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省委大院二號別墅裏。
“姚傑,你的意思是李秋水殺了曉傑?”
夫人冷如冰窖般的問道,那語氣冰冷的都能讓人窒息!
開什麼玩笑!
自己親生兒子被人殺了能不生氣嗎?
殺子之仇是不共戴天之仇,自己好歹是省長夫人,退一萬步講,兒子真犯了罪,要殺要剮那得由法院判決,你一個縣公安局長有什麼權力把我兒子當場打死……
劉芳芳早哭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那叫一個傷心欲絕,那雙很美很單純的眸子早哭得紅腫起來了。
但她是國外著名大學畢業的研究生,不是沒腦子的人。
於是問道:“姚傑哥哥,你是怎麼知道是李秋水殺了我哥哥?”
姚傑苦笑道:”阿姨,芳芳,我哪裏有這種本事知道是誰殺死曉傑的啊,更不是我胡說八道而是網上說的呢,我剛才出去買宵夜,看到手機上有許多這方麵新聞報道,各種版本五花八門,我看到就跟你們說了。”
劉芳芳驚訝道:“你從手機上看到我哥哥的死亡報道?”
姚傑點點頭道:“是的,手機上點擊量最高的版本就是花海縣公安局長李秋水在追捕犯罪分子時,表現出色,勇敢果斷,臨危不懼跟境外雇傭兵直接硬杠,最終把偷入境內的雇傭兵全部消滅,並且親手擊斃負隅頑抗的犯罪嫌疑人劉曉傑。”
姚傑說著掏出手機打開頁麵,然後把手機遞給劉芳芳母女,說道:“你們自己看吧!李秋水這篇文章點擊量已經突破一百萬了,都在讚揚他呢,網上新聞報道說這次警方出動了一架直升機,兩輛裝甲車和數百名邊防武警和公安幹警,在李秋水的指揮下勝利完成任務。”
劉芳芳接過手機和母親一起翻看著手機,漸漸的,夫人的臉色由蒼白轉為憤怒然後又轉為悲傷,最後問劉芳芳:“你哥哥真幹了那麼多違法亂紀的事情嗎?”
劉芳芳搖搖頭道:“媽媽,我不知道,我剛從國外迴來沒多久,大哥生意上的事,他從來不和我說。”
夫人歎了口氣道:“哎,好好做生意不好嗎,非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下命都搭上了,你爸也是,整天想著他的官位,兒子剛死屍骨未寒,他這時候卻跑去京城!”
劉芳芳:“媽,爸爸說他去京城找大佬討個說法,哥哥不能就這樣白死了。”
姚傑站在旁邊心中暗道:“是啊,好好做生意不好嗎,非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關鍵問題是,你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生意能做大嗎?你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能弄到這麼多錢嗎?即使弄到錢了,你又能保得住嗎?再說了,劉曉傑不就是為了貪欲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嗎?但凡他不這麼貪,少要點,也不至於要殺他。”
與此同時!
“吱!”
宋詞將車剎停在省廉政中心大院裏。
這裏以前是省軍區招待所依托著淝河背靠著大蜀山而建,兩麵臨水一麵靠山環境優美,隻有一條盤山公路通向山外麵。
李秋水和安子釗下車後看到門口有武警站崗,顯然這裏戒備森嚴閑人免進。
李秋水第一次來省廉政中心。
他下車後就看到範明誠站在一棵大樹陰影下抽煙,似乎是在等著他們到來。
李秋水趕緊上前打招唿道:“範書記好!路上耽擱了一會兒。”
安子釗也上前問候道:“範書記好!”
他跟範明誠也是老熟人了,曾多次帶人配合省紀委監委工作。
範明誠掐滅煙頭,說道:“孟廳長打電話給我了說你們倆過來了,我們正好有些線索想要和你們溝通交流一下,進去吧。”
“宋詞啊,你這宵夜買的太慢了,大家都餓得不行了。”
宋詞指著李秋水說道:“範書記,你得找李秋水算賬,他愣是讓我在省公安廳大院裏等了他二十多分鍾,我不打電話催他,他們還不下來呢,毫無時間觀念,範書記你關他們禁閉才行。”
李秋水尷尬笑笑道:“範書記不好意思,我們分析案情忘了時間讓您們挨餓。”
安子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範明誠淡淡一笑道:“我挨餓一會兒沒關係,你們分析案情重要,宋詞這丫頭就是太閑了,哈哈哈,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太閑了,俗話說得好,地閑生雜草,人閑生煩惱,身閑生雜事,心閑生雜念。正所謂閑人愁多,懶人病多,忙人快活。”
“忙碌才是治愈一切的良方!”
“哈哈哈…,所以我們大家都很忙。”
李秋水和安子釗不約而同豎起大拇指說道:“範書記,你這話說的太精辟了!”
宋詞見自己告的小狀沒起到作用,於是氣唿唿地走了,她不是專案小組成員,平時負責給唐詩詩開車和保護她的人身安全,不參與任何涉及案件的工作。
李秋水看宋詞氣唿唿走了。於是笑道:“安局長,你別和宋詞一般見識,她跟我太熟了,我一直把她當小妹妹,所以平時說話很隨意,你別往心裏去哈。”
安子釗笑道:“嗬嗬!我怎麼可能在意呢,宋詞小丫頭一看就是當兵出身,執行力和時間觀念非常強,我能夠看出來宋詞做事實事求是,不偷奸耍滑!”
“其實我們當警察的也不差的,就是我們剛才跟孟廳長討論案情太投入忘了時間,讓宋詞等著時間久了確實是我們不對。”
範明誠笑哈哈道:“安處長說的對,工作的時候能夠全身心投入到其中,並且能夠按照規章製度去執行去辦事,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好的工作態度或者說是工作習慣。”
“我記得天道中有句話說,能按照規律辦事的人,是神。這個規律其實說的就是實事求是,這也是我們黨最看重的一個理論,但事實上,真正能夠實事求是的人極少,或者是沒有,大家都在找捷徑,找關係,找後門,找各種能夠繞開規則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渠道,一來二去,實事求是這個最樸素、最有用的道理,被人拋之腦後了。”
李秋水:“我今天受教育了,聽範書記這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範書記,您還不知道吧,安局長正式調任九安市公安局局長。”
範明誠眉毛一挑笑道:“恭喜安局長高升,像安局長這樣工作能力強的人,確實要放到重要的位置,九安市公安局這次是重災區啊,三任局長都關在這裏交代問題呢!”
安子釗今年四十多歲了,擔任省公安廳刑偵局一處處長也有好幾年時間,按道理早就該提拔,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以及合適的位置,畢竟越往上爬位置越少,坑就那麼多,別人占著了,就得等別人把坑讓出來。
要想別人把位置讓出來,一是升遷,二是犯事。正好這次九安市公安局長湯山東因為林曉鳳案件犯事被拿下了!
安子釗這才有機會從省廳下到九安地級市任公安局長,又因為公安係統的特殊性質,一直以來都是按照高配原則,不久之後,安子釗還將擔任九安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從此邁入副廳級領導崗位。
這時三人來到一間會議室,裏麵燈火通明,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忙著整理資料。
範明誠把宵夜放在桌子上說道:“同誌們宵夜來了,先吃飽了再工作。”
“小賈,你去叫唐部長來吃宵夜。”
賈曉梅應聲站起來說道:“是!”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李秋水,打招唿道:“李局長來了,現在網上到處都在傳播你的英雄事跡,你這次在邊境線上,並且在境外雇傭兵的重重保護之下,你把劉曉傑給擊斃了,你真厲害呀!”
賈曉梅說著還向李秋水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