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靈界的漆黑地麵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巨坑。
位於坑底的銀色滿月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就若無其事的升起,高高懸掛在這處靈界的天空,向著四周灑落無盡的輝茫。
堪堪躲過這一下攻擊的貝爾斯福德伯爵,臉色陰沉的看著遠處的那道高挑身影。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想要離開靈界的話,就必須要先將麵前這個來曆神秘的女詭物給製服。
明白了這點後,貝爾斯福德伯爵立刻就展開了自己的超凡姿態。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一枚枚燃燒著漆黑火焰的鱗片從他皮膚下長出,腦袋逐漸拉長,變的猙獰。
沒一會兒,他就變成了一個身高超過五米,頭上長著雙角,背後長出巨大蝙蝠羽翼,身上繚繞著火焰的類人形怪物。
貝爾斯福德伯爵張開巨口,向著辛西婭吐出了一個充滿著邪惡氣息的單詞。
“貪婪!”
隨著他話音落下,他兩邊腰腹的位置血肉突然向外鼓起,沒一會兒就從裏麵鑽出了八條頂部帶有嘴巴的觸手。
那些帶有嘴巴的觸手齊齊指向辛西婭。一同重複了剛才那個充滿邪惡氣息的單詞。
“貪婪!”
他這是想操縱對麵那頭詭物內心的貪婪,讓對方體內的貪婪失去控製,進而失控。
但很快,他那猙獰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愕然。
因為,他居然感知不到對麵那隻詭物體內的貪婪。
這就像是對麵那隻詭物從來沒有生出過貪婪情緒一樣。
這怎麼可能!
這種靠背負原罪進階的詭物,體內怎麼可能沒有貪婪原罪!
這種卑微的存在,也想勾動神靈內心的欲望?
可笑!
辛西婭目光淡漠的注視著對麵的貝爾斯福德伯爵,修長的大腿輕輕往前一邁。
下一秒,她的身體就憑空出現在貝爾斯福德伯爵的身後,手中捧著一輪璀璨的彎月,就向著對方龐大的身體遞去。
感受著身後傳來的危險感覺,貝爾斯福德伯爵來不及多想。
身子猛的一擰,就避開了那輪彎月。
然後他身體拉伸散開,化作了一團漆黑的幕布,向著辛西婭籠罩而去,似乎是準備直接將其束縛。
很可惜,他撲了個空,辛西婭的身影早在他攻擊來臨前就已經化作光影消散了。
貝爾斯福德伯爵臉色愈發難看了,他不明白,對麵明明是一隻詭物,為什麼卻能使用銀月途徑的術法。
難道她是拜月教暗中培養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解釋她為什麼每次都能找到天之鎖所在的位置了。
因為天之鎖本就是拜月教送過來的,是兩方勢力達成合作的其中一個條件。
該死,難道是拜月教背棄了盟約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必須得盡快離開靈界,將這件事通知給裁決者大人,讓他小心拜月教的人。
就在貝爾斯福德伯爵和辛西婭陷入交戰的時候。
外界,正在通過陰影穿梭,試圖直接潛入那座鍾樓的厄洛斯,感覺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任憑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從麵前影子的出口中出去。
“看樣子,深淵教團布置的那個儀式陣法,有封鎖影界出口的作用。”
“這似乎是專門針對那些可以進行影界穿梭的人。”
聽著在自己腦海中響起的清脆嗓音,厄洛斯對此倒並沒有多少失望。
這一點,他在之前就有過預料。
深淵教團的不是傻子,謀劃這樣一個大行動的時候,肯定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的。
他剛才之所以還嚐試使用陰影穿梭,也隻是抱著萬一的想法去試試。
萬一深淵教團的人就忽略了影子呢?
這樣他就可以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直接從鍾樓裏麵的某處影子爬出去,悄無聲息的進入鍾樓。
但很可惜,沒有萬一。
他現在隻能從現世想辦法進入那座鍾樓。
好在,那位貝爾斯福德伯爵被辛西婭拉走了。
沒有超凡守著,就算還有守衛,應該也攔不住自己。
離開影界返迴現世後,躲在某戶人家中的厄洛斯,看了一眼窗外不遠處的鍾樓,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不需要他再說什麼,心意相通的伊莉娜立刻就明白了厄洛斯的想法。
她從影子中走出,接過了厄洛斯遞過來的鳥嘴麵具,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外麵的街道上。
然後,她邁動修長的雙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著鍾樓衝去。
期間沒有人阻攔她,直到她踏入了鍾樓附近那片被儀式陣法覆蓋的區域。
時間迴到之前,在發現貝爾斯福德伯爵,被一個陌生的女人強行帶入靈界後,坎特的心裏就愈發謹慎了。
他手裏握著一枚高階隱匿符咒,無聲無息的潛藏在鍾樓附近,眼神凝重的注視著任何想要靠近鍾樓的人。
這次任務中,守衛這座鍾樓的超凡其實有兩個。
他坎特·蓋德就是那位裁決者大人留下的暗手,用來預防意外的。
哪怕是貝爾斯福德伯爵都不知道,除他以外還有另外一位超凡在守衛這座鍾樓。
原本他心中還有些抱怨裁決者大人過分謹慎了。
但剛才在看到貝爾斯福德伯爵那邊發生意外後,他心中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歎:
“不愧是裁決者大人,果然早有預料。”
旋即,他就愈發專注的打量起四周。
因為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將貝爾斯福德伯爵給帶走的,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就在他目光不停的打量周圍幾片區域時,一道有著一頭金發的婀娜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眼角的餘光裏。
然後,在他的注視下,那道身影徑直的向著鍾樓所在的區域衝去。
看到這一幕,坎特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這個金發女人就是那位銀發女人的同伴嗎?
這未免也太弱了吧,隻是一個序列8。
見那個女人還在向著鍾樓靠近,坎特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嘲笑。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肯定也會像之前那幾個誤入那片區域的術士一樣,肉體瞬間崩潰,氣血被儀式陣法吸收而死。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為那個女人跑進那片區域後,並沒有像自己剛才預想的那樣,肉體瞬間崩潰而死。
反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向著鍾樓接近。
坎特當即就坐不住了,立刻就從隱藏的地方躍出,對著那位快要接近鍾樓的女人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