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說不欠吾的！若不是因為你，他又怎會離我而去？”靈神心中充滿了怨恨，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但當她凝視著封行堯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因為從他身上，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如今卻已消逝不見的身影。
晶瑩的淚水順著靈神那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悄無聲息地滴落在地上。
滴答。
麵對靈神這般淒美的模樣，封行堯卻如同鐵石心腸一般，視若無睹。
他的聲音再次傳來：“靈神，本座現在可以容忍你，但我的忍耐亦是有限度的，你好自為之。”
話落，他便抬步離開了此處，沒有絲毫留戀之意。
此處隻剩下靈神孤獨的身影。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雙眼早已泛紅，內心深處的痛苦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刺，令她難以承受。
終於，她緩緩閉上了雙眼，口中喃喃自語道：“阿封......”
微風吹過，吹起靈神的發絲和衣角，她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凋零的花朵，隨時都會被吹散。
不知過了多久，靈神才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封行堯離去的方向，忽而笑了。
“為什麼要讓吾這麼痛苦？”
“你也應該跟吾共沉淪。”
…
而此刻的封行堯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麵色微凝，心中猶豫不決。
最終，他決定借著前往無名境考察的名義，去看一看…她。
他緩緩抬手，低眸看著躺在掌心上的紅玉簪子，隨後戴上。
他如今一頭銀發，戴上了紅玉簪子後，更添了一絲豔色。
他在心裏默念著兩個字：阿煙。
…
天鬥荒院內，考核鏡內。
江弦月、裴夙、蕭澤川、池越、虞長纓五人已經抵達第三個考核地點，也是在重壓之下登階梯。
他們無一例外都選擇了最右邊的九九八十一層階梯。
而諸葛宥臨、溫玉初兩人還停留在幻境考核當中。
沈煙這邊。
“我選擇神考。”
當她說完這句話以後，忽然感覺到身軀一輕，很快就有種失重的感覺。
她再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象頓時變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山連綿起伏，四周一陣寂靜，仿佛這世間隻剩下她一人。
她如今正踏在虛空之上，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忽而此時——
她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好啊。”
沈煙警惕地轉頭看過去，隻見一個麵容俏麗的黃衣少女笑容滿麵地朝著她招手。
那黃衣少女頭頂還長著一對龍角，她的皮膚也時而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金色鱗片。
她笑起來時，臉頰處有一對梨渦，甚是好看。
黃衣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
黃衣少女也在沈煙轉頭後的那一瞬間，看清了沈煙的容顏，她眼底閃過驚豔的神色。
“你好美啊！”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一句。
沈煙微愣。
黃衣少女見狀，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隨後她的視線掃過沈煙那些受傷的地方，略顯驚訝，好奇地詢問：“你已經在進行考核了嗎？”
“還沒有進行神考。”沈煙聲音淡淡。
黃衣少女眉眼自信張揚，她笑著道：“我叫龍千雅，來自中心圍圈的龍族，你呢？”
沈煙抬眸看著她。
“沈羅煙。”
“沈羅煙，我記住了。”龍千雅笑著點點頭。
龍千雅邀請道：“相識便是緣分，我們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或許能觸發神考內容。”
沈煙道：“好。”
“我可以叫你羅煙嗎？”
“可以。”
“我從前沒有見過你，你是不是來自內圍圈層？”
“我確實不在中心圍圈。”沈煙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龍千雅點點頭，見對方沒有交談的欲望，她也沒再多問。但在她心裏，已經認定沈羅煙來自內圍圈層了。
她沒有將沈羅煙往外圍圈層的方向去想。
因為能進行神考的洪荒修煉者，幾乎都來自中心圈層和內圍圈層。
兩人躍身而下，直至踩在了雪地之上。
一股寒意襲來。
沈煙輕蹙眉頭，旋即她運起體內的靈力來禦寒。
龍千雅道：“我族中長輩曾說過，進入無名境之後，就得等待神考內容被觸發。聽說每個人的神考內容都各不相同……”
說著，龍千雅好奇地看向沈煙：“你覺得這裏會不會出現神考內容？”
沈煙環顧四周，她點了一下頭：“應該會。”
“你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
龍千雅微噎，似是沒想到沈煙會這般說，她忍不住笑了。
她抬頭看向前方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山，眉眼間突然染上些許憂愁的神色，俏麗的小臉微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得到了神考的機會，但我其實挺害怕的。因為聽說有不少厲害的洪荒修煉者都因為神考死在了無名境，我現在才半步仙境一重的修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通過神考。”
半步仙境一重？
沈煙側首看向她那張苦悶的小臉。
龍千雅似乎察覺到了沈煙的視線，她轉頭看向她：“羅煙，你現在的修為是什麼境界啊？”
“比你低。”
“啊？你的修為居然比我還低？”龍千雅神色震驚地道。
沈煙：“嗯。”
龍千雅猜測道：“你的修為在天帝境境界？”
沈煙：“…天者境九重。”
龍千雅聽後，本能地點點頭，可當她迴過神來後，她瞪大了雙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你說什麼？！”
“天者境九重。”沈煙貼心地重複了一遍。
龍千雅瞬間目瞪口呆，配上她頭頂那雙龍角，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呆萌可愛。
緩了幾秒後，她手動將嘴巴合上，深吸一口氣：“羅煙，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是。”
龍千雅聽到她確定的話語，臉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心情也格外複雜。
這時，沈煙已經抬步往前方走去。
龍千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盡可能地平複自己那被震撼到的情緒，她暗暗在想——
羅煙的年紀肯定很小！
對！肯定是這樣的！
否則她的修為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