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月歆念叨了這個女主扮演者兩句,也就把這事放到腦後去了。
反正自己也沒啥損失,她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歡自己的視頻啊,點踩的人那麼多,她還能一個個不高興過去?
她卻不知道,那個她看不到的界麵正在刷新數(shù)據(jù)。
【暴雨世界封閉中,劇情逆轉(zhuǎn)30%,拯救效果四星,收獲星力*1。】
一道人眼看不到的星光降落在衛(wèi)月歆身上。
衛(wèi)月歆忍不住抖了抖肩膀,看向自己身後,什麼都沒發(fā)現(xiàn),就繼續(xù)埋頭工作了。
城市的某一處高樓之上,兩個尖嘴猴腮的人就像兩隻動物一樣蹲在天臺邊緣,俯視著整個城市。
“好像又有星力降落,到底是誰?”
“那個姓衛(wèi)的老太婆不是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嗎?在她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神鑰啊。”
“不如再查一下老太婆身邊的人。”
兩人剛想起身離開,忽然紅芒一閃,兩人齊齊僵住,然後兩顆頭顱整齊地從脖頸上滑落,掉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們的身後,出現(xiàn)了一個紅裙女人。風將她的裙擺高高吹起,美豔不可方物。
如果衛(wèi)月歆在這裏,就能認出這個紅裙女人正是hr。
一條紅線在空中飄了一圈,融入到她的紅裙裏。
她嫌棄地掃了一眼醜陋的頭顱:“嘖,真是傷眼睛。”
下一刻,兩具屍體和頭顱裏都冒出一股黑煙,屍體則變成了兩隻死耗子。
“傀儡術,真是麻煩啊。”
hr從高樓一躍而下,下一刻,便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地上,馬路上人來車往,似乎都看不見她。
她來到了醫(yī)院,進了衛(wèi)姥姥的病房。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皺起了眉:“嘖,青黎,你從前多好看啊,還真把自己折騰成一個老太婆了,這麼多年,改頭換麵,隱姓埋名的,要不是這次出事,我還找不到你。”
她拿起床尾掛著的病例看了眼:“還取了個假名叫衛(wèi)香蘭,也不嫌土。”
她床邊坐下,隨手拿了個橘子剝:“黑狗的嗅覺果然比我靈敏,比我提前一步鎖定了你,你寧願死,也不願暴露身份,就是想以普通老太太的身份死去,免得把你那寶貝外孫女也給卷進來吧。
“你也確實成功了,還真的騙過了他,不過,我還是把你藏起來的神鑰找到了,傳給了衛(wèi)月歆,她體內(nèi)有你的力量,隻有她才能用得了神鑰。”
吃了一瓣橘子,她吐槽道:“就是這孩子大概被你保護得太過了,天真得厲害,但還算爭氣,剛剛又弄到了1點星力。”
“這樣看來,離她給你報仇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床上的老人眼珠輕輕顫動,似乎竭力想要醒來,一旁儀器上的曲線也急促起來。
hr輕笑一聲,拍了拍她:“放心吧,我會幫你照看好外孫女的。”
老人重新安穩(wěn)地睡了過去,仿佛剛才的小插曲沒有發(fā)生過。
護工進來時,病房裏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就是桌上的橘子好像少了一個。
她揉了揉眼睛,覺得應該是自己記錯了數(shù)量。
……
另一個城市,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美麗女子跪在地上,她麵前是一團飄蕩的黑霧。
粗糲的怒罵聲從黑霧中傳出:“廢物,你那個養(yǎng)母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
衛(wèi)若初身體抖了下:“大人,我的養(yǎng)母確實有神異之處。”
她指著自己的額頭,那裏有一個疤:“我小時候不小心磕到頭,血流不止,大家都說我沒救了,她用手在我頭上摸了一下,血就止住了,我看到她手裏有綠色的光。”
“你在質(zhì)疑我的判斷?”
衛(wèi)若初不敢說話。
“我?guī)湍阏业搅擞H生父母,讓你得到了潑天的富貴,這就是你對我的迴報?”
“若初一切聽候大人差遣。”
“最近,你們?nèi)祟惖木W(wǎng)絡上,出現(xiàn)了幾個特別的視頻,找到背後的發(fā)布者。”
黑霧漸漸消散,衛(wèi)若初,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姓叫喬若初的女人這才敢直起身,抹去滿頭的汗。
綠色的光,能讓人起死迴生,養(yǎng)母怎麼會不是黑霧要找的人呢?
