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迴到浮香酒樓。
半夜。
浮香酒樓的外麵起了一層薄霧。
但沒過多久便消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楠便習慣性的起床了。
洗漱一番,穿戴整齊。
恢複了他一貫的一身白袍。
不過,他並沒有練刀,而是站在窗臺上背負雙手看著街上。
遠處一株大槐樹下,有一個早點攤。
經營早點攤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此時正在忙著給人拿早點。
四五歲的女兒也在邁著小短腿忙前忙後。
正值無憂無慮的年紀,小家夥此時小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不過這樣一個平靜祥和的畫麵,卻是被三個家丁模樣的壯漢給打破了。
這三個家夥吃的挺多,但吃完了卻一分錢沒給。
那一對年輕的夫婦不但不敢要,還忙著給他們打包了幾份,點頭哈腰的將這三人送走。
小丫頭明顯不高興,但也不敢吭聲。
臨走時,那一個壯漢還摸了一把小丫頭的臉。
小丫頭嚇得躲在了媽媽的身後。
三個壯漢哈哈大笑,隨後那壯漢竟然還摸了一把那女子的臉,嚇得女子花容失色。
三人這才滿足的哈哈大笑離去。
江楠目睹了這一切,微微皺眉。
卻也沒有上前。
他知道這種欺淩弱小的情況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會有。
底層人生活不易。
隻是在這種封建社會裏更加明顯而已。
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狀,想要改變,很難。
他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大堂裏,掌櫃的剛好看到他。
連忙從櫃臺裏出來,彎腰討好的說道:“爺,您要吃點什麼,我這就讓人給您送來。”
江楠腳步一停,看著他一臉微笑說道:“不用了,我想出去吃。”
掌櫃的連忙說道:“爺,外麵的那種粗茶淡飯哪裏比得上咱們酒店裏的精細。”
“沒關係,就是想去嚐嚐。”
江楠微笑道。
“哦對了,我沒碎銀子,給我幾兩碎銀子,迴頭都算在費用裏,一起算給你。”
既然這位爺一心想要嚐嚐外麵的小吃,掌櫃自然不好阻攔。
連忙拿出幾錠碎銀子,大約十兩,遞給江楠道:“爺,夠麼?不夠我再拿點。”
江楠接過,笑道:“夠了。”
吃個早點,連一錢銀子都用不到,更何況是十兩。
江楠走了出去,徑直走向那大槐樹下的早點攤。
一路上,迎來不少人的側目。
這麼英俊的後生是哪家的?之前怎麼沒看過?
太好看了!
對這種注目,江楠早已經習慣,也不在意。
徑直走向早點攤。
吃早點的,和早點攤夫婦都向他看了過來。
小丫頭看到江楠,大眼睛頓時明亮。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人。
頓時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問道:
“哇,大哥哥,你真好看,你要吃早點嗎?”
江楠微微一笑,“是啊,有什麼好吃的?”
“有豆漿、稀飯、油條,還有芝麻脆餅。”
小丫頭如數家珍的說道。
豆漿、油條……
江楠忽然一陣恍惚。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並不長,但此刻卻好像前世已經非常遙遠似的。
遙遠到這些原本清晰的記憶似乎已經被塵封了起來。
“大哥哥,你是沒帶錢嗎?”
小丫頭抬著頭,睜著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她問了之後,江楠忽然不說話,就天真的以為江楠沒帶錢。
那夫婦兩嚇了一跳。
女兒太小不知道好歹,他們夫婦兩自然一眼就看出,江楠身上的衣料乃是上等貨色。
這樣的人會沒錢?
