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然!”
聽到白夜奉承的話語,毛利小五郎胸脯一挺,那原本因常年奔波辦案而略顯佝僂的身軀,瞬間挺得筆直,仿佛一棵蒼鬆,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彩,大聲說道,“還是白夜你小子有眼光。”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頓了一下,目光滿含慈愛地投向一旁的毛利蘭,斬釘截鐵地保證,“小蘭,你就放一百個心,爸爸我出馬,肯定盡快把這案子破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把你的同學(xué)平平安安地給你帶迴來!”
隻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他的心裏也很清楚,這案子遠比想象中棘手,想要理清頭緒,絕非易事。
不過,當(dāng)著自己女兒和眾人的麵,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氣餒與擔(dān)憂,必須穩(wěn)穩(wěn)地撐起場麵。
因為,這不僅關(guān)乎他作為偵探的尊嚴與麵子,更關(guān)乎到他家女兒小蘭對他的那份信任與依賴啊!
就在這時,柯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猛地一亮,對著毛利小五郎還有白夜說道:“那個,叔叔,白夜大哥哥,我們一直將全部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武居社長與綁匪的交易上,卻忽略了一個極為關(guān)鍵的人物——花井秘書。”
“她和武居直子的關(guān)係那麼親密無間,宛如親姐妹一般。直子被綁架之前那些反常的表現(xiàn)與舉動,花井秘書極有可能知曉更多不為人知的內(nèi)情。”
“我們不如再去和她深入地聊一聊,說不定能挖掘出一些此前被我們忽視的全新線索!”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毛利小五郎微微頷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雖然不太喜歡某個古靈精怪,總是喜歡調(diào)皮搗蛋的熊孩子,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一次說的話確實在理。
花井秘書與武居直子關(guān)係如此特殊,直子平日裏的一舉一動,她理應(yīng)格外留意。
之前大家確實過度關(guān)注武居社長那邊的情況,而對花井秘書的重視程度明顯不足。
白夜同樣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補充道:“嗯,柯南所言極是,而且花井秘書之前的表現(xiàn),也存在一些令人難以捉摸的地方。比如她聽聞武居直子噩耗時的反應(yīng),看似悲痛欲絕,可細細品味,又隱隱讓人感覺有些刻意。說不定她所知曉的秘密,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揮,宛如一位英勇的將軍下達作戰(zhàn)指令,毅然決然地說道:“好,那咱們就再次去找花井秘書問個清楚,說不定真能從她那兒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當(dāng)然了,說歸說,但他們也知道花井秘書此刻或許正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在這種時候貿(mào)然打擾對方,很可能適得其反。
於是,眾人便決定,等到花井秘書休息好後,再來找她打聽情況……
一個多小時後,在附近的飯店吃過飯後的眾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再次前往花井秘書的住處,準(zhǔn)備找她詢問情況。
一路上,毛利小五郎在心裏反複琢磨詢問的話術(shù),他心裏清楚,這次談話至關(guān)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很快,他們再次來到了二樓。
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輕輕敲了敲花井秘書的房門,聲音裏帶著刻意放緩的溫柔:“花井小姐,是我們,毛利小五郎、小蘭和白夜,還有柯南。我們可以進來嗎?”
“請進!”
花井秘書從裏屋緩緩走出,步伐有些沉重,抬手替眾人打開了門。她的雙眼依舊紅腫得厲害,恰似熟透後被擠壓過的桃子,滿是哭過的痕跡。臉上那層未散盡的哀傷,猶如一層厚重的陰霾,將她緊緊籠罩,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憔悴與落寞之感,讓人倍感憐惜。
看到眾人的那一刻,她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可這絲慌亂如同夜空中稍縱即逝的流星,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她微微低下頭,輕聲問道:“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毛利小五郎見狀,趕忙搶在其他人之前開口,語氣盡量放得輕柔舒緩:“花井小姐,你還好吧?”
