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這話一出,柯楚河還沒有答話,一幫人先炸開了鍋。
“輸棋的小子,你這麼狂,你家人知道嗎?”
“就是,真是輸不起,你以為,謝明偉會怕你,真是可笑。”
“這樣的人,人品太差了,就算有點水平,那也是難成大器,我建議,將這樣的人風殺。”
“對對對,風殺他,我們不想再看到他。”
柯楚河聽著這些聲音,他笑得胡須都在發抖:“陳立,你看,大家都不喜歡你,都說要風殺你,你聽到了嗎?”
對於陳立來說,象棋隻是他磨煉心誌的一門課程,他從未想過要在這方麵爭一席之地。說白了,象棋隻是他的一門興趣。
“柯楚河,等我查清楚,你會後悔的。”陳立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車有根和朱泉淩急忙跟上。
比賽現場,到處充斥著對柯楚河和謝明偉的吹捧,一堆人一本正經地貶低著陳立,個個神情傲然。
“陳立,你怎麼那麼多失誤?”離開賽場後,車有根忍不住問道。
陳立不答,他隻是說:“最快的飛機,迴海州。”
車有根沒有多問,他立刻去訂機票。
酒店中,朱泉淩和陳立都不說話。
朱泉淩想不明白,為什麼陳立要故意輸。實在太明顯了,朱泉淩百思不得其解。
“你故意輸,海州象棋協會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你。”朱泉淩說道。
“管他們,我管他們怎麼想。”陳立無所謂地說道。他知道,到了海州,那幫人絕對會跳著腳罵他。
對陳立來說,別的都不重要,唐夢雲才是第一位的。
要是海州象棋協會的一幫人不依不饒,陳立不介意給海州來一次大洗牌。
“你在海州名聲不好,現在又輸棋,罵你的人更多了。”朱泉淩覺得非常遺憾,這次比賽,本來是陳立給自己正名的大好機會,就這樣被陳立浪費掉了。
陳立擺擺手:“虛名罷了,懶得理會。”
“什麼才不是虛名?”朱泉淩問。
“夢雲,她才是第一位的。”陳立鄭重道。
朱泉淩更不解了,怎麼忽然說到唐夢雲,難不成,唐夢雲希望看到他敗,看到他落下罵名?
朱泉淩疑惑道:“你說到夢雲,跟比賽有關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夢雲被人綁票,還有李婧。”陳立嚴肅道,一道寒光從他眼中閃過。
朱泉淩臉色大變,她計劃著搶走陳立,遲早會跟唐夢雲翻臉,但是現在,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唐夢雲依然是她最親的閨蜜。朱泉淩聽到有人竟然綁票唐夢雲,她頓時雷霆震怒。
“是柯楚河指使的?”朱泉淩的聲音冰冷如刀。
“他的嫌疑最大,等我查清楚,絕不會放過他。”陳立冷聲道。
朱泉淩忽然明白了,陳立為什麼故意輸,竟然是因為唐夢雲。朱泉淩明白這點後,心裏不由有些堵。唐夢雲對陳立這樣重要,她想要實施自己的計劃,難度就越大。她還想著,把陳立帶迴朱家,讓陳立替朱家做事。
“因為唐夢雲,所以你甘心忍辱負重?”朱泉淩問。
“為了她,我願與世界為敵。”陳立盯著朱泉淩,鄭重道。
朱泉淩暗歎一聲,陳立態度這樣堅決,對她來說,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陳立鐵了心不離開唐夢雲,朱泉淩實在想不到什麼好法子。
朱泉淩原本對自己的美貌極具信心,但現在她動搖了。她也曾摘下過眼鏡,陳立除了最初多看了她幾眼之外,以後再看向她時,神情根本沒有半分異樣。
這樣意誌堅定的人,是最難折服的。
小小一個唐家,對朱家來說,簡直是螞蟻之與大象,差距是那般懸殊。
“對你來說,什麼最重要?”朱泉淩問。
陳立悠悠道:“為了她,我願付出所有,甚至,把世界送給她。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唐家,是她。”
朱泉淩心頭一震,陳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從容不迫,顯然,這是他的心裏話。
一個女人,一生可以找到這樣的夫君,此生何求?
朱泉淩忽然有些羨慕唐夢雲。
朱泉淩心裏泛起苦水,如果別人說把世界送給誰,她一定覺得是玩笑話,但是這話從陳立口中說出,朱泉淩竟然覺得有一種莫大的信心。
“那個……”朱泉淩想了想,終於還是住了口。她很想說,如果你要得到全世界,她朱泉淩可以幫忙,然而,她認識陳立不久,對陳立的了解有限,這些話,現在說,還有些為時過早。
值得她信任的,不是感覺,而是事實。
“你很會說話,小女生會被你迷得昏頭轉向的。”朱泉淩忽然說道。
“我累了,要休息。”陳立沒有迴答朱泉淩的問題,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朱泉淩微微一笑,她並不因此而生氣,而是腳步輕盈地走出陳立的房間。
迴到自己房間的朱泉淩輾轉難眠,陳立說的話,如同魔咒,在她腦海裏一遍遍迴響。陳立說得那麼鄭重,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朱泉淩覺得非常頭疼,她要怎麼辦,才可以把唐夢雲排除在外。
她也明白,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她沒有看清陳立的真正實力,之前的都是空中樓閣。
“什麼樣的禮物,才是最好的?”朱泉淩看著房間的空曠處,忽然說道。
不久,一個聲音響起:“隻要小姐喜歡的,我拚命也會拿來。”
“拚命?你也不掂量一下你的能力,你用你的拳頭嗎?要是拚命能辦到所有事,那就奇怪了。”朱泉淩不屑道。
“小姐,我郭鵬什麼都能辦到。”郭鵬非常不服氣。
“你能擁有全世界麼?”朱泉淩問。
郭鵬沉默了,如果說這是禮物,那這禮物也太誇張了。古往今來,那麼多偉大的人,也沒人能辦到。
“敢說這種話,肯定是吹牛。”郭鵬想了想,說道。
朱泉淩再不說話,她遙望窗外的星空,似乎那裏,就是她的全世界。
“你辦不到的事,先不要斷言別人也辦不到。可能人家真有那樣的本事,也未可知,我們等著看吧。”朱泉淩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