如果小時候的事會記錯,當年生下衛(wèi)月歆,純粹是為了報複養(yǎng)母對她的控製,實際上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冷眼看著那孩子在床上哭,一點點聲音變小,最後徹底沒了聲。
是養(yǎng)母衝進來,扇了她一個耳光,抱走了孩子,沒過多久,那孩子就又有聲音了。
難道,當時那孩子其實還沒死?
喬若初眼神變幻,拿出手機:“安排一下,我要再去一次錦江……直接收購衛(wèi)月歆所在的那家公司吧。”
……
衛(wèi)月歆一下班就迴到了醫(yī)院。
“姥姥今天有醒嗎?”
護工搖頭:“沒有。”
衛(wèi)月歆不免失望,給姥姥擦了身體,按摩了一遍肢體,一邊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念叨給姥姥聽。
床上的老人仍是那副無知無覺的樣子。
衛(wèi)月歆撐著臉看姥姥,歎了口氣:“姥姥,你什麼時候才能醒啊?不過你放心,等你恢複,我已經(jīng)賺好多錢了,你孫女我現(xiàn)在可厲害了。”
她拿出手機:“讓我來看看,下一個項目怎麼樣,喪屍末世,男主重生,哇哦,刺激哦。”
看著看著,她臉一點點皺了起來,這小說裏的男主,她都有點憐愛了,太慘了。她這次不會又被男主扮演者點踩吧?
……
喪屍世界。
最後一頭喪屍哀嚎著倒下,地上是橫七豎八的喪屍屍體,還有戰(zhàn)友的屍身。
譚風用手中的長刀拄著地麵,大口大口地喘息,刀上滿是斑駁的豁口和黏糊不清的組織碎塊,依稀映出了他那張染滿汙血的臉。
過了許久,譚風慢慢地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但煙已經(jīng)被血水浸透了,怎麼都無法點燃,他隻能這麼叼在嘴裏,踉蹌著朝基地大門走去。
然而即便他走近了,那大門還是紋絲不動,沒有一點要打開的跡象,更沒有人出來迎接他。
他抬起頭,看著城牆上的人。
“不能讓他進來,他被喪屍咬了!”
“他馬上就要變成喪屍了,到時候誰攔得住他?”
“殺了他!趁現(xiàn)在!”
“反正最後一波大規(guī)模的喪屍已經(jīng)解決了,以後也用不著他了。”
譚風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耳朵太靈敏了,居然將那些竊竊私語全部聽了進去。
他的視力也變得極好,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也能將那一張張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嫌惡的、懼怕的、幸災樂禍的、冷眼旁觀的、不忍但撇開頭去的……
那裏有他的父母親人,他的兄弟好友,他未來結婚的對象,還有器重他的上級,尊重他的下屬,視他為英雄的基地普通人民。
出發(fā)前,他們對他依依不舍,讓他一定要平安歸來,但他真的迴來了,迎接他的卻是這麼一張張嘴臉。
譚風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很荒誕。
“阿風!你走吧!你被喪屍咬了,不能迴來了,遠遠地走吧!”母親帶著哭聲對他喊道。
父親用力地扯了她一下,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一咬牙道:“不行,不能讓他走,他一旦變成喪屍,對基地是巨大的威脅!”
父親滿臉痛苦地說:“為了基地,為了大家,今天,我這個當父親的,隻能做一迴惡人了!”
牆頭架設的炮筒調(diào)整角度,對準了譚風。
父親道:“阿風,你別怪我們,如果是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也會這麼做的。”
譚風低頭看著自己被喪屍咬下一塊肉去的左臂,自嘲一笑,然後越笑越大聲。
他其實並沒有想進基地,隻是想在死前再看一眼大家,卻沒想到,被當頭一擊。
哈哈哈,真是可笑!他為這個基地拚殺,為大家奮不顧身,得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
甚至帶頭吆喝的還是他的父親,這是知道自己靠不住了,所以趕緊擺明態(tài)度,踩著自己立個大義滅親的人設嗎?
這麼多年的付出,就像一場笑話。
胸膛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血管裏滾燙的血,瞬間凝結成冰。
他重新抬頭,那上麵一張張臉,認識的不認識的,那臉上迸射出來的殺意,都在訴說他的愚蠢和可笑。
他那好兄弟也大聲地吼道:“大家說,要不要放他進來?”
“不放!不放!”
