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幻境之中,張楚通過了大祭司們的審查,徹底歸還了清白,踏上了去往大荒的路。
張楚則依舊在“看電影”,雖然是在“看電影”,但遇到一些事情需要抉擇的時候,還是需要張楚做出選擇。
於是,張楚操控那個肉身,先是去了大荒,換取到了無數的寶物,又去了南華道場,過程異常的順利,甚至中間還給張楚安排了兩場豔遇……
張楚到了南華道場之後,布置了一個祭壇,然後張楚大喊著貫穿兩界界壁,界壁竟然真的被打開了。
張楚知道,這其實是蘇德大祭司在跟自己演戲,因為蘇德大祭司並不知道南華道場的情況,那南華道場內的布置,是張楚自己想象出來的。
但在所有大祭司的眼中,聖子殿下已經完全沉浸入了幻境。
既然聖子殿下覺得在幻境中可以打開界壁,可以得到逆天之血,那麼現實中,聖子殿下一定可以做到。
而就在那片幻境之中,張楚貫穿了兩界界壁之後,一位大祭司忽然開口道:
“不要那麼快結束,好不容易可以在聖子殿下的內心之中,看到諦貘世界的貴族,不如,我們打探一下,我們在諦貘世界心中的地位如何……”
另外幾個大祭司眼睛一亮:“對啊,我們在大荒一直等待著諦貘世界的大人們降臨,也不知道,他們降臨我們這個世界之後,會獎勵我們什麼。”
於是,在那片幻境之中,張楚身邊的小黑熊開口道:“師父,我能不能假裝我來自灰域,跟諦貘世界的爺爺們說句話?”
張楚俯瞰那片幻境,心中冷笑:“想要對話?好啊,聽到真話之後,你們可別哭。”
於是,張楚操控肉身說道:“當然可以。”
這一刻,界壁那麵,傳來了貘神龍的咆哮聲:“想說什麼?”
聖域的大祭司們,操縱小黑熊問道:“聖域的爺爺們,我想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降臨大荒?”
另一麵的貘神龍一陣沉默,張楚則心中明白,自己內心想什麼,估計對麵的貘神龍就會說什麼。
於是張楚心中想道:“我族什麼時候降臨,也是你這等奴才可以問的?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是不是?”
果然,界壁那麵,一個貘神龍的聲音傳來:“作為奴才,在灰域好好跪著,等我們降臨就好了,不該問的不要問,跪好,等著。”
十幾位大祭司聽到這話,當場破防:“什麼?奴才?跪好?”
“這……貘神龍大人,就是這麼看我們的?”
“我們為諦貘世界充當先鋒,我們不是奴才!”
一個大祭司操控小黑熊喊道:“貘神龍爺爺,我們灰域的人,或許有些是奴才,但我們的大祭司,卻是真正的戰士。”
張楚心中冷笑:“不過是一些狗而已,不過你們放心,做狗隻要做的好,我貘神龍一脈,不會虧待你們。”
界壁那邊,貘神龍的聲音傳來:“放心,我們貘神龍一脈賞罰分明,對於狗,肯定會賞賜足夠的骨頭。”
“這逆天之血,便是獎勵給那些狗和奴才的東西,讓他們好好守著灰域,努力擴大疆域,多生孩子,好好修煉。”
“等我貘神龍一脈降臨大荒,還需要灰域的奴才們,去當肉盾和炮灰開疆擴土呢。”
“放心,逆天之血,不會虧你們的,畢竟,你們得到的逆天之血越多,未來,替我們咬大荒的時候,越是有力氣。”
灰域的大祭司們聽到這些話,當場都繃不住了。
有些大祭司大怒:“難道,我們灰域在諦貘世界的眼中,就是奴才和狗嗎?”
“好好好,好一個貘神龍,我們拿你當聖子,你心中拿我們當狗啊!”
“怪不得,你會弄來那麼多的逆天之血,原來,是想把我們養肥,好替你咬人嗎?”
“什麼聖子?簡直是條惡毒的白眼狼!”
但也有大祭司聲音平靜:“諸位生氣什麼?仔細想想,我們灰域,本來就是狗啊。”
“什麼狗?我灰域是被大荒拋棄的生靈,貘靈樹紮根在這裏,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根本沒得選!”
“無論如何,我們想要突破神明,神王,甚至大聖,想要繼續修煉,就要接引諦貘世界的大人物進入大荒。”
“不錯,隻有諦貘世界徹底進入大荒,我等才能修煉到巔峰之上,諦貘世界的某些大人物把咱們當狗,當奴才,咱們沒必要生氣,各取所需罷了。”
特木倫也平靜的說道:“咱們灰域之所以要一個聖子,並不是咱們犯賤,而是咱們灰域的貘靈樹出現了問題。”
“說起來,咱們也是利用了聖子。”
“既然,聖子把我們當狗,當奴才,那咱們,也沒必要真心對他。”
當然,也有暴躁的大祭司吼道:“我現在恨不得拍死這個聖子,他真以為他高高在上,真以為我們灰域可欺嗎?”