很顯然,這位可能是一位大人物家的公子。
“念兒,不得胡鬧。”
那女子立刻喝斥道
隨即紅著臉對江楠道歉:“對不起,這位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我們……”
江楠迴過神,隨即笑道:“沒事。給我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嗯,再來一塊芝麻脆餅。”
“啊?哦哦,好的好的,大人您請坐,馬上就好。”
女子招唿江楠坐下,連忙轉身去忙著給江楠盛豆漿拿早點。
丈夫伸手準備拿油條和芝麻脆餅,卻被女子阻止了。
丈夫不解其意。
女子將豆漿盛好,放在一個幹淨的托盤裏。
然後用筷子在油鍋裏走了一下,這才用筷子將油條和脆餅夾住分別放在幹淨的盤子裏。
將這兩樣也同樣放在托盤裏。
又從下麵的櫃子裏摸出一個小壇子,從裏麵夾了一些醬菜放在碟子裏,這才端著托盤放置到江楠麵前。
“大人,您慢用。”
江楠全程看在眼裏。
這女人顯然是怕他嫌不衛生,這才這麼仔細。
能做到這樣,很不錯了。
他微微一笑,道:“夫人倒是有心了,謝謝。”
女子不太敢看江楠這張俊逸如仙的麵容,眼神有些閃爍,臉紅紅的。
有些拘謹,又有些歉意的說道:“大人不嫌棄我們這路邊攤,是我們夫妻倆的榮幸,大人您慢用,小女子去忙了。”
江楠點點頭。
女子這才快步離開。
江楠愜意的喝著豆漿,吃著油條,仿佛又迴到了那個高樓大廈電燈電話的年代。
但這種愜意很快便被打破了。
“謝三娘,你特娘的剛剛為什麼不給老子醬菜,是看不起老子嗎?”
說話間,剛剛那三個打包走的壯漢家丁,又迴來了一個。
正是摸女子臉的那一個。
此時正站在江楠旁邊口沫橫飛的說著。
女子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剛才您沒要,我就沒拿。”
“瑪德,老子不要你就不拿,你特娘的是不是不想在這兒混了?”
那壯漢繼續口沫橫飛的咆哮道。
江楠一臉晦氣的看著托盤上的唾沫星,心頭火大。
喝道:“滾!”
那壯漢眼睛一瞪,以為聽錯了。
“你叫我滾?”
江楠哪裏會跟他廢話,直接起身,抬腳就將這家夥給踹飛了。
好好的一頓早飯就被這個家夥給糟蹋了。
這壯漢騰雲駕霧一般,飛到了街道上。
啪嘰一下趴在地上。
噗!
早飯混合著血塊噴灑出來。
見打架了,一旁吃飯的人連忙丟下銅錢跑了,生怕殃及池魚。
早點攤夫婦兩臉色大變。
“大人,那是海爺的人,你快走吧。”
那女子的丈夫連忙說道。
“海爺是誰?”
江楠問道。
“就是趙大海啊,是縣太爺的親侄兒。”
那男子連忙說道,“這位大人,您趕緊走,要不然會很麻煩。”
竟然是趙大海……江楠看著他,“有什麼麻煩?”
“他們人多。”男子說道,“他們還有一群人,剛剛去徐寡婦家裏拿人去了。”
“為何要拿人?”江楠問。
“大人,您別問了,您趕緊走吧。”
那男子催促道。
江楠微微一笑,道:“不礙事,你跟我說說他們為何要到徐寡婦家拿人?”
說著,又坐下了。
見江楠如此沉穩,似乎大有來頭。
那青年想了想,便大著膽子說道:
“唉,其實徐寡婦一家挺可憐的。
丈夫徐厚是個獵戶。
一個月前,徐厚被衙門裏征用,前往大黑山滅殺妖魔。
據說若是妖魔死了,每個人都能分到二十兩銀子。
但最後錢沒掙到,卻因此丟了性命。
徐厚的女人便成了寡婦,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兒。
沒有了經濟來源的徐寡婦為了安葬丈夫,同時也為了生活,向趙大海借了二十兩銀子。
說是等撫恤金下來就還他。
哪知道朝廷的撫恤金一直沒下來。
就這麼一個月過去了,據說這利滾利,滾到了二百兩。
這哪能還得起啊。
這不,趙大海的家丁便上門拿人,要徐厚的女兒抵債。
唉,就這還不知道夠不夠抵債的。”
聽著青年最後一聲歎息,江楠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這很明顯就是個圈套。
目的恐怕就是徐厚的女兒。
也就是說,二十兩銀子買了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這生意做的,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看向小丫頭,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小丫頭過來了,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江楠,“幹嘛?”
