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把病虎給放倒之後,扭頭看向了其他人。
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
張楚頓時有些尷尬,他開口道:“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的。”
在張楚眼中,他們的戰(zhàn)鬥,甚至不能叫戰(zhàn)鬥,頂多也就是切磋,多挨兩拳少挨兩拳,其實(shí)都無所謂,就當(dāng)是鍛煉身體了。
所以,停下做什麼啊,繼續(xù)打。
張楚這話說完,牛猛他們那些人,頓時望著自己的對手,嘿嘿笑了起來。
自己這邊有了這種猛人,那肯定要繼續(xù)打。
然而,病虎隊(duì)伍還有一些站著的人,立刻嚇得臉色發(fā)白,這時候一個年輕人立刻往地上一躺,不反抗了。
其他一些人也有樣學(xué)樣,立刻躺了下來。
其中一個躺下來的中年大漢,還對著張楚露出一個討好般的笑,還大喊:“大爺,我躺好了,你幹什麼我都不會反抗的……”
張楚差點(diǎn)噴出一口老血,這時候他扭頭問自己這邊的人:“他躺下了,我揍他的話,沒事吧?”
“打不死就沒事!”有人迴答。
躺在地上的那個家夥,頓時嚇得苦巴著臉求饒:“大爺我錯了,別打我!”
尼瑪,張楚搖頭,這些拾骨者,雖然彼此不對付,但並沒有什麼大仇,一個個皮的很。
甚至可以說,很多人之間,都打出了交情,這種隊(duì)伍,如果一旦遇到生死危機(jī),甚至可能會拉對手一把。
畢竟,都是拾骨者,都是混跡在這片大地上的底層。
所以,張楚也沒為難他們。
而不遠(yuǎn)處,牛猛的對麵,白若素以及另外一個四海境界的高手,依舊站著,但卻早就停了手,他們看張楚的目光,則完全不同。
其中一個四海高手,看張楚的目光中,充滿了畏懼。
然而那個名叫白若素的女子,看張楚的眼神,卻充滿了光。
此刻,牛猛盯著對方兩人說道:“你們倆怎麼說?”
第一個四海境界的高手二話不說,直接坐在了地上。
白若素則微微轉(zhuǎn)身,朝著張楚跪了下來:“我的主人,您,來了!”
白若素的下跪,讓張楚和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但牛猛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她大罵道:“白若素,我看你這個王八蛋不是感覺到了奈何州有變,你是膝蓋沒了!”
“看到我弟弟厲害,你立刻就跪,有奶就是娘對吧?”
“還什麼你們真正拾骨者的王,狗屁!病虎被我弟弟揍了,我弟弟就是你的王?”
“那等會兒我弟弟喊我姐姐,你是不是再給我下跪,喊我做女王?”
然而,白若素沒有理會牛猛,而是望著張楚,很認(rèn)真的問道:“您是從鬼轎中走出來的,對嗎?”
這話問出來,牛猛愣住了。
周圍,所有隊(duì)員也不可思議的望著白若素。
要知道,張楚從鬼轎中爬出來這件事,也就隻有牛猛這支隊(duì)伍知道,他們在奈何州行走,平時也見不到什麼人,根本不可能把這事兒宣揚(yáng)出去。
那麼,白若素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白若素說道:“不久前,我們真正的拾骨者隊(duì)伍,在這片大地上祈禱,聆聽這片大地的聲音!
“這片大地告訴我們,我們拾骨者真正的王,已經(jīng)到來,他從鬼轎中爬出來,他身在命泉境界,能打敗所有的拾骨者!
說著,白若素盯著張楚,開口道:“我們受命於這片大地,要跟隨王,找到這片大地最終極的造化!
白若素的聲音落下,牛猛立刻喊道:“等等,白若素,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拾骨者隊(duì)伍,什麼時候,可以尋找這片大地最終極的造化了?”
白若素則淡淡的說道:“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拾骨者,真正的拾骨者,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
牛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很快,牛猛又問道:“白若素,既然你覺得小楚是拾骨者真正的王,你為什麼會在病虎的隊(duì)伍裏?”
白若素迴答道:“我們真正的拾骨者,可以望氣!
“我遇到病虎的隊(duì)伍之後,隻看了他一眼,便知道,病虎可以帶著我們,找到拾骨者真正的王!
牛猛的隊(duì)伍完全沉默下來。
那些土生土長的拾骨者可以望氣,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實(shí)際上,在這片大地上,那些土生土長的拾骨者,是另一類神秘的存在。
那些人相信命數(shù),行蹤更加詭秘,甚至有人說,那些真正的拾骨者,都是喝那眼泉的泉水長大的,在這片大地上,擁有遠(yuǎn)遠(yuǎn)超出常人的直覺。
所以,他們的話,有些時候雖然聽起來神經(jīng)兮兮,但卻不得不信。
此刻,牛猛則心中恍然,怪不得之前問白若素,是不是認(rèn)了病虎為主的時候,白若素沒有迴答。
原來,白若素他們,隻是把病虎當(dāng)成了尋找“王”的工具。
最終,牛猛不得不承認(rèn)了白若素的話。
她歎了一口氣,對張楚說道:“哎,小楚,看來,你確實(shí)不一樣,是時候分別了!
