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大主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身影緩緩從原地消失了。
等他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到了剛才那位魚人所站立的位置。
他彎下了腰,緩緩將地上那枚墨綠色的結(jié)晶體撿了起來。
為什麼這隻深潛者會出現(xiàn)在這?而且還如此囂張的朝著教堂的位置走來?
難道今晚那幾支守夜人小隊的任務(wù)失敗了?
不,這不可能,根據(jù)今晚上報的消息,那位守夜人所發(fā)現(xiàn)的那夥深潛者的實力最高不超過序列5。
有那麼多支守夜人小隊聯(lián)合出手,不可能出現(xiàn)意外的。
那麼,這隻深潛者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是怎麼來到大教堂附近的?
難不成沿途巡街的守夜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它嗎?
就在迪諾大主教陷入沉思的時候,另一邊已經(jīng)從郊外返迴的厄洛斯等人剛好來到了約爾街。
一踏入這條街道,厄洛斯就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皺起了眉。
就在他準(zhǔn)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一旁的薇薇安卻搶先開口道:
“我感覺到了前方有強(qiáng)烈的汙染源。”
薇薇安的話音一落,眾人的耳邊就響起了幾聲鍾鳴。
這是,安眠之鍾的鍾聲。
就在他們心中升起了這個念頭的時候,一道癲狂的充滿著褻瀆意味的讚頌聲突然在夜空中響起。
“是那些鯰魚頭的禱詞,它們居然敢跑到教堂附近,這是想要做什麼?”
彼得發(fā)出了一聲驚叫,他有些無法理解那些鯰魚頭們的做法,難道潛入海達(dá)拉姆就是為了來到教堂送死嗎?
眾人不敢耽擱,連忙加快了速度向著街道盡頭的約爾頓大教堂趕去。
在趕路的途中,一團(tuán)長著密密麻麻的各種海洋生物頭部的畸形肉團(tuán)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雷德隊長凝視了麵前的畸形肉團(tuán)一眼,旋即歎了口氣道:
“這應(yīng)該是被深潛者汙染了的普通人,看他的畸變程度,應(yīng)該是在幾分鍾前才被汙染的。”
“我們來晚了一步!”
“那我來處理掉它吧!”薇薇安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的左輪裏裝填上了一枚淨(jìng)化子彈。
就在她準(zhǔn)備開槍擊殺掉那頭畸形的怪物時,厄洛斯卻突然在此刻開口了。
“等一下!”
聽到厄洛斯的話,薇薇安側(cè)了側(cè)頭,美眸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厄洛斯目光盯著掉落在街道邊緣的錢包以及皮包,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
“在幾分鍾前,我認(rèn)識他。”
此話一出,眾人一陣沉默,這種情況他們已經(jīng)見過許多次了,神秘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太過危險了。
也許你上一秒還是個人,下一秒就有可能畸變成一頭沒有理智的爛肉。
“那你來處理吧!”薇薇安收迴了手中的槍,語氣平靜的說道。
厄洛斯點了點頭,邁步向著前方街道上那還在不斷蠕動的畸形肉團(tuán)走去。
“小心!”彼得開口提醒了一句。
厄洛斯沒有迴頭,隻是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知道。
看到這一幕後,雷德隊長對著身後的幾名隊員道:
“我們走吧!柯南一個人應(yīng)該能處理這邊的事情。”
眾人應(yīng)下,然後就從街道邊上繞開了那座畸形的大肉團(tuán),繼續(xù)向著街道盡頭的約爾頓大教堂趕去。
看了一眼已經(jīng)離去的隊友們,厄洛斯走到了那團(tuán)畸形肉球的眼前。
這個畸形的怪物似乎並沒有攻擊性,以至於厄洛斯都走到了它的麵前,它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隻是在地上不斷的來迴蠕動,同時身上還在不停的長出各種各樣的魚頭。
厄洛斯默然的看了它一會兒,然後走到了街道邊緣撿起了那個錢夾,打開看了一眼。
在夜空中銀月的照耀下,錢夾中的那張母女的照片顯得格外顯眼。
啪的一聲,厄洛斯將手中的錢夾合上,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zhǔn)了那頭還在蠕動的肉團(tuán)。
看樣子以後再也看不到這個長相有點憨厚,性格善良的瓦迪姆先生了。
“再見了!瓦迪姆先生!”
厄洛斯低聲輕語了一句,隨後,他扣動了扳機(jī)。
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前方那團(tuán)畸形的肉肉身上就燃起了純白色的火焰。
肉球愣了一下,一顆巨大的眼睛開始從它的身上長了出來。
將眼睛長了出來後,這個肉球?qū)⒀壑閷?zhǔn)了自己身上的純白色火焰,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它讓自己的身體燃盡。
一直到徹底燒成了一堆灰燼,這個畸形的肉球也不曾反抗一下。
看著前方的那一小堆灰燼,厄洛斯伸手摘了一片街道旁邊那戶人家牆壁上的常春藤的葉子。
看著手中的葉子,厄洛斯手上突然泛起了一陣綠芒。
那片葉子在綠芒的籠罩下,飛快的長出了一根根細(xì)小的藤蔓。
在厄洛斯的意誌指揮下,那些藤蔓開始在他的手中交織,糾纏,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藤蔓製作的盒子。
看著手中的盒子,厄洛斯走到了那堆灰燼的旁邊,準(zhǔn)備將地上的灰燼裝好。
之前聽瓦迪姆先生提起過,他還有個母親和他住一起,這也算是給瓦迪姆先生的母親一個交代了。
也不知道這位年邁的老夫人能不能承受得住自己孩子逝去了的打擊。
等厄洛斯將麵上的灰燼都裝好後,那被掩藏在灰燼下方的汙染物便出現(xiàn)在了厄洛斯的麵前。
他伸手撿起了地上那塊墨綠色的晶體,然後厄洛斯就注意到了這塊晶體表麵上的東西。
那是一幅畫,一幅全家圖的畫。
看著畫上倚靠在一起的一家人,厄洛斯輕輕一歎。
看樣子,瓦迪姆先生似乎在最後一刻,找迴了那些被篡改的記憶。
估計也正是因此,他體內(nèi)的汙染物才會是這種模樣的。
有時候,人的意誌也是能影響體內(nèi)的汙染物的,雖說這種情況非常少見,但總歸不是沒有的。
將盒子和汙染物都收好後,厄洛斯便起身向著約爾頓大教堂的位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