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忽然笑道：“可惜啊，蘇娥已經死了，你這一生，也追不到她，真是可悲可憐可歎。”


    陸翁眼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蘇娥是他一生的痛，現在被陳立當眾提及，他氣得渾身發抖。要是別人，陸翁早就出手把對方滅殺，但是，陸翁不敢出手，他跟袁鐵有協議，他不能直接對付陳立。


    陸翁可以看不起陳立，但是不能不在乎袁鐵。有袁鐵這個超級高手在，陸翁也隻有乖乖縮著，在袁鐵不在的地方，陸翁才敢耍耍威風。


    “唐明運，想不想報仇？”陸翁看向唐明運，古怪地笑道。


    唐明運剛才差點掛掉，他脫離陳立的控製不久，這時根本站不穩，他心裏很清楚，是眼前的老人救了他。


    唐明運不認識對方，但是明白對方絕對是幫他的。這老人可以把陳立打飛，絕非等閑之輩。


    “想，十分想。”唐明運連連點頭，如小雞吃米。


    “想報仇，先做狗，來，叫兩聲聽聽。”陸翁戲謔地看著唐明運，就像看著一條蟲子，他的眼中滿是漠然。


    唐明運有些猶豫，他看了看陳立。在陳立這個廢物麵前學狗叫，唐明運覺得丟麵子。但是，唐明運隻猶豫一秒鍾，他立刻跪倒在地，“汪汪”叫了起來。


    唐明運知道，他沒有選擇。


    陸翁大笑：“嗯，很好，乖狗。記住你的身份，你是一條狗，永遠都是。”


    “是，我是一條狗。”唐明運垂下頭，機械地重複著。


    “很好，做為你做狗的獎勵，去他身上撈點本錢迴來吧。”陸翁怪笑著，不懷好意地掃了陳立一眼。


    唐明運畏縮地看了陳立一眼，剛才要不是老人出手，他已經被陳立弄死了。現在，唐明運發自心底害怕陳立。


    終於，憤怒戰勝了恐懼，唐明運衝向陳立，唿唿兩拳打在陳立臉上，陳立動也沒動。


    唐明運大怒，他看到地上的空啤酒瓶，掄起來用力砸在陳立頭上，酒瓶“砰”的一聲炸開。


    玻璃碎片四下飛濺，陳立頭上淌下了血。


    陳立沒有動，他明白自己不是這個陸翁的對手。袁鐵曾經說過，陸翁以前加入過強者之隊，也得過功勳，隻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退出了。從剛才的偷襲來看，陳立完全躲不過，他明白，自己跟對方差距很大。


    唐明運怔怔地看向陳立，酒瓶炸裂把他嚇了一大跳。看到陳立並不還手，唐明運咧開嘴大笑起來，他明白，他有了靠山，陳立才不敢還手，他更得意了。


    唐明運再度衝向陳立，氣急敗壞地對陳立拳打腳踢。


    陳立雖然沒還手，在力道反震之下，唐明運摔倒在地。


    唐明運爬了起來，他哈哈大笑：“陳立，你牛啊，你不是很牛嗎，現在怎麼成了傻子？來啊，有本事打我啊，渣渣、廢物。”


    陳立沒有理會，唐明運的力道對他來說，隻是破點皮，真正可怕的人是陸翁。


    陳立冷冷地道：“看，這就是你養的狗，咬人也不會。你能養出這種無能的狗，足以見得，你也是個無能的老東西。”


    “放肆。”陸翁咆哮如雷，氣得滿頭白發無風而動，他一直在控製著怒火，現在被陳立一說，他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不管他以後會有什麼結果，現在他隻想打死陳立。


    陸翁向陳立衝近兩步，忽然停了下來，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一個人影正在緩緩走近，一個老人。


    他正是袁鐵，陸翁看到袁鐵，滿腔的怒火頓時熄滅。在陳立麵前，他不可一世，在袁鐵麵前，他隻有老實縮著。


    袁鐵走近陳立，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袁鐵看向陸翁，悠悠道：“你忘了我們的協議，這可不是件好事，我不希望下次看到這樣的事，否則後果自負。”


    陸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在袁鐵麵前，他有種發自靈魂的恐懼，就像老鼠見了貓，他提不起半點勇氣。


    當初，蘇娥嫁到陳家，陸翁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不敢有半分阻攔，就是因為袁鐵的存在。事實上，在那之前，陸翁已經在袁鐵手上吃足了苦頭。


    “我又沒打他。”陸翁辯解道。


    袁鐵笑道：“你是沒動手，但是你放了狗，如果不是有你這個狗主人在這，你的狗怎麼會咬人？”


    唐明運不認識袁鐵，聽著袁鐵口口聲聲說他是狗，他怒火萬丈。這老人說話緩慢，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嚴，唐明運又怕又氣。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唐明運不屑地罵道。


    袁鐵表情淡淡，嘴角甚至帶上一絲笑意：“陸翁啊，你養的狗不大行啊，這智商太低了。”


    “和你什麼關係？”陸翁沒好氣地答道。


    “你養的狗咬人，你這個主人也不管，我隻有打狗了。”袁鐵淡淡道。


    陸翁捏著拳頭，袁鐵這是當眾敲打他，他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也要麵子。然而，他不敢對袁鐵出手，他沒有半分勝算。


    “你是長輩，跟晚輩動手，不大好吧。”陸翁反問道。


    袁鐵笑道：“我又沒說自己動手，讓我的弟子打狗，難道不行嗎？”接著，他看向陳立，笑道，“陳立啊，你放心打狗吧，我在這看著。”


    “多謝袁爺爺。”陳立看向唐明運，他淡淡一笑。


    唐明運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陳立要打他，他哪裏打得過。剛才也就是陸翁在，他才狐假虎威敢動手，現在陳立也有人撐腰，唐明運覺得大事不妙。要是陳立真的打起來，恐怕要把他打死。


    唐明運躲到陸翁身後，他連聲道：“我不是對手，請你幫我。”


    陸翁覺得大失顏麵，還沒有打，唐明運就怕成這樣。能不能打贏，那是實力的問題，現在唐明運連打也不敢打，這就是勇氣問題了。


    袁鐵笑道：“陸翁啊，看看，你選的什麼玩意，這樣的廢品，有什麼用？”


    陸翁惱火地瞪著唐明運，低喝道：“不打，就去死。”


    唐明運絕望了，很明顯，陸翁根本不幫他，要讓他去與陳立對打，他哪裏是陳立的對手，以前又不是沒打過。


    早知道這樣，他剛才就不動手了，現在他隻有眼睜睜地看著陳立向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