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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七安急匆匆地吃罷晚飯,跑到外麵轉了一圈,見到幾名協助禦刀衛維護秩序的當值打更人銅鑼,便上前亮明身份,詢問發生了什麼。


    果然如他所料,永鎮山河廟出事了,至於具體什麼情況,沒人知道,聽說皇帝親自下令封鎖了桑泊湖。


    許七安準備迴去的時候見到了薑律中,薑金鑼是奉魏淵命令來調查開光和尚的,確定桑泊湖那邊發生爆炸的時候正在許宅吃飯,許平誌、李茹、街坊鄰裏都能證明後便迴去了。


    想想也是。


    如果開光和尚與爆炸案有關,早些時候為什麼要到桑泊湖搞事?


    許七安迴到許宅便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玉石小鏡聯絡天諦會的人。


    【壹號:開光大師……剛才的爆炸聲你應該聽到了吧?】


    【許七安:聽到了。】


    【肆號楚元稹:我在城外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爆炸力度不小。】


    【壹號:看位置應該是桑泊湖的方向。】


    【貳號李妙真:桑泊湖?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應該是大奉皇族的祭典日吧?和白天的事有關嗎?壹號,這件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壹號:桑泊湖的秘密我不知道,這件事你們可以問叁號,據說開光大師今日現身祭典現場,鎮壓了鎮國劍的異動。】


    【貳號李妙真:叁號?】


    【許七安:……】


    他現在有點頭疼,之前本著禍水東引和吹牛逼的想法報了開光和尚的名號,如今壹號以此來試探他,這個問題該怎麼迴答?如果不能填上這個邏輯坑,勢必引起天諦會成員的懷疑。


    【許七安:咳,其實桑泊湖下鎮壓著一樣東西。】


    【肆號楚元稹:什麼東西。】


    【許七安:阿彌陀佛,貧僧不能說。】


    【貳號李妙真:不能說?既然壹號說剛才桑泊湖發生了爆炸,十有八九就是衝那東西去的,此時你還要隱瞞?難道你覺得隻憑你自己的力量能搞定這件事?】


    許七安急轉腦筋,想要編個師門秘辛謊話時,突覺眼前有光,趕緊抽離意識望去,隻見一個邪氣森然的小人就在眼前。


    元……元嬰?


    這元嬰他見過。


    “開光……”


    大師二字還沒出口,那元嬰便一下紮進他的額頭。


    許七安先是一呆,愣有數息,拿起玉石小鏡重新接入“聊天室”。


    【“許七安”:桑泊湖下鎮壓的是修羅王的殘軀。】


    【貳號李妙真:修羅王?被天域佛門鎮壓的修羅王?】


    【肆號楚元稹:怪不得剛才爆炸發生時,我察覺到一股衝天而起的魔氣。】


    【陸號恆遠:我也感覺到了。】


    【“許七安”:貧僧來京城的一個目的便是為了加固封印,哪知道白日修羅王殘軀異動被貧僧鎮壓了,晚上桑泊湖又發生爆炸,從現場情況看,修羅王殘軀已然被人救走,而且我追蹤到一縷三品妖族氣息。】


    【貳號李妙真:三品妖族?你確定?】


    【“許七安”:三品妖族若得修羅王殘軀,戰鬥力可近二品,貧僧一人恐非敵手,楚元稹,你即是靈寶閣弟子,當將此事報與國師知曉。】


    【肆號楚元稹:這……師叔已經閉關許久。】


    【貳號李妙真:三品妖族,修羅王殘軀……京城不是有監正坐鎮嗎?妖族的人敢亂來?】


    【壹號:據我所知,桑泊湖爆炸後,魏淵和皇帝第一時間派人前往司天監,然而得到的答複是監正閉關了。】


    【陸號恆遠:這是否意味監正不願插手?】


    【肆號楚元稹:既然監正不願……】


    【玖號金蓮:楚元稹,貧道覺得這件事……你還是知會師妹一聲為好。】


    【肆號楚元稹:好吧,我想辦法告知師叔。】


    “許七安”又與天諦會的人聊了幾句,便斷開聯線。


    唿……


    一個小人由許七安眉心鑽出,他重新掌控身體,一臉驚懼看著和尚的元嬰。


    “奪舍?”


    “你不配。”


    “……”


    許七安大為光火,臭屁和尚瞧不起人。


    “是你自己要冒充我的,剛才我若不這麼做,你已經露餡了。”


    “……”


    這話倒也沒錯,剛才壹號擺明是在試探他。


    “大師,桑泊湖下真的鎮壓了修羅王的殘軀?妖族來了三品高手?”


