良,沒有那麼血腥,但同樣殘忍,而且更加詭異。
我麵無表情的迴答道:“都快要死了,還這麼多問題,下地獄去問吧。”
說實話,不知什麼原因,我本能的有些討厭方士。可能是同行是冤家的緣故,麵對道家的老祖宗,我有一種等不及想要把對方掐死的衝動。
不過,偉大的領(lǐng)袖說過,要從戰(zhàn)略上蔑視敵人,從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我不會犯輕敵這種低級錯誤,我手中的縛日羅短劍,爆發(fā)出一陣耀眼的青光,淩厲的劍氣撕開了空氣,狠狠的攔腰切向了兩名道士。
那名受傷的道士見到我手中的縛日羅短劍,雙眸一亮,眼中射出一股貪婪的目光,他解下自己肩上背的一個袋子,緩緩解開袋口,拿出了一串有些發(fā)黑的骷髏頭項鏈。
我大略數(shù)了一下,項鏈上共有十三個不過碗口大小的骷髏頭,若我猜的不錯,這是把嬰兒的頭骨用藥水侵泡,使之變得濃縮後做成的法器。但想要找到大小這麼接近的嬰兒骷髏頭恐怕並沒那麼容易,除非.....。
我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變得冰冷一片。我不在乎殺人,可為了一己私利,把孕婦的肚子剖開盜取嬰兒這種事,這我實在有些不寒而栗。
苦澀難懂的祭文從這名方士口中發(fā)出,而另一名方士則使用了和我的神打異曲同工的類似法術(shù),狠狠拖住了我,給同伴爭取時間做法。我頓感有些不妙,可無論我怎麼搶攻,都始終無法突破對方的阻攔。爪子龍那邊的情況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姓張和姓關(guān)的兩名將領(lǐng)配合多次,彼此心意相通,一加一的戰(zhàn)力絕不是簡單的疊加,而是等於無限。
鮮血一滴滴的落下,我從沒見爪子龍這麼小心翼翼過。高手之爭,勝負(fù)僅是一眨眼的事,容不得半點分心。三人由於多次爭鬥,彼此十分了解,省略了那些刺探虛實的招數(shù),上來就下了狠手,彼此都受傷掛彩了。
武者之爭更加兇殘,沒有半點取巧可言。爪子龍雖暫時沒有落下風(fēng),但時間一長,難保不出現(xiàn)變故。而爪子龍說過,他總感覺暗中還有一個人在虎視眈眈的望著這裏。這使得我一時心亂如麻,突然有一種大難將至的感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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