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醜治郎的語氣和眼神裏,柯勤感受到了殺氣。
他重重的歎口氣,“既如此,我迴國後稟報上級,會盡快迴複你的。”
醜治郎微微頷首。
他站起來,走到客氣麵前,鞠身主動伸手。
柯勤拿著覺書。
站起身道:“請送我迴驛館。”
醜治郎伸出去的手懸在空中,空氣中都是尷尬的味道。
他收迴伸出去的手,陪笑道:“柯先生,我陪你轉轉,皇都為你準備了攢勁的節目。”
醜治郎胳膊搭柯勤肩膀上,二人隨後走出議會廳。
房間門打開的一霎,一陣哢哢哢相機的快門聲響起。
相機的閃光燈打在柯勤的臉上。
他下意識的抬手遮擋時,記者和攝像已經拍攝結束了。
柯勤臉綠的和黃瓜似的。
難怪醜治郎會突然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媽的!
這孫子沒安好心!!
他不想在京都閑逛,拒絕了醜治郎的好意,坐車前往下榻的酒店。
迴到酒店。
柯勤反鎖房門。
他關上窗戶,下意識的檢查了下電話機,鍾表,花盆等不易發現的地方,查看鬼子有沒有裝竊聽器。
確認沒有任何東西後,柯勤鬆了鬆領帶。
他坐到沙發上愣神許久。
穩定心神後掏出了那份鬼子提前擬定好的覺書。
“此為,賣國!”
柯勤重重的歎口氣。
翌日。
上午九點。
送柯勤去機場的專車停在樓下。
柯勤下樓坐進車裏,汽車隨即朝京都機場方向飛馳。
望著窗外成排成排的名古屋,街上遊走的民眾,柯勤心碎。
京都沒有戰爭。
甚至沒有那一場戰爭殃及到這裏的民眾。
這個國家甚至沒有華夏一個省大!
但他們的工業水平,船舶建造水平,軍事水平,卻一直名列世界前茅。
柯勤座位旁邊放著一張報紙。
是今日最早的晨報。
晨報中公布的是醜治郎和柯勤的“親密”合影。
是那份沒有任何應天迴複,和他複電確認過的覺書。
“荒誕!!”
柯勤撕碎報紙,“華夏還沒有迴複,你們怎麼敢登報的?!!”
“停車!!”
“我要去見醜治郎!!”
柯勤一腳踹向司機的椅背,“停車!”
司機似耳朵聾了。
一直往前開。
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專車一直開到京都機場,柯勤熄了怒火,他下車看著專機兩側站著的鬼子憲兵,竟一點脾氣沒有。
一個大佐軍官走到柯勤麵前兩腿一並敬禮道:“將軍閣下。”
“我受醜治郎將軍閣下委托,在此等候您登機。”
“請!”
他後退半步並禮貌的伸出手掌指著登機梯。
柯勤佇立在原地,“我要見醜治郎!”
大佐微微低頭,躬身道:“醜治郎將軍已經飛往華夏。”
…
柯勤肺管子快要氣炸了。
他就多餘跑一趟京都。
他隨後拾階而上,進入機艙。
空勤關閉機艙門,飛機在塔臺的指引下進入跑道,隨後加速起飛。
…
鶴城。
黑省省府。
葉安然和馬近山,謝柯聚在一起。
他和馬近山講了講自己未來的規劃和想法。
東北的工業基礎較比從前,是進步了不少。
但平均到全國,東北的工業水平依舊是比較落後的。
葉安然打算過完春節,去歐洲幾個國家走走。
借鑒一下西方工業發展的經驗。
不說在全國,也要在東北,華北,打好工業基礎。
說不定能和歐洲的幾個國家搞一些貿易往來,賺點外匯。
聽葉安然這麼一說,馬近山咧嘴道:“兄弟。”
“你要是說想露娜了呢,就說想露娜了,你整這麼一大堆說辭,你累不累啊?”
額……
葉安然人傻了。
站在葉安然後麵的馬近海拍了下他肩膀,“行,待會我就告訴弟妹。”
葉安然:???
你們有病吧??
他看著笑哈哈的大哥,“大哥,你別鬧了,我說真的!”
“你知道蘇維埃一個月生產多少t-34坦克嗎?”
馬近山搖頭:“不知道。”
“近2000輛坦克!”
“啥?”馬近山驚呆,“一個月2000輛???”
葉安然點點頭,“我們一個月才不到300。”
“等那些國家都好起來,我看咱們不光要挨鬼子的欺負,是個小貓小狗都能踩咱們兩腳。”
“嗐!”
葉安然歎了口氣。
東北的工業設施,搶救的已經算可以了。
張小六那敗家玩意丟的那些東西,除了被毀的不像樣的,其餘的幾乎全部派上用場了。
隻是,要應對即將發生的全麵戰爭,這些遠遠不夠。
馬近山蹙著眉頭,“老弟,哥逗你呢。”
“你想咋幹咱就咋幹。”
“我和東北的這幫老少爺們,全聽你的。”
…
意識到東北和蘇維埃的差距,馬近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馬近海歪頭道:“帶上我不?”
葉安然翻了個白眼,“滾滾滾。”
“拖油瓶,不帶!”
“那我告訴弟妹你去德意誌見露娜……”
“……”
“帶帶帶!!”
靠!
早晚要把二哥賣到柑普去。
太煩人了。
兩人聊天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謝柯上前接電話。
他表明身份後抬頭看向葉安然,“葉司令,找你的。”
葉安然起身上前從謝柯手裏接過電話道:“我是。”
“葉司令。”
“我是典平陽。”
“老虎橋監獄監獄長。”
…
葉安然微微一怔。
“有什麼事嗎?”
“石填海出獄了。”
“出獄了?”葉安然差點跳起來。
他媽的!
他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狗東西丟進大獄的啊!!
“你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嗎?!”
“叛國賣國你槍斃他都行,你怎麼把人給老子放了?!”
葉安然大發雷霆。
典平陽握著電話的手顫抖著,“葉將軍。”
“不是我想放的。”
“是上頭的命令。”
“有他的釋放證明,和上頭的電話。”
…
葉安然緩緩坐下。
石填海的關係網可以說是非常的硬。
他幾乎可以算是和自己嶽父同期加入同盟會的人了。
老虎橋監獄關不住他其實也正常。
“放了就放了吧。”
“以後有的是機會抓那孫子。”
葉安然歎口氣。
典平陽道:“葉將軍,我典平陽沒求過人。”
葉安然抬眉。
這小子睜眼說瞎話呢?上次不是他求自己出獄的啊??
沒有打斷典平陽,葉安然等他把話說完。
“我這輩子隻求過您。”
“葉將軍,石填海在我的監獄大門口,當著我的麵,槍殺了我的下屬,之後揚長而去!”
“我鬥膽求您,替冤死的下屬做主。”
“我給您跪下了!”
接著,葉安然聽到砰的一聲。
想來,典平陽是真的跪下了。
典平陽是囂張了點,但對下屬,是真心的好。
這也是為什麼監獄那幫人,敢跟著典平陽玩命的原因。
“等著吧。”葉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