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聽到陳立的話,激動非常:“陳立哥,不用這麼多,我已經(jīng)拿得夠多了。”
“這錢你拿著,能把他們照顧得更好,難道不是你的想法嗎?”陳立問道。
八哥怔住了,這自然是他的願望,他內(nèi)心有愧,總想著要更好的照顧兄弟的親人。然而他隻有一個人,能夠掙到的錢是有限的。很長時間以來,他能做到的,隻是讓他們能生活下去,日子也並沒有多好。
“陳立哥,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事,赴湯蹈火,兄弟也在所不惜。”八哥沉聲道。
陳立微微一笑:“不用這麼嚴(yán)重,事實上,拳場都是你在撐著,拳場掙多少,都是你的功勞。你拿多一些,也是應(yīng)該的。”
八哥心裏有數(shù),要是陳立不提供拳場這個平臺,他就算功夫再好,也沒有用武之地。
“陳立哥,我有一個請求。”八哥忽然說道。
陳立看向曾衛(wèi):“他是你的兄弟,你要留下他,我沒意見。”
“砰。”
八哥忽然一腳踹在曾衛(wèi)身上。
曾衛(wèi)被踹倒在地,他腦子也轉(zhuǎn)得快,立刻跪倒在地:“謝謝陳立哥。”他心裏非常不服氣,為什麼八哥對這個年輕人這樣感恩戴德,難不成,這年輕人比八哥還厲害?
曾衛(wèi)心裏腹誹不已。
陳立淡淡一笑:“你們兄弟重逢,應(yīng)該有話要說,我先走了。”說著,他走出拳場。
曾衛(wèi)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裏喃喃道:“八哥,他什麼人啊,為什麼對他這樣恭敬,看他那小身板,我一拳撂倒他。”
八哥掃了曾衛(wèi)一眼:“你小子真沒眼力,他是我的老板,對他尊重點,不然別怪我不講兄弟情麵。”
曾衛(wèi)嘴裏咕噥著:“早說嘛,是老板啊,我懂了。”
八哥罵道:“你嘰嘰歪歪什麼呢,真以為你小子了不起是不是?他能跟我打平,你能嗎?”
曾衛(wèi)嚇了一大跳,能跟八哥打平,對方還是這樣一個年輕人,開什麼玩笑?但是,這話從八哥口中說出來,曾衛(wèi)不得不信。
八哥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絕不會說假話。
八哥有軍神之譽,他在競技中所向披靡,曾衛(wèi)一直視八哥為偶像。現(xiàn)在聽說陳立可以跟八哥打平,他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八……八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曾衛(wèi)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當(dāng)時就在這擂臺上,千百號人親眼看著,還能有假?”八哥道。
曾衛(wèi)心裏在打鼓,既然是在擂臺上打的,興許錄像還能找到,顯然,這事真得不能再真。
曾衛(wèi)搖搖頭,他決定不再糾結(jié)這事。
“八哥,我一直在找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隻希望可以跟你一起照顧兄弟的家屬。”曾衛(wèi)沉聲道。
八哥歎道:“當(dāng)年的事,也怪不了你,我的責(zé)任更大。畢竟,我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八哥想明白了,曾衛(wèi)的到來,也解除了他的後顧之憂。萬一他有什麼事,兄弟的家屬還有曾衛(wèi)照顧。
此時,陳立已經(jīng)走出拳場,解決了一件事,他覺得心裏暢快,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他沒有派人調(diào)查八哥,心裏多少會有些沒底。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曾衛(wèi)的出現(xiàn),足以證明八哥是個講義氣的人,這樣的人,絕不會背叛。
忽然,陳立覺得不對勁,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他停住了。
這裏距離拳場並不是太遠(yuǎn),什麼人會在這裏狙擊他?陳立盯著牆角,一動不動。
清脆的掌聲響起,袁鐵緩緩走了出來。
“袁爺爺,你什麼時候來的?”陳立吃驚道。他知道,如果沒有大事,袁鐵是不會輕易離開燕都的。
袁鐵滿眼含笑:“不錯,不錯,警惕性很高,最近練功勤快嗎?”
陳立有些尷尬:“那個,還行吧。”
袁鐵嚴(yán)肅道:“你小子絕對偷懶了,說個話也支支吾吾的。”
陳立解釋道:“碰到特殊情況,所以停了一陣。”
袁鐵沉聲道:“智謀很有用,但這終究是外物,真正有用的,還是自身,用你的力量,去破開一切阻礙。以後,我不會再提醒你了。”
陳立吃驚道:“袁爺爺,你要到哪去?”
袁鐵搖搖頭:“你已經(jīng)成長起來,你要做什麼事,心裏有數(shù),已經(jīng)用不著別人提醒。”
陳立放下心來,陪笑道:“袁爺爺可不是別人,是陳立的親人。要是沒有您的管教,我恐怕會偷懶。”
袁鐵不由苦笑,他明白陳立是故意這樣說,是想讓他體現(xiàn)出價值罷了。
“孩子,我一把年紀(jì)了,名利這些東西都看淡了。”袁鐵笑道。
陳立決定轉(zhuǎn)移話題,他問道:“袁爺爺,您來海州,有什麼事麼?”
袁鐵點點頭:“你知道米國陳家嗎?”
陳立一驚,米國陳家,他當(dāng)然聽說過,隻是這事在燕都陳家似乎是忌諱,陳立所知甚少。
“我聽說,米國陳家視燕都陳家為分支,一直瞧不起燕都陳家。”陳立答道。
“是的,兩家同出一脈,米國陳家一直以正統(tǒng)自居,視燕都陳家為恥辱。”袁鐵沉聲道。
陳立聽得毫無波動,對他來說,燕都陳家對他來說,也是很陌生的所在。另一個從沒見過的家族歧視燕都陳家,又有什麼關(guān)係?
“難道,這事和我有關(guān)?”陳立問道。按說,這事和他沒有關(guān)係,袁鐵也犯不著大老遠(yuǎn)跑到海州來,就算要提醒,打個電話也可以。
袁鐵點頭道:“我覺得有可能,具體的情況,隻有他們出現(xiàn)後才明白。”
陳立心裏有數(shù),這個“有可能”,隻怕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2恢烂讎惣野l(fā)什麼瘋,他陳立早被燕都陳家拋棄,現(xiàn)在燕都陳家有事,怎麼找到他的頭上來。
陳立也懶得去想這些事,他說道:“袁爺爺,您大老遠(yuǎn)過來不容易,我陪您喝幾杯吧。”
“不怕醉?”袁鐵笑了。
陳立笑道:“以前喝醉了,不見得這次也會喝醉。再說,就算喝醉,那也沒什麼要緊。”
袁鐵笑道:“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
陳立知道,他今天是務(wù)必要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