江楠不動聲色的伸手在小丫頭的小兜裏放了一張百兩銀票,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迴家再摸,會有驚喜。”
隨即對小丫頭眨了眨眼睛。
小丫頭烏黑的大眼睛也眨了眨,隨即點點頭。
這個大哥哥給她的感覺很親切,所以她願意相信他。
就在這時,之前的那兩個人和一群人從街道的一頭走來。
他們還捆著一個女孩,身後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披頭散發的在後麵跌跌撞撞的跑著,她哭喊著:“放下我女兒,放下我女兒,她還小,饒了她吧!”
淒慘的哭喊聲在清晨的大街上十分明顯。
但一群壯漢根本不在乎。
置若罔聞,依舊大步向前。
突然,一群人見一壯漢趴在大街上,掙紮著卻難以起身,頓時大驚。
“劉三!”
其中兩人頓時奔跑過去,將他扶起。
見劉三臉色蒼白,腰背彎著,雙腿顫抖,顯得非常痛苦。
地上還一灘血,其中一人頓時怒道:“是誰打的?”
劉三艱難的抬起頭,看著江楠。
眼神在驚懼之後,又再次變得兇狠。
有這麼多幫手在,他的膽子也大起來了。
想到被江楠一腳踹飛的恥辱,一腔熱血直衝腦子。
他顫巍巍的抬起手指。
惡狠狠的說道:“就是他!”
那早點攤的青年夫婦頓時大吃一驚。
但江楠卻是雲淡風輕。
站起身,走向一群人。
這一群人見江楠走向他們,有恃無恐。
一時間不知道江楠要幹什麼。
但也沒動手。
隻是紛紛麵色陰狠的盯著他。
似乎隻要江楠稍有異動,就會群起而攻之。
江楠目光在這一群家丁的臉上掃過。
這一群人個個麵色兇悍,顯然沒一個是好東西,恐怕平時沒少作惡。
從這一群人就可以推算出,其主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堂而皇之的強搶民女,但卻沒人管。
而且人們對他們很是懼怕。
顯然平時已經習慣於魚肉百姓,稱王稱霸。
看上去這不是趙萬裏幹的,但實際上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他。
如果說趙萬裏在這裏麵沒有獲得好處,江楠是一萬個不相信。
讓自己的侄兒幹壞事,而讓自己的兒女撇清關係,就算是出了事也是侄兒幹的。
但好處卻不會少一點。
這一手算盤打的很精明。
江楠甚至懷疑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或者甚至向上賄賂的事情也是趙大海安排人幹的。
這裏麵絕不僅僅是俞若初一個人。
而趙萬裏自始自終都遊離於事情之外。
被賄賂的人也心知肚明,也希望他這麼做。
這樣大家都安全。
江楠心中暗暗歎息。
這種事從古到今都是這樣。
無法徹底杜絕。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漏洞,就有利益。
他看向被捆住的女孩,女孩嘴巴被一條毛巾塞住,一臉驚恐。
這事他若是沒看見也就算了。
但既然看見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而且不但要管,還要管徹底一些。
隨即對這些家丁淡淡的說道:
“放了她,我不傷你們。”
一名家丁喝道:“這是海爺要的人,我勸你不要自誤。”
江楠能將劉三打傷,並且到現在依然有恃無恐,顯然實力不低。
但這裏是平安城,是趙家的地盤。
是虎也得趴著,是龍也得盤著!
所以一群家丁根本沒有任何懼色。
見這些人依舊執迷不悟,江楠不再言語。
身形一閃,抬腳就踢。
哢哢哢……
一連串的爆響聲。
隨後便是一陣慘烈的嚎叫聲了:“啊啊啊啊啊……”
所有家丁的腿都斷了,在地上打滾,痛苦不已。
遠處一些圍觀的人震驚不已。
這是個狠人!
但同時心中又是痛快無比。
蒼天有眼,終於有人替他們出口氣了。
這些人平日裏仗著是海爺的人不知道多囂張。
那一對小夫妻兩也是震驚不已。
他們料不到江楠會出手如此果決,完全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將這些狗奴才全部廢了。
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吶!
小夫妻兩心中甭提多高心,但同時也在替江楠擔心。
這位公子來曆恐怕非凡。
但據說縣老爺京都裏有人,底子厚得很,一般人就算是有了冤情也根本無法伸冤。
這位英俊的公子,能鬥得過趙大老爺嗎?
