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粟:“真的要給我?”她不太確定地抱著自己懷裏的彎刀,心想這家夥不會是想用靴子跟自己換吧?
江雲塵不屑一顧:“這種法器我還看不上。而且,你那柄彎刀是有主之器。”
趙一粟:“啥意思?展開說說!
“有人已經煉化了這柄彎刀,作為自己的本命法器。此人尚未身故,所以神識還留在彎刀上,又或者此人已經身故,但神識足夠強大,所以死後這刀還與主人的神識有所感應?傊阋窍氚褲M月刀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器,就需要讓器靈明白,你比它曾經的主人更加強大。”
趙一粟:“照你這麼說,這刀內確實有器靈存在?那就是確定神品法器吧!”
江雲塵:“……你真會找重點!
趙一粟滿臉稀罕地摸了摸彎刀,收入自己囊中。又怕江雲塵反悔似的,連忙把靴子穿上。紫色的靴子套在腳上閃了點微光,很快消失在足下,令人看不出存在感。
她感受著腳下的輕靈感:“既然兩個法器都給我,剛才幹嘛裝出一副想搶的樣子……”白打一架。
江雲塵:“就這東西,也配讓我搶?明明是你心裏惦記,看我上前就以為是搶,格局太小!
趙一粟:“……”頭迴覺得跟在九品大佬後麵混,能撿點垃圾還挺香的。
100層的法器被清空,他們該走了。
當兩人轉身時,四周的幻境波動片刻,趙一粟感覺到輕微的頭暈,立刻擔心地望向春夏和王破虜。
江雲塵:“這幻境要塌了。”
話音剛落,滿臉詭異笑容的春夏就突然睜開眼,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隻是還沒看明白情況,就立刻原地消失。
趙一粟想抓,隻抓了個空:“什麼情況?”
江雲塵:“我之前說過,他倆是從別的樓層進入的,春夏應該是蘇醒後被傳送迴去了。”
趙一粟嘀咕一句:“幸好是在我拿完法器之後才醒……”
“怎麼,你還想把法器讓給她?”
“不可能!
外麵忽然傳出一聲鈴響。
“是春夏出塔了!壁w一粟連忙迴頭望向王破虜:“這傻大個怎麼辦?”
“自己會醒的,快走!苯厜m催促她一聲,當先踏出幻境,搖響了鈴鐺。
“叮當——”
……
守塔的弟子從無聊中驟然起身:“有人出塔了!”
兩人連忙迎上前,不管出塔的是誰,那都是九十層以上的天驕存在,是要鐫刻在藏器塔曆史上的人!
藏器塔結界開了又合,春夏剛露麵就撲倒在地,慘吐了一口鮮血。
一直守在門口的曲鴻光立刻上前:“春夏!”
春夏欲說什麼,卻徹底力竭,昏了過去。
曲鴻光禦出法器,連忙帶上春夏迴焚暉閣,尋找救援……
於是當趙一粟和江雲塵出來時,隻看到春夏遠遠離開的背影。
與春夏的悲慘模樣相比,江雲塵就是另外一種畫風。他仙氣飄然,毫無傷痕,神采奕奕不像是去曆劫,更像是度假歸來。
趙一粟跟在其後,衣衫有些灼燒的痕跡,頭發淩亂,除此之外竟也沒有太過狼狽。
守在塔外的吃瓜群眾正要蜂擁而上,就見天際一道金光,承德真人出現在塔前。
——“拜見掌門。”
承德真人在眾人的行禮中走到兩人身前:“你倆,跟我去問心閣!
趙一粟和江雲塵默默跟上,三人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原地,徒留一群好奇的吃瓜客在原地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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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閣。
殿內沒有外人,寂靜無聲。
承德真人站在前方,用神識掃過,瞧見江雲塵已經修上三品後期,暗自心驚。
兩年修上三品後期!
便是當年的自己,也不敢自稱有這種修煉速度。
這就是天生靈體的可怕嗎?
他一門心思都放在江雲塵身上,對趙一粟的修為壓根沒有注意。
承德真人:“江雲塵,你登上了九十九層?”
趙一粟搶答到:“迴掌門,江師兄登上了一百層。”
承德真人已經修上八品,心思不輕易露在人前,還是忍不住低唿出聲:“一百層?”
江雲塵睨了趙一粟一眼,才娓娓道來:“九十八層有伏羲山師祖的神識指路,說此塔藏有一百層,徒兒在其中多費了點時間……”
承德真人聞言點點頭,暗自消化著這些令人驚訝的消息。
“趙一粟,你呢?”
趙一粟厚著臉皮:“弟子隻踏上了第九十九層!
她用了一個“隻”字,立刻逼得承德真人用神識狠狠掃了她一遍。
八品修士的威壓之下,趙一粟內心血氣翻湧,麵上毫無懼色。
片刻後,壓力消失,承德真人盯著她:“三品中期……”
趙一粟:“弟子不才,追不上江師兄的速度!
“嗬!背械抡嫒说托σ宦,看不清喜怒,隻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三品中期,從晉升三品到三品中期,趙一粟也隻用了不到三年……
她隻是丙等靈根,卻敢自比江雲塵,一路狂追,這性格,倒是很合撼天師祖的口味。
承德真人:“你隻是丙等靈根,怎麼可能爬上七十層之後,不受塔內壓力限製?”
趙一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迴掌門,是江師兄走在前麵,抵抗了大部分的壓力,弟子跟在後麵混,混上九十層之後,就覺得爬上九十九層非常輕鬆了!
承德真人:“荒唐!我派創立以來,還從未聽說有人在塔內可以幫別人抵擋神識的壓力。”
趙一粟滿臉無辜:“這……弟子確實不知,可能是江師兄資質太過逆天吧!
她感覺到一陣銳利的疼痛,覺察到是江雲塵在命格盤上捏了她一下。
可她忍著疼,該撒的謊也要撒。
否則呢?讓她交代出自己的靈海有三寸多寬?說明白自己會唿吸法則?
死也不可能。
隻要臉皮夠厚,鍋就能甩給別人。
而且她篤定,江雲塵就算是為了自己,也會幫她隱瞞該隱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