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能夠為蘇總辦事,我的人生在事業方麵,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曹廠長果斷點頭道。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三件事,能夠遇上蘇總就是其中一件。”
“那另外兩件呢?”蔣紅問。
“有一個好妻子。”曹廠長說著,又將目光看向了曹玲春,他眼含愛意:“以及一個好女兒。”
“會說話,獎勵你。”蔣紅把剛剝好的大蝦放到了曹廠長碗中。
看她那上揚的嘴角,顯然是曹廠長的話深得她心。
曹玲春也是內心一陣感動,然而感動之後一股難受卻又泛了出來,這種難受還夾雜著她心中的愧疚。
一方麵是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擔心女兒有沒有吃好,過得好不好。
另一方麵則是對自己的怪責。
她怪自己當初堅持要嫁到鷹國,怪自己那麼蠢被騙了感情,丟了公司。
到頭來,除了這些年被家暴導致的傷痕以外,她一無所有。
甚至就連前天趕迴國的機票錢,她都負擔不起,還得讓蘇陽出錢。
曹玲春越想,就越是感覺自己對不起父母,明明有著不錯的家境,一手的好牌卻被自己打的稀爛。
她雙眼感到酸澀無比,逐漸濕潤。
也因此,她內心變得無比恐慌,她擔心父母會看見自己掉眼淚。
“爸,我說你……你就不能自己剝蝦嗎?”
“你這孩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卻選擇留在鷹國,我給你個盡孝的好機會,你別不珍惜,趕緊的!”
“吃飯呢吧,別說這些惡心的詞匯成嗎?影響別人食欲了,唉!我先吃兩口螃蟹。”
劉韜跟老劉的對話吸引了曹玲春的注意,這讓她內心的酸澀減弱了許多。
為了緩和情緒,曹玲春開始打量起了同桌的這對父子。
——“這個叔叔剛剛說,他兒子也留在了鷹國?”
——“看上去跟我年紀差不多大,他比我孝順多了,雖然嘴上說著不想剝,卻還一直給自己的父親剝蝦,隻是抽空自己吃蟹貝類的海鮮跟魷魚、螃蟹。”
唉聲歎氣的劉韜把剝好的大蝦遞給老劉,老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爸,沒多少蝦了,我想自己吃一些,可以嗎?”
“行吧,那我自個兒吃些別的。”
“唿……謝謝爸。”
劉韜輕鬆的唿出一口氣,心想著自己總算有機會能吃蝦了。
吃了這麼一圈下來,他光給自己父親剝蝦了,自己還一個都沒有吃呢。
他總算是給自己剝起了蝦,餘光卻感到有人正在看著自己。
抬頭一看,是曹廠長的女兒。
目光相撞,兩人皆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曹玲春卻沒有躲避,而是淡笑著對劉韜點了點頭。
而劉韜也迴以微笑。
——“曹廠長的女兒……聽說她也在鷹國,自己開了一家物流公司,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差不多的年紀,公司卻已經運營到正軌了,有時間得跟她取取經才行。”
…………
鄭北風感到十分絕望。
他老早就聽見了山坡下露營地傳來的熱鬧聲響。
“我真的服了,我爸為什麼不接電話啊!”
“我是不是被人遺忘了?”
“天菩薩!”
“他們肯定已經在嗨吃了,我卻還得守著這個土窯不斷舔樹枝!”
鄭北風低聲吐槽著,整個人已經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他想問蘇陽多久過來,但他沒有蘇陽的聯係方式。
想要打給他爹,讓他爹幫傳話,結果他爹電話都不接他的。
估計這時候,已經開始爽吃了,哪裏還顧得上他?
鄭北風麻木的往窯洞裏扔著樹枝。
他現在渾身都難受的不行。
這土窯已經被燒得很燙,就連頂上的土都已經被熏黑了。
蹲在前邊遞著樹枝,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一個火爐旁似的。
又熱!
又餓!
這簡直就是精神跟生理上的雙重折磨。
“好餓啊!!”鄭北風吼了一嗓子。
“咦!嚇我一跳,你吼辣麼大聲幹什麼啦!”陳曦雯輕拍著心髒處。
蘇陽三人剛走上突破,鄭北風這一嗓子就把陳曦雯給嚇壞了。
鄭北風立馬轉頭看去,當他看見走在最前,端著大盆的蘇陽時,整個表情都變得無比狂喜。
緊接著,他又看見了拿著荷葉跟錫紙的李敏娜。
他微微一愣,隨即迅速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
——“雖然現在已經主動停止了對敏娜的追求,但麵子也還是不能丟的,得端莊些才行。”
鄭北風心想著,開始麵色淡然地添著樹枝,用那嗓子卡拖鞋的氣泡音低聲道:“你們來了,這土窯……燒得~~不錯吧。”
陳曦雯見鄭北風額頭處正不斷滴汗,甚至滴到了眼睛他也端著不用手去擦,隻是眼睛不斷眨巴:“好熱!你蹲那麼近,受得了嗎?”
“受~~得了。”鄭北風露出逞強的笑容:“小事~~一樁。”
“這……是不是燒過頭了?”李敏娜看著土窯洞口,忽地眉頭一挑。
“確實有點。”蘇陽把大盆放到地上,狐疑地看了眼周圍:“不應該這樣才對,我計算的應該沒錯……鄭北風,你是不是又額外添了樹枝?”
“啊?”鄭北風端不住了。
“真燒過頭了?我剛剛擔心火不夠大,所以途中又撿了很多樹枝……”
李敏娜又蹲下身子朝窯洞看去:“下邊的溫度太高了,直接把窯雞放下去的話,可能底部會焦。”
她特意搜了一些窯雞的相關知識,土窯的燒製很有講究,像現在這土窯就是燒得過熱的狀態。
從底部的窯洞看去,下邊仿似變成了一個煉丹爐。
——“壞,壞得不能再壞了,我這純屬好心辦壞事!”
“要不咱們先去吃海鮮吧,等底下的溫度降一些再……不對,那上邊的土塊溫度就不夠了。”李敏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啊哦,壞事了呢。”陳曦雯撓了撓頭:“遇事不決,問攤神哥吧!”
李敏娜:“攤神哥,有沒有辦法補救呀?”
蘇陽看著臉上寫滿了忐忑的鄭北風,想了想,說道:“有辦法補救,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