    “自然。”


    “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沒錯。”


    “那……”


    “行了,別問了,有時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咻,小人穿窗而出,消失不見。


    許七安摸了摸褲腰帶,發現完好無損,鬆了口氣。


    “切,原來和尚也愛聽牆根。”


    他又看看手裏的玉石小鏡,梳理一下方才的對話,總覺得和尚說這麼做是為幫他穩固人設不怎麼可信。


    嗬,我知道了,他是自覺碰到硬茬子了,借用我的身份向楚元稹背後的大奉國師求助的。


    許七安衝偏院方向豎了個中指。


    ……


    另一邊,皇宮雅苑。


    長公主懷慶放下玉石小鏡,清冷的麵龐滿是不解。


    她見過開光和尚,給她的感受、說話的聲音、調子,同天諦會叁號完全不一樣,故而她才會借桑泊湖爆炸案加以試探,誰知道對方竟能一口道破桑泊湖下的秘密,還知道妖族潛伏在京城的事,這些跡象又說明叁號就是開光和尚。


    這究竟是怎麼一迴事?


    她越想越糊塗,越想越不理解。


    ……


    天劍身所處的風雲世界。


    楚平生緩緩睜眼,感受一下體內澎湃的真氣,揚天長嘯。


    滾滾聲浪穿行在石窟通道。


    淩雲窟外聽聞天下會新主楚平生消失無蹤,前來此地尋找的聶風聽到嘯聲打了個愣。


    “是楚兄弟。”


    他麵生喜色,趕緊鑽進石窟,走了沒兩步,迎麵撞見渾身掛火的火麒麟,頓時心頭一驚,往腰間一按,抽出一把尋常鋼刀,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火麒麟很快斂了身上火焰,往後背偏了偏頭。


    “你要帶我去見楚兄弟?”


    火麒麟點了點頭,胡須上下飛揚。


    聶風想了想,收起鋼刀,縱身一躍上了火麒麟的背,任由靈獸馱著他在石窟內各種拐彎奔行,當鑽過一個非常隱蔽的洞口,又越過一片似被轟開的碎石牆,看見洞穴盡頭站的人影時,他長鬆一口氣,心想得虧有火麒麟帶路,不然哪怕是曾被困在淩雲窟內的自己,也無法找到此地。


    “楚兄弟。”


    “聶兄,你怎麼來了?”


    楚平生轉過頭,一臉詫異看著從火麒麟背上跳下的聶風。


    後者想到他和顏盈的關係,有些尷尬。


    “天地會的人說你失蹤了,江湖又有傳言,講火麒麟最近異動頻繁,多次在樂山附近現身捕獵野豬、獐子之類的山間野獸,我便猜想你可能並未失蹤,而是在此閉關,果然,一進石窟便聽到你的長嘯聲。”


    說完看到楚平生麵前巨大且詭異的壁畫,又生不解:“這是什麼?”


    火麒麟的壁畫聶風不是初次看見,聶英的骸骨旁有一幅,淩雲窟入口右麵的石洞盡頭有一幅,傲劍山莊也有一幅,然而相比眼前的壁畫,前麵三幅有點……怎麼說呢?第一感覺的話,比較匠氣,沒有眼前這幅麒麟壁畫生動寫意……


    他多看了兩眼,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上麵的火焰,鱗片,乃至邊邊角角的線條,盯久了叫人眼暈,頭重腳輕。


    楚平生扶了他一把:“你沒事吧?”


    “這壁畫……有古怪。”


    “嗯,這是十強武者武無敵留下的玄武真功。”


    “玄武真功?”


    “沒錯,我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之前楚平生讓火麒麟帶他轉過淩雲窟,兩幅麒麟壁畫都看過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玄妙之處,這次天劍身重迴淩雲窟找血菩提吞服,以便速成丹田真氣,結果找著找著順著菩提藤來到一條被隱藏的密道,於盡頭發現了這幅完全不同於前麵兩幅的火麒麟壁畫,參悟一段時間後,果然從中發現了玄武真功的門道。


    這門武功既然找到了,那一定是要學一學的,因為無論是帝釋天,還是雙龍元斷浪,皆非此功對手,即便到了各種吃書,戰鬥力各種崩的風雲三,玄武真功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對了,你特意跑來淩雲窟找我所為何事。”


    “你最近沒有迴天下會是吧?”