所有家丁的腿都被他踢斷了……哦,不,還有一個劉三。
他隻是被踢傷了內髒。
江楠走過去,劉三嚇得肝膽欲裂。
但還沒等他求饒,江楠隨即就是一腳。
他的速度太快了。
劉三哪裏躲得開,哢嚓一聲,雙腿折了。
噗通!
再一次趴在了地上,門牙都被磕斷了,他再一次慘烈的大叫起來:“啊……”
江楠微微皺眉,一腳踩在了他的手上。
“啊……!”
劉三大聲的慘叫起來,但抬眼看到江楠的腳再次抬起,他嚇得臉色蒼白,連忙用另一隻手將自己的嘴緊緊捂住。
江楠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走到那女孩的身邊,伸手將她嘴裏的毛巾扯下來。
女孩長相秀氣,彎彎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他。
不僅僅是因為江楠好看,她眼裏既有脫離虎口的驚喜,又有對未知的恐慌。
江楠將她身上的繩索捏斷,隨即微笑著對她說道:“你娘在地上,你去扶她起來。”
原來,那婦女跌跌撞撞的在後麵跑著,跌了一個跟頭。
不知道是被江楠的舉動嚇得,還是累的,跌倒在地上之後就沒再起來。
一聲不吭的一直用肘支撐在地上,披頭散發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女孩迴頭,果然見娘親跌倒在地上,臉色一變,連忙跑過去扶。
“娘!”
“女兒!”
母女倆抱頭痛哭。
眼見著這事鬧大了,那邊青年夫婦也連忙收攤。
不是他們不想幫忙,是他們根本幫不上忙。
況且還有寶寶也在這裏。
與其在這裏添亂,還不如離開的好。
不過兩人都在心裏暗暗的祈禱江楠好人有好報,會沒事。
不一會兒,柳如月到了,但江楠卻示意她不要過來。
柳如月看了一下現場便知道了怎麼迴事,於是便依著江楠,默默的躲在人群中。
江楠靜靜的站在原地,耳朵裏聽著一群平日如悍匪一樣的家丁的哀嚎,目光看向遠處。
他知道,這裏的事情肯定很快就傳到了那個趙大海的耳朵裏。
而且,不出所料的話,趙萬裏也應該知道了。
就看他們兩個哪個先到了。
誰先到,誰後到,這裏麵可是有學問的。
如果是趙萬裏先到,那麼趙萬裏肯定是準備息事寧人。
但如果是趙大海先到,恐怕會有一番試探。
也許,這一番試探正是趙萬裏希望看到的。
對江楠來說,他倒是希望趙大海先到。
因為他同樣需要試探。
宰殺這些嘍囉隻是順帶的。
沒錯,這些嘍囉都要死。
這些人活著對於人族,對於社稷,都是毒瘤。
所以要去除。
包括那個趙大海。
至於合不合法,那是另外一迴事。
走程序這種事,已經和他沒太大關係。
因為他是斬妖司特使。
先斬後奏,且隻需要對魏春負責。
魏春既然這麼對他說了,自然應該是預見了這些結果。
所以,他心裏有底。
片刻,一隊人馬衝了過來。
江楠看去。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錦服的魁梧漢子,那模樣倒有幾分與趙萬裏相似。
如果沒認錯的話,就應該是趙大海了。
而他旁邊有不少護衛,一個個氣息不弱。
其中一人氣息很強,人還沒到,那龐大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應該是烈陽境後期的武者。
趙大海來到一看,見家丁全部躺在地上哀嚎,鮮血沿著褲子流淌。
臉色頓時一變。
抬眼看向江楠,隨即抱拳道:“某家趙大海,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唿?”
江楠看著趙大海,心中一動。
他從趙大海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背負雙手,淡漠的看了趙大海一眼道:“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告訴他,他是斬妖司特使。
說了下麵就不好弄了。
趙大海神色有些陰沉。
江楠淡淡道;“我問你,徐家母女借了你二十兩銀子,僅僅一個月,為何要人家還二百兩?還直接將人家女兒給綁了,你這是依了哪一家的律法?”
哪一家的律法?
趙大海氣急想笑。
老子在平安城放高利貸豈不是天經地義?
再說了,老子在平安城就是律法!
顯然,這個家夥在找他的茬。
“這位公子,你這是故意要跟趙某過不去麼?某家京都那邊也是有人的。”
趙大海麵色陰沉的說道。
江楠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有人還能大得過國法?”