“要不要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山唿海嘯般的吶喊,人們吼得變了形的激動的臉龐,似乎整個基地的聲音都湧了過來,匯成一支支擇人而噬的毒箭。
譚風哈哈大笑,舉著刀指著所有人:“我錯了!我錯了!你們這些垃圾,就該去死!老天是英明的,這個世界就該被毀滅,我卻妄圖阻止這一切,保護一群垃圾!哈哈哈!這是對我的懲罰!哈哈哈哈!”
“他瘋了!他要變異了!開炮!”
隨著一聲大吼,炮火朝著譚風襲來,下一刻,火光和熱浪鋪天蓋地……
譚風猛地坐了起來,滿頭大汗,沉重地喘息著。
他撐著額頭慢慢平複下來,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
他重生迴來已經(jīng)兩天了,而末世,會在後天到來。
想起前世死亡前的種種,他嗤笑一聲,甚至有點期待末世的到來,這個世界就該被毀滅,被淨化,被洗牌。
到時候,他會睜大眼睛看清楚,前世那些在他庇護下過得無比滋潤的人,如何在末世中掙紮哀嚎。
他點了根煙抽著,眼前一亮,好像有一道光灑下來了一般。
他抬起頭,通過一整麵寬闊的落地窗,能看到天空中就好像破了一個大洞一樣,光芒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
哦?這次換了一種滅世方式,直接天塌了嗎?
很快,天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橢圓形邊緣不規(guī)則畫麵,釋放出來的光芒,幾乎能將大半個沉睡中的城市映亮。
隨後畫麵中出現(xiàn)了四個顫抖的卡通恐怖風的大字:喪屍來了!
喪屍兩個字上麵還趴著一顆綠油油的骷髏頭,哢嚓一下掉了下來。
譚風瞳孔一縮,不是天塌了,而是——
一道清澈而年輕的女子聲音響起【大家好,我是本次視頻投放者,薇子,你們也可以叫我天災預告員。】
【今天我們要講的天災是喪屍,是的,各位所在的世界,即將爆發(fā)喪屍危機。】
【我們先說結論,這一次,開局就有至少十分之一的人被隨機感染成為喪屍,對於這些人,我隻能遺憾地說,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煙灰掉到手指上,譚風都沒有察覺,隻是瞇著眼睛看著天上,好一會兒輕嗤一聲:“有意思。”
……
酸雨世界。
彭嵐躺在病床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像是一間隔離病房,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玻璃外麵站滿了領導和專家。
“醒了醒了!他醒了!”
“彭嵐,你覺得怎麼樣?能動嗎?意識清醒嗎?”
“彭嵐,能感受到那個係統(tǒng)嗎?”
彭嵐緩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了昏迷前發(fā)生的事。
他們把那史飛翟弄進了轉(zhuǎn)移室,不斷地審問他,甚至用了一些極端的手段,同時全方麵地監(jiān)控著他身體反應,尤其是腦電波的變化。
他們還試圖和史飛翟體內(nèi)那個把妹係統(tǒng)對話,許下了許多好處。
史飛翟雖蠢,但倒是也有一股狠勁,死活不願意放棄係統(tǒng)。
他恐嚇他們,威脅他們,時而服軟求饒,但下一刻就使出匪夷所思的手段,哪怕在場都是男性,都險些被他迷惑了過去,他還能憑空掏出武器,導致他們?nèi)藛T受傷。
僵持了三天三夜,最後史飛翟實在沒手段了,痛哭求饒,大聲喊著要和係統(tǒng)解綁。
在他喊出解綁的那一剎那,整個轉(zhuǎn)移室裏儀器鳴叫,磁場紊亂,史飛翟拚命地抱著腦袋嘶吼,用頭狠狠撞擊地麵。
眼看他要把自己撞死,彭嵐向領導請示:“讓我進去試試吧。”
領導猶豫,前幾個和史飛翟麵對麵接觸的人,都莫名地昏迷了,現(xiàn)在都還沒能醒來。
彭嵐道:“如果那個係統(tǒng)真的要脫離史飛翟,它可能需要一個新的載體。”
領導最終同意了。
彭嵐就這麼毫無保護措施地來到了史飛翟麵前。
下一刻,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轟地一下衝進了自己的腦子,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此時他來不及迴答領導的話,因為一個機械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我是把妹係統(tǒng),請宿主立即完成新手任務,獲取能量,否則抹殺,倒計時三分鍾。”
一個屏幕懸浮在他麵前,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擁抱一個女子,並在她耳邊說你好香啊,得到對方的害羞嬌嗔:“討厭啦死鬼!”
彭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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