    “沒錯,我一直在淩雲窟內閉關,飲食皆由火麒麟負責。”


    “無名前輩被一個戴麵具的神秘人擊傷,墜落高崖,此人聲稱來自天門。”


    楚平生聽說一臉古怪,無名都給破軍砍了一條胳膊下去,帝釋天竟然還拿他刷存在,還真是……無論誰出來搞事,無名都是一個必爆精英怪啊。


    聶風繼續說道:“天下會也被此人的手下擊潰,並留下話來,如果你不現身,下一個遭殃的便是無雙城。”


    楚平生自然不會在意天下會的權力是否穩固:“所以你是擔心顏盈,去了一趟天下會,沒有找到她的人,又聽人說我丟一句要閉關練功就突然消失了,才想到來淩雲窟尋找?”


    “沒錯。”


    楚平生看了一眼石壁上的麒麟壁畫:“帝釋天……來的正好,就拿你來祭我這新練成的玄武真功吧。”


    聶風麵露不解:“帝釋天?”


    “沒錯,此人便是天門首領。”


    “這麼說來,楚兄弟,你早知他的存在?”


    “不錯。”


    “那我娘呢?我娘哪兒去了?”


    “放心吧,她在傲劍山莊,和楚楚她們在一起,有白猿和冰蟒保護,帝釋天親至也討不到好的。”


    聶風說道:“那就好。”


    “看不出,你還挺孝順的。”


    “……”


    尷尬再起。


    “在這一方麵,你真應該跟傲天學學。”楚平生拍拍他的肩膀,向外麵走去。


    ……


    許七安一覺睡醒,便不再操心桑泊湖的事,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三品大妖,修羅王殘軀都出現了,這個級別的戰鬥,他是插不上手的,自有開光大師和國師那樣的高手煩惱。


    第二個原因是他馬上就要破境了,自從學了魏淵安利他的天地一刀斬,這修煉速度快多了。


    他想到今日休沐,該去雲麓書院看看許新年,畢竟嘛,爹娘不疼,妹妹不愛,他這個當大哥的再不給點關心,便宜弟弟萬一心態崩了,搞條白布往房梁一掛,呃……咯……那就不好了。


    可是他才到門口,便被宋庭風和朱廣孝拉了壯丁,不是壞事,是好事,因為瞞報魁族動向的太康縣令被問罪抄家,他們可以跟著一起去,揀點朝廷看不上的小玩意兒,搞不好能換些錢花,要知道做記錄的吏員們“看走眼”的情況可是時有發生的。


    畢竟嘛,金銀有價,古董無價,此乃常識。


    豈料三人剛到衙門便被打更人裏最年輕的銀鑼朱成鑄給予“特別關照”,因為朱成鑄的爹是金鑼朱陽,三人隻能忍氣吞聲,吃了這個悶虧。前往太康縣令家的路上,宋庭風還調侃他不是開光和尚的大舅哥嘛,朱成鑄這般不給他麵子,就不怕開光和尚找朱陽算賬?


    許七安不說話,隻情苦笑。


    他是開光和尚大舅哥什麼的,說到底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何況修羅王殘軀脫困,三品大妖抵京,大敵當前,開光和尚自顧不暇,哪兒有時間和精力管他被銀鑼霸淩這種小事。


    別人騎馬,他們三個一路腿兒著,好不容易跑到太康縣,開始抄家時發現太康縣令家中藏有大量金銀珠寶,朱成鑄的人分金子、銀子,他們三個揀了兩條沒人要的稅珠、琉璃做的項鏈,外加種水一般的手鐲,正要往懷裏揣時被朱成鑄發現,不僅叫人把東西收走,還罰他們留下來打掃院子。


    許七安還是咬牙忍了,為這檔子事去求開光大師或者太子殿下不值當,找魏公吧,又張不開嘴,畢竟今天該他休沐,給宋庭風、朱廣孝攛掇來此幫忙抄太康縣令的家打秋風賺外快不是什麼光榮事。


    但是當他聽到院子後麵傳來的女眷慘叫聲,他忍不了,雖然太康縣令的女眷被判充入教坊司,但那些丫鬟有什麼罪,朱成鑄的人糟蹋她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滿腹怒氣救下幾個丫鬟後,朱成鑄接到下屬匯報,拎著太康縣令的女兒到前邊,當著他的麵將人一腳踩死。


