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你看看,那個孕婦肚子比你還大,都親自來看大夫。”
“我們的孩子月份還小,你就不用擔心了。”
“無需請大夫隨時上門看著。”
“按照大夫要求的時間定期過來檢查就好!”
馮耀祖覺得就是夏知秋想太多了。
瞧瞧人家,肚子比夏知秋的還大,不照樣也是親自來看大夫?
人家也沒有什麼怨言。
況且現在自家還有外債,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銀子請大夫上門。
再者,大夫說了根本沒有必要,那不是亂花銀子嘛!
當初她生兩個孩子時,也是順順利利,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
這一個定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夏知秋真真是要吐血!
她這都是為了誰啊??
她不是為了他們馮家能有個後?
但瞧馮耀祖這樣的態度,夏知秋也無可奈何。
但是,她是真的忍不住要生氣。
瞪了馮耀祖一眼後,便轉身氣衝衝離開。
步子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知秋,別走那麼快啊,你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小心點,別摔著我們的兒子......”
馮耀祖在後麵焦急地喊著,他一邊喊,一邊快步追趕著夏知秋。
聽到他的話,夏知秋更氣了,走得更快!
這個混蛋,心裏眼裏隻有他的兒子!
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子瞇著眸子看著兩人。
時溪今日正好來到醫館,便瞧見了這一幕。
她一眼便看出來,夏之秋的肚子本就大得不同尋常。
這馮耀祖愣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看得出來,他也是沒有責任的。
畢竟他之前都已經有兩個女兒。
六個月的肚子哪裏有這麼大?
時溪無奈搖頭,轉身進入醫館。
剛要往診室走去,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
“好啊你個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居然敢撒謊,騙我說在外麵租房子!”
“若不是我聽到熟人說起你是住在醫館,我如今都要被你蒙在鼓裏!”
“我居然不知道你居然如此有心機!”
“我說你怎麼都不迴家,原來是在這裏過好日子!”
“你在這裏好吃好喝好穿,卻對你娘我不管不顧!”
“你翅膀硬了是吧?”
“你以後不要在這裏做了,趕緊跟我迴家去!”
“你娘我在家裏累死累活幹家務,你倒好,來這裏享清福!”
......
時溪聽到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微微蹙眉。
步子拐了個彎,朝後院的方向走去。
很快,一道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那不是她的好二嬸,又是誰?
說起來,她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
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裏看到她。
此刻,時悠正低著頭站在院子中央,任她娘劈頭蓋臉地罵。
時悠像雕塑一般,毫無反應,既不還嘴,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似乎她娘的責罵對她來說完全無關緊要。
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其他人也不敢上前說什麼,隻能在旁邊看著。
聽到好一會兒,時溪也大概知道了怎麼迴事。
無非就是作為母親的王氏掌控欲又開始作祟。
她似乎永遠都不不會體諒別人,永遠都不會站在對方角度思考。
總覺得她自己的女兒是白眼狼,不知道感恩,隻知道在這裏享受好日子。
可實際上呢,人家時悠沒日沒夜幹活。
生怕自己被趕走,很是努力賣命工作。
然而,王氏對此一無所知,就覺得人家在享福。
一心隻想讓時悠迴到那個所謂的“家”裏。
去做那些王氏與時柔願意做的家務活,像牛馬一樣被驅使。
王氏還真的蠢到無可救藥。
有這樣的一個母親,遲早會毀掉自己的子女。
“你現在就跟我迴去!”
“以後,你不許來這裏上工!”
“你娘我在家裏累死累活,你倒是過得舒坦,給我迴去幹活!”
王氏氣衝衝說著,就要上前拉時悠。
“我不走!”
時悠一臉倔強道。
這一次,她可沒有再順著王氏。
聞言,王氏瞪大了雙眼:
“你說什麼?”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時悠居然會忤逆頂撞她。
“我說了,我不走!”
時悠依舊倔強開口!
王氏氣得胸口起伏。
忽然,她直接揚起了巴掌,朝時悠揮了過去。
說遲遲那時快,一隻纖細的手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以驚人的速度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鉗製住了她的攻擊,讓她的手掌無法再前進分毫。
王氏愣了好一會兒,她的目光順著那隻手望去,最終落在了花花的身上。
隻見花花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了王氏的手腕。
但是從花花的臉上看,她似乎並沒有用太多的力氣。
“你誰啊?”
“快放開我!”
“我們家的事情,你少管閑事!”
王氏瞪著花花,惡狠狠道。
她以為花花也是在這裏上工的女夥計,半點都沒有客氣。
說著,還掙紮著自己的手,但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臉色都變得有些扭曲。
而時悠看到了花花後麵的時溪,頓時鬆了一口氣。
似乎,隻要時溪來了,她就能解脫了一般。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也好似時溪就是她的救星,是那個能夠為她撐腰、保護她的人。
一時間,她的鼻子都忍不住發酸,眼眶也微微發熱。
但她沒有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她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和感動,緊緊咬著嘴唇,不讓那股情緒噴湧而出。
“王氏,你鬧事之前,可有想過這裏是誰的地盤?”
時溪慢悠悠的聲音後麵傳來。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華服、麵容姣好的女子正緩緩走來。
發現是時溪,眾人便急忙齊齊給時溪行了禮,齊聲道:
“見過南陽郡主!”
時悠也立刻給時溪行了禮。
時溪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都起來吧。”
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眾人聞言,這才齊齊站了起來。
“怎麼?見到本郡主,你......不打算行禮?”
說這話時,時溪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愣愣看著自己的王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