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唐人街。一輛黑色suv駛入唐人街,街道兩側有不少的行人,其中大多數人都像是遊客,而遊客中又以華人麵孔居多。
盧克通過車窗望向街道右側,他實在想不明白,唐人街為何會有這麼多的華人遊客。
當地的華人在唐人街並不奇怪,但是華國的遊客也來唐人街,盧克就想不通了。
美利堅的唐人街保留了一些華人傳統,但也多少變味了,遠遠不如兩島的華人氣息濃鬱。
在盧克看來,既然來美利堅玩,自然是要體驗美利堅的文化,來美利堅逛唐人街還不如去港島和寶島。
黑色suv停在一棟斜角的二層小樓旁,一樓上方掛著一個牌子秀英律師事務所。
“停車,就是這裏。”盧克揮揮手。
“秀英律師事務所?”小黑探頭張望,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叫這個名字的律師事務所!北R克笑道,
“所以它開在華人街,而不是華爾街!北R克來這裏是為了尋找四十年前銀色十字架案的嫌疑對象王少康。
盧克和小黑兩人走進律師事務所的一樓,一樓的裝修很簡易,用白色的牆板隔出了一個接待臺,桌子後麵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華裔女人,抬頭看了盧克兩人一眼,微微蹙眉。
“上午好,兩位先生。”華裔女人說的是漢語。
“你好,請問王少康先生在這裏嗎?”盧克也用漢語問道。華裔女人笑了笑,
“是的,先生,你怎麼稱唿?”
“我姓李!
“李先生,你有預約嗎?”
“沒有,我是慕名而來!比A裔女人翻看手裏的記錄表說道,
“王律師今天的預約滿了,你可能要等很長時間。”
“沒關係,我們剛好有時間!比A裔女人起身,走到了接待臺前麵,指著右側,
“前麵右拐,有休息的地方!
“謝謝。”盧克和小黑兩人進了右側休息區,再往裏走是一間獨立的律師辦公室。
這裏麵擺放著兩排桌椅,有不少人在座椅上休息,盧克抬眼望去,基本上都是華裔麵孔。
盧克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旁邊的桌子坐著一對四十歲左右的男女,兩人關係親近,不時的低聲交流。
小黑自來熟的對著旁邊的男子打招唿,
“嗨,夥計,你們也是來找王少康律師的嗎?”華裔中年男子瞅了小黑一眼,指了指自己,
“抱歉,我不會太多英語……”盧克用漢語打招唿,
“大哥,怎麼稱唿?”華裔男子笑笑,
“我姓宋!
“宋哥,你們也是來找王少康律師的?”
“對,這裏的人應該都是!毙账蔚哪凶又钢車娜,語氣篤定,
“王少康是最棒的律師,整個唐人街的人都知道。”盧克點點頭,表示讚同,
“這就是我找他的原因!
“咯吱……”律師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走出辦公室,臉上露出感激神色,側身對著後麵的一名五十多歲的華裔男子說道,
“王律師,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提供幫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美利堅跟我想的有些不同……真的是太難了!北环Q為王律師的男子點點頭,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後續的情況我會跟進,保障你的合法權益!
“我知道了,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用客氣!迸寺冻鰹殡y的神色,遲疑道,
“我現在的經濟有些困難,銀行賬戶也被凍結了,恐怕要晚點才能支付您費用!
“我理解,等你有錢了再支付也一樣。”王律師說完,調侃道,
“別忘了給我算利息!
“謝謝,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女人聲音哽咽,眼睛有些發紅。王律師有些不以為意,
“迴去後將資料發給我的助理,這樣才能盡快走法律程序!
“謝謝!迸嗽俅蔚乐x,滿臉感激的離開了律所。小黑張大嘴巴,不可思議道,
“我第一次見到不愛錢的律師!如果我沒有錢,我的律師都不會多看我一眼!毙账蔚哪凶诱f道,
“王律師跟其他的律師不一樣,他最看重的不是錢,而是正義,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哇哦,你的英語還不錯嘛。”小黑調侃。姓宋的男子有些尷尬,訕笑了一聲。
小黑也沒深究對方是英語不好,還是不想跟自己交流,揭過這一茬,繼續說,
“在我的印象裏,隻有一些愣頭青律師才會把正義看的比錢重。其他的律師恨不得24小時躺在錢堆裏!毙账蔚哪凶訐u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
“王律師是我見過最有責任感的律師,他有一句很出名的話。費用可以減免,正義不能遲到。”小黑攤攤手,
“ok,如果他確實和你說的一樣,的確跟我認識的律師不同。”姓宋的男子笑道,
“你們來這裏,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也希望能不虛此行!北R克起身,向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姓宋的男子提醒,
“嘿,你們沒有預約,王律師不會見你們的!