    教坊司的妓女,死一兩個誰會在乎呢?何況吏員的報告中隻會是縣令女兒知道將要被納入教坊司,充為官妓,一時想不開,便自己了解了自己。


    許七安忍無可忍,拔刀相向,而朱成鑄也想逼迫許七安出手,正好利用其以下犯上的錯誤一刀殺了。幾位金鑼為一名銅鑼大打出手這種事,把他這個打更人最年輕銀鑼的風頭全搶了,他早就懷恨在心,要整一整許七安了。


    至於開光和尚大舅哥的人設,打更人衙門誰不知道許七安是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啊?像他們這群銀鑼,平時當笑話聽的,而且昨日吃晚飯時他爹曾經說過,皇帝迴宮後大發雷霆,對和尚在桑泊湖不把大奉皇帝放在眼裏的舉止十分不滿,還嫌前些年的滅佛行動做的不夠徹底,考慮讓國師提早出關,給開光和尚一點顏色瞧。


    故而對於殺了許七安,他有恃無恐。


    煉神境銀鑼的全力一刀vs練氣巔峰銅鑼的天地一刀斬,一刀下去,可以抵擋六品武夫一擊的護心鏡破碎,朱成鑄重傷吐血。


    這……事情大條了。


    因為打更人最忌以下犯上,更何況還是重傷上級,依律當斬,這是魏淵親定的規矩。


    朱成鑄重傷,被司天監的人保住小命,朱陽怒上浩氣樓為兒子討公道,魏淵在聽完許七安的講述後,還是判其打入大牢,等候腰斬之期。


    ……


    這個消息很快便被朱廣孝送到許宅。


    李茹母女本在院中賭氣,她看她不順眼,她看她不要臉,她對她呲牙,她對她咧嘴……但是一聽許七安闖了大禍,被魏淵判了腰斬,全傻了。


    二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開光和尚,雖然她們對修為武力沒有概念,但是開光和尚平安進出打更人衙門,長公主著人來請這種事是知道的。


    然而讓她們失望的是,偏院空著,屋裏沒人。


    母女倆合計一陣,覺得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因為許七安早晨離家時說了,桑泊湖一案牽連甚光,如今和尚自顧不暇,萬一開光大師一時片刻迴不來,耽誤了救人時機怎麼辦?


    許玲月留在偏院等人,李茹跑迴臥室,取出藏在床底最深處小盒子裏,前幾日和尚不知道從哪裏搞來送她的一條價值萬金,中間鑲嵌一顆鵪鶉蛋大小藍寶石的水晶項鏈,帶著濃濃的不舍出門去尋嫁到禮部侍郎府為妻的娘家堂姐王秀禾,想求她幫忙在丈夫耳邊吹一吹枕邊風,去魏公那裏幫忙說情。


    一個時辰後,在西市口等候許久的李茹終於看到王秀禾的馬車,衝到前麵將人截停。


    “我當是誰,原來是李茹啊。瞧你這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秀禾姐,是有段時間沒見了,自從我嫁去許府,一直在忙那邊的事,疏於走動,您別見怪。”


    李茹的笑容很難看,他們這些表姐妹裏,她是嫁的最差的一個,別看許平誌日常咋咋唿唿的,把禦刀衛百戶掛在嘴邊,實際上就是七品小官,她若跟這些表姐妹走太近,那肯定是被輕慢的一個,以她的脾氣當然受不了這個,所以幹脆不走動或者少走動。


    今日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拉下臉來求人。


    王秀禾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盒:“桂月樓的點心啊,給我的?不便宜吧?”


    “是,是給您的。”


    “喲,妹妹也知道給姐姐我送東西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是,是我家侄子許七安失手打傷銀鑼,被魏公判了腰斬,所以我想請侍郎大人幫忙說說情,保我侄子一條命。”


    “我家老爺身為禮部侍郎,確實能夠在朝堂上說話,但若是因為給一個犯了死罪的人求情而被政敵攻擊,那可怎麼辦?這桂月樓的糕點呢,你還是拿迴去吧。”


    “別啊秀禾姐,你且看看這盒糕點。”


    她拉住王秀禾的袖子,打開放糕點的食盒,哪有什麼糕點,裏麵是一條鑲嵌巨大藍寶石的水晶項鏈,差點沒閃瞎王秀禾的狗眼。


    “這……這是……”


    “隻要姐姐答應幫我家侄子求情,這項鏈……我……願送給姐姐。”


    王秀禾迷了眼,下意識去拿,然而手指即將觸碰項鏈的瞬間,一下子醒了:“這項鏈……有些眼熟。”


    “姐姐?”