不過,他們也隻是喊一下,不可能敢對張楚動手。
最終,特木倫大祭司說道:“雖然聖子殿下不把咱們當人,但他對咱們灰域的作用卻極大,逆天之血還是要的。”
實際上,這些大祭司們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地位,隻是忽然被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他們還是有些破大防。
此刻,幾個大祭司心中頗為後悔:“真是自己犯賤,明知道是這樣,還多嘴問一句……”
有大祭司說道:“好了,幻境繼續,看看還能不能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在蘇德大祭司的操控之下,那片幻境繼續……
在張楚和蘇德大祭司的相互操控之下,張楚仿佛早就沉浸在了那片幻境裏麵,一路修煉,一路成長。
在某一刻,張楚要在幻境中突破尊者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天地問心”,不可以對天地大道說任何謊話,否則會遭受雷劫慘死。
天地間,有聲音問張楚:“你的本體,究竟是什麼?”
張楚:“貘神龍!”
緊接著,張楚身子輕輕一晃,用想象力把自己變成貘神龍的樣子。
天地間又有聲音問張楚:“你這一生,可有遺憾?”
張楚沉吟:“遺憾?沒有什麼遺憾,我這一生,從來都是讓別人遺憾。”
天地間有聲音問:“當年,天啟引靈木的死亡,究竟是怎麼迴事?”
張楚歎道:“當年的事,我確實有疑惑,究竟是誰在害我呢?我隻能隱約感覺到,是某位大祭司隱藏在暗中,但我不確定是誰。”
得到這個結果,聖域的諸多大祭司們,頓時都心情沉重,果然,那個奸細不是兀蘇爾,他依舊藏在大祭司之中。
但是,那個幻境並沒有結束,張楚在那個幻境裏麵不斷的成長,強大,化作了神明,神王,仿佛要讓張楚在那幻境裏麵渡過一生。
而張楚則俯視著那個自己,看他表演。
忽然有一天,那個幻境中的自己衰老了,張楚身邊換了一茬又一茬的人。
暮年之際,張楚身邊,一個一直伺候張楚的小老虎問張楚,這一生可有遺憾與不解。
張楚還是操縱那個自己歎道:“許多年前,在灰域,我始終有一事不解,究竟是誰,動用了我的神器,給了天啟引靈木一下?”
“我隱約感覺到,某個大祭司的嘴角,曾經流露出一縷邪異的笑……”
“是那位大祭司嗎?”
那小老虎震驚,急忙問道:“您可曾看清了,究竟是哪位大祭司?”
張楚歎了一口氣:“沒有看清,我的境界太低了,就算我隱約察覺到一些線索,也可能是真兇的誤導……”
“可是!”張楚忽然語氣一轉:“我其實有一個猜測,但從來都沒敢說出口。”
“什麼猜測?”那小老虎問。
張楚歎道:“據說,神廟的寶庫,要麼需要三位大祭司的鑰匙才能打開,要麼,需要第一大祭司的一把鑰匙,那盜竊無相璧之人……”
說到這裏,張楚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是第一大祭司呢!”
而外界,所有的大祭司也都急忙說道:“聖子殿下多心了!”
“沒錯,聖子想錯了,不可能是特木倫大祭司。”
“誰都可能是大荒奸細,唯獨不可能是特木倫大祭司!”
特木倫大祭司則神色陰沉的說道:“聖子說的也沒錯,想要盜竊無相璧,除了我,其他人還真有點困難……”
“這是連我也想一起陷害嗎?”特木倫十分懊惱。
眾多大祭司雖然嘴上說不可能是特木倫,但你別說,張楚的話,還真是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思路……
神廟內,蘇德大祭司歎了一口氣:“正如聖子殿下自己所說,他的境界太低了,我隻能說,襲擊天啟引靈木這件事,不是聖子殿下幹的。”
“但究竟是誰幹的,那不好說。”
第一大祭司特木倫語氣陰沉的說道:“既如此,便取消幻境吧。”
隨著一陣奇異的聲音湧入張楚的耳朵,幻境消失了,張楚的神魂剎那間一片清明,那種俯視自己的感覺,消失了。
“原來,這就是道心通明,幾乎能比肩一些地階神通了。”張楚心中感慨道。
當然,張楚假裝迷茫:“嗯?怎麼又迴來了?”
蘇德大祭司的聲音傳來:“聖子殿下,那些幻境消失了,此刻,才是真實世界。”
特木倫說道:“聖子殿下,一切都搞清楚了,天啟引靈木的事,與您無關,是有人想陷害您。”
張楚立刻問道:“搞清楚是誰想陷害我了嗎?”
諸多大祭司都一陣沉默,最終,特木倫說道:“聖子殿下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而天啟引靈木炸了這個消息,卻快速在聖域內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