趙大海一臉嗤笑,有人當然大得過國法。
要不然哪來的那麼多貪贓枉法的?
這家夥很顯然是一個剛剛出來曆練的家族弟子。
隨即笑道:“你口口聲聲國法國法的,我問你,你能代表國法?”
本想嗆江楠一句,但沒想到江楠點頭道:“能。”
他指著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個家丁說道:“比如說他,他強搶民女,就該死。”
說著,一腳踩在了那家丁的胸口上。
哢嚓!
家丁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眼珠子爆出,隨即頭一歪,死了。
圍觀的人瞳孔狠狠一縮。
真踩死了!
說下手就下手,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這麼牛逼的公子,他是誰啊?
柳如月在人群中看著江楠逐漸進入隨心所欲的‘紈絝模式’,美目微微一閃。
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
家丁被人全部打斷腿,還當著他的麵殺了,趙大海感覺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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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火苗蹭的一下躥上腦門。
但到了這個時候,心思陰沉的他依然沒有將內心的憤怒過分的表現出來。
更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殺江楠。
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要緊,先打一頓再說。
如果發現對方的身份很大,大不了就讓手下人頂鍋。
反正是不會表明是他自己下命令的。
他輕哼了一聲。
隨即他身邊的那名高手便走了出來。
看向江楠,目光變得淡漠而冷血。
腳下一踩地麵。
砰!
地麵上頓時炸開一道裂縫,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射向江楠。
人群發出一聲驚唿。
這位既是趙大海府上的第一護衛,也是平安城第一高手!
在他手下,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人稱血屠手!
他竟然出手了,這個少年危險了……
瞬間,這護衛便來到了江楠麵前,恐怖的氣勢爆發而出。
抬手就是一拳。
拳頭帶著一股破空之聲,對著江楠的胸口狠狠的砸出。
那母女兩驚慌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恩人要被打死了嗎?
母女倆心中一陣悲涼。
柳如月麵色沉靜,美目一瞬不瞬的看著那人。
雖然知道這個人傷不了江楠,但她的手,還是下意識的握住了刀柄。
江楠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趙大海的護衛。
他從這個護衛的眼神裏看到了對生命的漠視和嗜血。
顯然,平日裏沒少殺人。
他站在原地,抬手就是一拳。
拳頭後發先至,轟然擊中了此人的拳頭。
哢嚓~蓬……
此人的拳頭如同粉塵一樣爆碎。
然後就是他的手臂開始粉碎。
接著就是他的整個身軀,轟然爆開。
一百多萬斤的力量在這個護衛的身體裏爆發開來。
碎肉紛飛,死無全屍!
爆發的血霧如同一股突然爆開的紅色煙花,向著四周爆開。
江楠一身白衣,身上一塵不染。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直接將一位頂尖的高手給打爆了!
這得多大的力量?
誰能想到,眼前這位長相英俊的少年,力量竟然有這麼大!
趙大海也是嚇了一大跳。
看向江楠的眼神變得畏懼起來。
江楠看向趙大海目露殺機,喝道:“竟敢對我下殺手,你這是在找死!”
隨即一步跨出,向著趙大海衝過去。
趙大海心中怒罵:你特娘的是你先下殺手的好吧。
感受著江楠那無盡的殺機,同時心中著急。
怎麼到現在了二叔還不來?
真要逼他顯形玩命嗎?
眨眼間,江楠便到了,一拳便向著他轟下。
恐怖的殺氣比起血屠手來不知道濃鬱了多少倍。
趙大海這才知道,眼前這位根本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而是一個真正的恐怖高手。
他一直是在扮豬吃老虎!
趙大海急速暴退。
但江楠的速度更快,拳頭唿嘯而至。
眼看著就要砸到。
恐怖的氣勢讓趙大海頭皮發麻,他再也無法顧及許多。
吼!
一聲不似人的怒吼聲從他的口中咆哮而出。
他麵目猙獰,手臂開始巨大化。
拳頭變得巨大,和手臂同時變得青黑,一片片鱗片出現在上麵。
轟然一拳,空氣爆炸。
那如同隕石一般的青黑色巨拳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向著江楠轟殺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