“夥計,別說的那麼絕對!毙『谡驹陂T口,揮揮手,
“一會見。”姓宋的男子搖頭失笑,很自然的伸出右手的五個手指,
“五、四、三、二、一……”然而,讓他略有些尷尬的是,他數完很久,盧克和小黑都沒有被趕出辦公室。
律師辦公室內。盧克進入辦公室後,對著那名西裝革履的華裔中年男子問道,
“你好,是王少康律師嗎?”
“是我!蓖跎倏德蓭煷蛄恐R克和小黑兩人,
“你們有什麼事?”小黑亮出警徽,
pd,王律師,我們想跟你談談!蓖跎倏嫡f道,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認識不少的警員,但你們看起來有些麵生!
“我們是警探局劫案謀殺司的!
“劫案謀殺司?”王少康嘀咕了一句,微微蹙眉,
“ok,說說你們的來意吧。”盧克開門見山道,
“四十年前的銀色十字架案,你還記得嗎?”王少康愣了一會,咽了咽口水,
“當然,我永遠不會忘!
“警方決定重啟調查銀色十字鍵案!蓖跎倏翟尞惖,
“為什麼?”
“我們最近調查一起兇殺案,發現了兩起案件的共同線索,決定將兩起案件並案調查。我查看了四十年前銀色十字架案的卷宗,正在走訪一些當年的涉案人員!
“涉案人員?”王少康笑了,
“還是嫌疑對象”
“聽著,我看了銀色十字架案的卷宗,我知道因為你和這起案件死者有一定的矛盾,所以被列為嫌疑對象之一。但我和他們的觀點不一樣,我不認為你是兇手。所以,我覺得重啟調查銀色十字架案並不是什麼壞事,抓到兇手就可以徹底洗脫你的嫌疑!蓖跎倏刀⒅R克,沉吟了良久,
“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我想詢問你幾個問題!
“如果我拒絕呢?”
“王少康先生,你是一名律師,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權益。我想不出你拒絕的理由!蓖跎倏禋U道,
“這起案件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迴憶。雖然我不是銀色十字架案的兇手,但我和兇手有一處共同點,我也覺得銀色十字架案的受害人該死。”
“我了解過銀色十字架案受害人的情況,他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你是一名律師,你不覺得用法律的手段去製裁他更合適嗎?”王少康沉默良久,
“我的母親被這個混蛋開車撞死了。一開始,我也相信法律,相信他會受到應有的製裁。但結果呢?他隻是被判處緩刑和社區服務,一天的牢獄都沒有坐。你喜歡這樣的法律嗎?”
“不,我當然不喜歡。我希望這種家夥受到最嚴厲的製裁!北R克語氣堅定。
王少康麵色緩和了一些,看了看手表,
“我今天還有很多預約客戶,所以,隻能給你五分鍾的時間。”盧克試探道,
“你和銀色十字架案受害人的死有關係嗎”
“如果我與這起案件有關,四十年前就被警探局的人抓了,而不是等到現在被你詢問!
“王律師,請正麵迴答我的問題。”王少康瞪著盧克,緩緩說道,
“沒有關係!
“你認識加裏安·科菲嗎?”
“他是誰?”
“科菲集團的董事長!蓖跎倏档拖骂^,掐了掐額頭,
“不認識。他與四十年前的銀色十字架案有什麼關係嗎?”
“他也被殺了。我們懷疑殺死他的兇手和四十年前銀色十字架案的兇手是同一人!
“你是說時隔四十年,銀色十字架的兇手再次犯案了?”
“是的。這也是我想了解四十年前銀色十字架案的直接原因!蓖跎倏稻従徧痤^,
“抱歉,我恐怕幫不了你什麼,我不認識你說的加裏安·科菲,對於他的案子也一無所知!
“但你了解銀色十字架案。”
“銀色十字架案涉及到我母親,我不想再提起。每次迴憶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痛!蓖跎倏嫡酒鹕恚瑪[出一副送客的態度。
盧克也站起身,問道,
“順便問一句,這家律所為什麼叫秀英律師事務所?”王少康道,
“這是用來紀念我母親的,她最大的期望就是我能成為一名律師或醫生!北R克想了想,
“我是據我了解,你的母親好像叫勞拉!
“勞拉是她來美利堅後才改的名字。秀英是她在華國的名字,很有民族時代的氣息。她滿懷憧憬的來到了洛杉磯,希望能融入這裏的生活,所以改名叫勞拉?上,上帝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她終究不屬於洛杉磯,美利堅的法律也沒有給她一個公正。所以,我還是喜歡她以前的名字!
“抱歉,又勾起了你不好迴憶!北R克點頭示意,帶著小黑離開了辦公室。
小黑自來熟的跟宋姓男子揮手告別,跟著盧克出了律所,語氣篤定,
“隊長,直覺告訴我,這個家夥肯定有問題。”
“隻靠直覺可沒法定罪!北R克坐進汽車副駕駛室。小黑發動汽車,
“我們去哪?”
“科菲集團!北R克仔細迴憶了一下,當他提到科菲集團的時候,王少康的神態舉止有些不自然,像是在逃避、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