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守業(yè)擼了下他的頭發(fā),“這個沒問題,你給個地址,我把劇本拿給你。”
予姝覺得她打到他發(fā)際線後移的原因了,她拿出紙筆給他寫了電話、地址、姓名。
馬守業(yè)恍恍惚惚的走了,才走了幾步,他又迴過了頭。
他看向薑玲妍,“那個,同誌,我覺得我的電影裏,有個角色很符合你,你要是願意的話,你可以來找我試鏡。”
說著,他拿出一張名片,塞到薑玲妍手裏就走。
馬守業(yè)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拉攏予姝這位金主。
他現(xiàn)在的電影沒幾個人看好,電影廠那邊不願意撥資金給他。
予姝的一席話,讓他看到了新的出路。
他可以自己拍,他缺的不是技術(shù),是資金,現(xiàn)在資金解決了,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當(dāng)然,看到予姝的時候,他是想著有拿得出手的主角,電影廠那邊會批準(zhǔn)他的資金。
他覺得那句話,“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的太對了。
馬守業(yè)之所以相信予姝,除了她給人信任感外,他還看到她從汽車駕駛位子出來。
現(xiàn)在有私家車的不多,女人開車更是罕見。
他人一走,四個姑娘也有了話題。
“玲妍,你可以去試試,我覺得你外形條件不錯。”予姝真誠的說道。
現(xiàn)在明星雖然不如以後世掙的多,但也是條不錯的出路。
“啊,我能行嗎?”薑玲妍從沒想過拍電影這種事。
她覺得那與她隔得不是屏幕,是世界。
“行不行?你去試了不就知道了,再說了也沒什麼損失!”胡一潔支持她,“你要是紅了,我到時也給你投資。”
時櫻點頭,“我也可以投資。”
予姝,“我們大家一起發(fā)財!”
說著四人都笑出了聲,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多年以後,就因為這幾句調(diào)侃,成就了薑玲妍。
車子停的地方是個商場,年前一個月開張的。
商場一樓是超市,二樓服裝,三樓家電。
予姝也是出來才知道,這世上不缺聰明人,所以有的人注定能掙錢。
“這也太方便了。”時櫻拿了個藍(lán)色的塑料籃子,往裏麵放商品。
大多是吃的小零售,也有一些女孩子用的商品。
薑玲妍隻是隨手拿了兩樣,她屬於理智型的。
胡一潔是四大人購物最瘋狂的,她籃子裏的商品是最多的。
予姝也拿了籃子,她挑揀著買了五,六件商品。
她覺得下迴帶顧灼辰過來大采購,現(xiàn)在就算了,拿多了,另外三人得幫她拿。
她不覺得沉,她們會覺得她沉。
買完幾個姑娘才意識到,手裏拎著袋子,不方便再去逛了。
予姝覺得超市應(yīng)該有寄存物品的櫃子,問了後,發(fā)現(xiàn)沒有。
不過有寄存物品的地方,還是有的,東西放在架子上,每人給一個小牌子,上麵有號。
寄存好東西,四人去了二樓,順便也逛了三樓。
過年大多添置了新衣服,但買衣服的那裏還是人挺多的。
擠過去一看,才知道是打折,價格的確劃算。
薑玲妍買了兩件,一件她媽媽的。
予姝也給林媽買了件,然後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又給林父,兩個哥哥,舅公買了。
衣服裝了袋子,看著多,實際並不重。
但是胡一潔非要幫她拿,她隻得給她拿著。
逛完後,四人出來,時櫻有些感慨,“看來要經(jīng)常出門,否則外麵有什麼都不知道。”
薑玲妍點頭,“一起出來逛,感覺還挺有意思的,下次我們再來。”
四人去拿了寄存的東西,要去放到車子上。
出商場的時候,予姝不經(jīng)意的一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龐。
她從不懷疑自己會看錯,她把車鑰匙放給了胡一潔,“你們先去放東西,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說著她往商場門口一側(cè)走去。
時櫻放眼看去,發(fā)現(xiàn)予姝走到了一個乞丐的麵前。
胡一潔催她放東西,“想知道,我們放好了再過去。”
予姝看著坐在報紙上,手上下晃動著一個破碗的老人,“福伯。”
福伯渾濁的眼睛看向她,突然間他眼中熱淚滾落了下來。
“小小姐。”
“你先起來,跟我迴家。”
予姝不知道他短短幾日遭受了什麼,現(xiàn)在也想問。
福伯坐在地上沒動,“小小姐,我不能去你那裏,我,我……”
予姝過去一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不就是生病,我能治。”
福伯震驚的看著她,他還什麼也沒說,小小姐怎麼知道的?不過這一次他沒反抗。
他雖然要飯,但是除了衣服破一點,洗的還是幹淨(jìng)的。
沒等另個三人過來,予姝就把人帶到了車子邊。
“予姝,這是……”
“一個認(rèn)識的老人。”予姝不想說福伯的身份。
她覺得福伯最終還是會迴到梅城的。
予姝把幾個姑娘一一送迴了家,最後才帶著福伯迴了梧桐街。
把人帶進(jìn)去後,她才問起福伯,“福伯,您不是說要去找您兒子?”
說起兒子,福伯又流淚了。
“我沒有兒子。”福伯說了他這幾天的經(jīng)曆。
原來,他找到了他的前妻,前妻在醫(yī)院裏,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
卻是哄著他,把身上的錢全掏給了她。
那女人把錢拿到手後,怕他去找她兒子養(yǎng)老,說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不是你兒子,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給你下了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後的。”
福伯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感覺從沒真正認(rèn)識過她一樣,“我自認(rèn)對你不差,你為什麼要害我?”
“要不是知道你身上有幾個錢,你一個下人,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前妻一臉的鄙夷。
福伯要去拿迴自己的錢,那女的狠狠的推了他一下。
他腦袋撞到了病床,一下子暈了過去。
醒來發(fā)現(xiàn),前妻再次卷了他的錢跑了。
而他被查出來,腦中有個腫瘤,可能還是不太好的那種。
他沒錢看病,但他也不想就這麼死了。
福伯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執(zhí)著什麼?
他不是聰明人,但他知道,他這一生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