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我猜錯了。”朱泉淩心裏敲起了鼓,她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郭鵬查了很久,也沒有查清楚陳立的真正身份。現(xiàn)在,陳立出現(xiàn),陳瑜也出現(xiàn),他們可不是來找她朱泉淩的,那麼隻有一種解釋,就是陳立要跟陳瑜或者陳丹見麵。
想到這裏,朱泉淩甚至有些激動。如果陳立真的是米國陳家的人,她倒是有一個主意。
海州大酒店外麵,陳玄帶人守在門口。
陳立現(xiàn)在謹(jǐn)慎多了,他之前赴宴被打,現(xiàn)在可不想再吃虧,所以多帶幾個人總是不錯的。
陳玄看到陳立到了,他說道:“沒有準(zhǔn)確的消息,什麼資料也查不到,對方要麼是無名小卒,要麼大有來頭。”
陳立點點頭:“辛苦了,一會我見到對方,什麼都清楚了。”陳立心裏有數(shù),在沒有看到對方之前,他也不好肯定。
此時,一個黑衣女子走了過來。
她走到兩人麵前,斜著眼睛掃了陳立一眼,語氣漠然道:“你是陳立?”
她名叫陳雯,但不是陳家的血脈,因為自小生活在陳家,所以改姓為陳。她自小服侍陳丹,身份介於丫頭與保鏢之間。
“你是哪位?”陳立問。
“我是陳雯,我家小姐命我來帶路,你一個人過去,別人不行。”陳雯傲然道。
她說的別人,顯然指的是陳玄等人。
陳玄隻有苦笑,這小姑娘年紀(jì)不大,說話卻是頤指氣使,滿臉驕傲,這樣刁蠻的個性,也不清楚是在哪種環(huán)境下培養(yǎng)出來的。
陳立一聽對方是女人,他心裏有數(shù),大致猜到對方是誰了,於是對陳玄說道:“你們在這等等吧。”
陳玄點點頭。
陳雯忽然笑了:“你這屬下架子還挺大。”
“他是我的兄弟,可不是屬下。”陳立糾正道。
陳雯冷冷一笑,什麼兄弟不兄弟的,都是利用的棋子,說白了,這隻是籠絡(luò)人心的一種手段。如果沒有利益糾葛,她是不信的,對她來說,天下沒有不吃腥的貓。
陳立看到陳雯的神情,大致能猜出米國陳家是什麼心理了,大約他們的優(yōu)越感太強,連個小小丫頭也這樣目中無人,所謂上行下效,大概如此。
陳立跟著陳雯進了電梯,到了頂層,電梯兩邊都是保鏢,陳雯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推開。
陳立一看,裏麵有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她斜斜靠在沙發(fā)上,眼睛似閉非閉,有一種放縱的慵懶。
“往哪裏看呢,眼珠不要了?”陳丹漠然開口,仿佛一架沒有感情的機器,說不出來的傲慢。在她看來,讓她來對付一個不成器的分支家族,簡直是恥辱。
陳立不由失笑,這米國陳家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傲,真把自己當(dāng)爺了。
“找我什麼事?”陳立問。
陳丹睜開眼,看到陳立的第一眼,有些驚訝於對方的外貌,但這念頭很快閃過,畢竟她見過無數(shù)美男,幾乎可以免疫了。真正令她吃驚的,是陳立不緊不慢的語氣,根本沒有什麼緊張感。
“你認(rèn)識我?”陳丹緩緩說道。
陳立不想跟她拐彎抹角,他直接說道:“不認(rèn)識,你應(yīng)該來自米國陳家。”
陳丹笑了:“看看,你們念念不忘我們主家,挖空了心思想要攀附主家吧。”
陳立被氣笑了,這家夥口口聲聲以主家自居,真把她自己當(dāng)爺了,陳立淡漠道:“照我說,你太自信了,自信得讓人發(fā)笑。”
“什麼?”陳丹臉上的笑意瞬間凝結(jié),轉(zhuǎn)化為凜冽的冰霜,“你敢笑我?區(qū)區(qū)分支罷了,誰給你的膽子?”
“大膽,竟敢冒犯小姐,跪下,道歉。”陳雯在一旁幫腔道。
陳立不由皺眉,這主仆倆個真是絕配,兩個都是鼻孔朝天的角色,根本不把旁人當(dāng)迴事。
陳立冷冷道:“你們的陳家,隻教會了你們目中無人嗎?小小年紀(jì),囂張跋扈,恐怕會付出代價。”
“閉嘴。”陳丹叱道,“老娘懶得跟你一隻螻蟻計較。”
“那你為什麼找我來?”陳立問。
陳丹冷笑一聲:“不是老娘要找你,是我爸要求的,要不然,你以為老娘為什麼跑來東方這種破地方。”
她不過二十歲,開口閉口都是“老娘”,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陳立鄭重道:“東方是你的根,你的祖先誕生於此地,你該感恩。”
陳丹大笑:“感恩?我看你們是爛泥潭待久了,把醜惡當(dāng)成了美。我求求你出去看看吧,外麵的世界有多大,天下不止是這一個井底。等你走出這口井,你就明白,外麵的天空有多麼寬,那裏的風(fēng)景有多麼美。孩子,出去透透氣吧,看看天下的美景。”
說到最後,陳丹忽然歎道:“算了,你終生都沒出過這口井,你也就這點見識了,老娘同情你。”
陳立被她一番話氣笑了,他本以為,陳丹能說出點有見識的話,哪裏知道,她什麼也不懂,隻是從骨子裏散發(fā)出自以為是的傲慢。更過分的是,陳丹連祖先也不認(rèn)了,在她的口中,東方成了爛泥潭,半點尊重也沒有。
陳立冷冷道:“我不知道米國陳家是怎麼教育你的,但是我知道,陳家的教育很失敗。”
陳丹生在米國陳家,她的親朋友好友,在說起東方時候,骨子裏都是鄙視。陳丹一直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她能對東方生出好感,那才是怪事。
在她的意識裏,東方都是落後的,都是令人唾棄的,這些東西,已經(jīng)植根於她的潛意識中,早已經(jīng)烙進靈魂。
陳丹怒了:“你個分支家族的廢材,竟然藐視主家?誰給你的膽子?”
陳立見她越扯越遠,他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當(dāng)下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直說。”
“看看,就這點出息。”陳丹不屑道,“一說到正事,就轉(zhuǎn)移話題,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我爸說了,你們是廢材,不配姓陳,你們隨便改個姓,阿貓阿狗都成,隻要不姓陳。”陳丹傲然道。
陳立被氣笑了,陳丹把這麼無理的一番話,說得這樣理直氣壯,也實在是種本事。
“我就不改,你能怎麼樣?”陳立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