    “貴妃……陳……陳貴妃的項鏈怎麼會在你這裏?”


    王秀禾乃禮部侍郎的正妻,後宮的一些慶典和宴會是有資格參加的,可想皇後和貴妃盛裝出席的樣子,肯定會引來達官夫人們的議論和跟風,去年陳貴妃帶著這條項鏈出場,一下子驚豔了所有貴婦,她當時羨慕得不得了,工部侍郎的夫人還曾揶揄,陳貴妃的東西肯定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她就別惦記了,天塌下來也到不了她的手上。


    “秀禾姐……你……你說什麼?這是陳貴妃的……項鏈?”


    李茹原地宕機。


    這明明是開光和尚送她的生日禮物,她知道很珍貴,卻沒想到竟是貴妃娘娘的。


    王秀禾表情連變,雖然不知道陳貴妃的項鏈為什麼在李茹手裏,但是從宮中一直平靜,從未聽說有首飾遺失來看,陳貴妃應該是把它賞賜給什麼人了,輾轉落到李茹手裏,像這種好機會,不拿白不拿。


    她趕緊把食盒拍上:“好吧,看在妹妹知道姐姐愛吃桂月樓的點心,特意去買來送我的拳拳心意上,這個忙啊,我幫了。”


    說完以近乎奪的方式拿走食盒,登上馬車,招唿馬夫駕車迴府。


    直到馬車走遠,拐入右手街巷,李茹還沒反應過來。


    貴妃的項鏈?陳貴妃?太子他娘?


    這和尚弟弟為了給她準備生日禮物,竟跑去後宮盜竊貴妃的首飾?他怎麼……


    李茹又想說他愚蠢,又覺得全天下所有人都能說他愚蠢,唯獨她不能。


    ……


    許宅,偏院。


    夕陽西下,曖昧的黃被葡萄架切成薄片,灑了一地。


    微風吹過,屋簷下的茉莉花輕搖嫩蕊,漾出沁人幽香。


    許玲月坐在屋簷下,雙手環住小腿,把頭埋在膝蓋裏,一邊嗚嗚地哭,一邊小聲嘟噥:“怎麼還不迴來,怎麼還不迴來……你再不迴來……大哥就要死了……”


    “怎麼了?小丫頭,哭得梨花帶雨的。”


    一根手指屈起,崩了她腦門一下,有點麻,不疼。


    她微微抬頭,透過葉縫漏下的陽光看到和尚的臉,好比一個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腰。


    “你快救救大哥……他……他砍傷銀鑼……魏淵判了他……腰斬。”


    “你可知道,此時我若救他……等於同朝廷開戰?”


    聽到這句有含蓄拒絕意味的話,小丫頭抬起頭來,紅眼流淚:“你也沒有辦法嗎?”


    “沒有辦法也得有辦法啊。”楚平生疼愛地抹掉她眼角的淚水:“許七安天天在打更人衙門傳他是我大舅哥,大舅哥受難,哪怕把大奉滅了,我這做妹夫的也要保他周全不是?”


    大舅哥?


    妹夫?


    許玲月愣住了。


    許七安有兩個妹妹,玲音還小,隻有她……


    誒?


    “啊……”


    便在這時,楚平生身子一軟,捂著左胸一臉痛苦蹲下。


    “大……你……你怎麼了?”


    “剛才……與妖族的人鬥法……消耗太多……天宗功法……反……反噬……”


    “那怎麼辦?怎麼辦?”許玲月慌了。


    “可惜浮香不在,帶……我去……教……教坊司,我最多隻能堅持一……一刻鍾,不然就晚了。”


    許玲月想要背他前行,可是哪裏背得動,又想到隻有一刻鍾的時間,此去教坊司正常人跑著去還要一刻鍾呢,何況是當下情況。


    浮香是影梅小閣的花魁,帶在身邊有什麼作用,和尚說過……


    他不能不救,大哥不能不救,救下他,便等於救下大哥。


    許玲月咬咬牙,拉過他的手臂扛在肩上,嬌弱的身體竟爆發出一股力道,撐起他,一腳踹開房門,朝裏麵走去。


    “教坊司……在……在南邊,你……進屋做什麼。”


    “……”


    她紅著臉不說話,過了片刻才結結巴巴說道:“你……你得教我……該……該怎麼做。”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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