張楚則皺眉,說實(shí)話,他還挺喜歡呆在拾骨隊(duì)。
跟著拾骨隊(duì)的這段時間,張楚內(nèi)心平靜,無欲無求。
處理那些妖王,或者本土生靈屍體的時候,張楚時常會想,生命最後的歸宿究竟是什麼。
來自於大地,生長於大地,最終歸於大地。
生命,並非永恆,真正永恆的,仿佛是這片神秘的大地。
這段時間,其實(shí)讓張楚學(xué)到了很多,特別是對死亡的態(tài)度,那是張楚以前從未想過的事。
現(xiàn)在,白若素忽然說,張楚是拾骨者的王,要張楚去尋找這片大地上最終極的造化,張楚心中還有些不舍。
這時候張楚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其實(shí),我更希望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拾骨者,跟隨牛姐走完這一路。”
他想看看,牛猛的隊(duì)伍,能獲得什麼,獲得東西之後,又如何出售,還有,牛猛他們離開奈何州之後,如何生活。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張楚,心中平靜,完全沒有著急獲得造化的念頭。
因?yàn)閺埑靼,天地名泉,不需要搶,就算別人獲得了黃泉,那真正的黃泉,也不會關(guān)閉。
那泉,永遠(yuǎn)會流淌,所以,一切,並不著急。
牛猛一聽這話,也十分高興:“小楚,姐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隻要小楚願意在咱們拾骨隊(duì),那牛姐絕對歡迎!”
周圍,其他人也喊道:“沒錯,隻要小楚願意留下,我們舉雙手歡迎。”
白若素立刻說道:“那我也加入牛猛的隊(duì)伍!”
“我也加入!”另外兩個四海境界的高手,同樣喊道。
牛猛點(diǎn)頭:“也行!
但緊接著牛猛又說道:“雖然你們是真正的拾骨者,但是說好了,既然進(jìn)了我的拾骨隊(duì),就要聽我的指揮,你們……頂多可以提意見。”
“可以!”白若素幾個人同時說道。
此刻,牛猛的隊(duì)伍中,有人走出來,把他們臉上的老虎擦掉,畫上了小鬼。
同時,牛猛喊道:“把病虎這個王八蛋給我弄醒,依照規(guī)矩,收他們一半的寶物!
很快,一泡尿把病虎呲醒。
主要是喝的水太貴,不能浪費(fèi)。
病虎醒來之後,見到白若素他們的臉已經(jīng)改換了圖案,立刻明白大勢已去。
這家夥倒是能屈能伸,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的儲物袋往地上一倒,任由牛猛挑選。
不長時間之後,病虎帶著他的人,灰溜溜的離去。
而牛猛他們隊(duì)伍,則爆發(fā)出歡唿。
這時候眾人圍著張楚,全都一臉的興奮。
“小楚,你的勁兒好大,本來我們看你細(xì)皮嫩肉的,還以為你不擅長掄拳頭呢。”
“行啊小楚,不愧為八泉,天才就是跟咱們不一樣。”
牛猛也笑道:“以後要是再遇到儋蠻州那些王八蛋,咱們就不怕了。”
“儋蠻州是什麼地方?”張楚立刻問道。
此時牛猛說道:“圍繞著奈何州,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州,我們這些人,來自永寧州,像病虎他們,也是來自永寧州,有衝突,也就是打一頓!
“但是,儋蠻州的那些王八蛋,就可恨多了。”牛猛說道。
張楚神色古怪:“難道他們敢殺人?”
“殺人倒是不敢,但他們那些畜生,體內(nèi)有儋蠻州猩猩的血脈,做事惡心,反正,我是不希望遇到他們!
此時白若素也說道:“儋蠻州的拾骨者,名聲很差,他們的祖上因?yàn)榕c奈何州的獸類有雜交,所以忌諱少,容易胡作非為。”
張楚也沒見過儋蠻州的拾骨隊(duì),隻能在心中有個大體的印象。
忽然,白若素扭頭看向了遠(yuǎn)方,開口道:“那邊,可能要有死亡出現(xiàn)。”
眾人立刻循著白若素的目光望去。
這一次,無論牛猛,張楚,還是隊(duì)伍裏擁有陰陽眼的小菁,都沒能看出有任何的異狀。
但是,白若素卻開口道:“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不小的收獲!
張楚看了看牛猛,牛猛則說道:“去看看吧。”
於是,眾人立刻朝著那邊走去。
才走了一會兒,眾人便停了下來,因?yàn)楸娙艘呀?jīng)看到了,遠(yuǎn)方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朵金色的蓮花。
“彼岸金蓮!”牛猛驚唿,神色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整個隊(duì)伍,所有人也都神色震撼,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朵神秘的金色蓮花。
張楚看到,就連白若素這幾個“真正的拾骨者”,神色中都透露著震驚。
“王,您可以去獲取它!”白若素忽然扭頭,對張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