“我已經(jīng)恢複的差不多了。”花井秘書強打起精神,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嘴角微微上揚,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因為過度悲傷和疲憊而略帶沙啞:“讓大家擔(dān)心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你沒事了就好。”毛利小五郎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那個,花井小姐,我們還想再向您了解一些情況。直子被綁架前,真的沒有任何特別的舉動或者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嗎?這對找到她非常關(guān)鍵。”
“這樣啊?那你們進來吧。”
花井秘書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側(cè)身讓他們進了屋。
……
屋內(nèi)的光線有些昏暗,窗簾半掩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氣息。
花井秘書靜靜地坐在床邊,神情落寞而哀傷,眼神空洞地凝望著窗外,整個人仿佛被一層濃重的悲傷迷霧所籠罩,周身散發(fā)著孤寂與無助的氣息。
在眾人依次落座後,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試圖打破這壓抑的氛圍,說道:“花井小姐,關(guān)於這次武居直子小姐的綁架案,我們還有些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希望你別介意。”
白夜微微前傾身體,用一種關(guān)切且誠懇的語氣,在一旁補充說道,“花井小姐,我們知道您現(xiàn)在很難受,但是為了直子小姐,希望您能再仔細迴憶迴憶。哪怕是再小的細節(jié),都有可能成為找到她的關(guān)鍵。”
“花井小姐,我們真的很抱歉,再次打擾您。”毛利小五郎和白夜對視了一眼,開口道,聲音裏帶著歉意,“但我們實在是別無選擇,目前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為了能夠早點將武居直子小姐救迴來。所以,花井小姐,我們還想再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花井秘書微微點頭,動作輕柔卻又透著幾分無力,緩緩坐在床邊。她的目光有些空洞,直直地望著前方,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失神,仿佛思緒早已飄遠,陷入了遙遠而痛苦的迴憶之中,“你們想問什麼就盡管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一五一十的如實相告。”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而友善,關(guān)切地說道:“那個,花井小姐,直子小姐被綁架前,真的沒有跟您說過任何特別的事情?”
柯南反應(yīng)迅速,搶在花井秘書發(fā)言前,語氣禮貌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補充道:“花井小姐,直子小姐被綁架那天,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情況?比如說,有沒有接到陌生的電話,或者在周圍察覺到可疑的人出現(xiàn)?任何細節(jié)都可能對找到直子小姐的下落,安全救出她至關(guān)重要。”
花井秘書微微皺眉,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似乎在內(nèi)心深處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片刻後,她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顫抖:“那天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一切都按部就班。直子出門後,我一直在公司處理事務(wù),忙得不可開交,想著早點處理完公務(wù),也能早點去電影院等她看電影。隻是……”
說到這裏,她猶豫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直子那幾天確實有些異樣,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好像有什麼心事壓在心頭。我問她,她卻怎麼也不肯說,隻是一味地讓我別擔(dān)心。”
“而且,直子那幾天總是很晚才迴家,我問她在忙什麼,她也隻是含糊其辭。”
邊說著,她的眼眶又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zhuǎn),“當(dāng)時我沒太在意,隻當(dāng)她是在學(xué)習(xí)上遇到了什麼難題,現(xiàn)在迴想起來,或許和直子的綁架案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哭著哭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花井秘書猛地抬起頭:“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段時間裏,有一天,我看到她在公司的走廊裏和一個人爭吵,但是距離太遠,我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這話一出,柯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緊接著追問:“花井姐姐,你能看清和她爭吵的那個人是誰嗎?”
花井秘書皺著眉頭,努力迴憶著:“當(dāng)時光線有點暗,我隻看到那個人穿著一身深色西裝,看不清臉。”
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這個人很可疑啊,花井小姐,那你有沒有聽出對方的聲音有什麼特點?是男是女?聲音的音色、音調(diào),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在花井秘書身上,那眼神裏滿是期待,盼著她能再多迴憶起些關(guān)鍵線索。
在眾人的注視中,花井秘書再度閉上雙眼,額頭的皺紋愈發(fā)明顯,像是在與腦海中那模糊的記憶奮力搏鬥。良久,她緩緩?fù)鲁觯骸澳侨寺曇魤旱脴O低,帶著些沙啞,我實在分辨不出究竟是男是女。可那語氣,特別衝,滿是怒火。”
“語氣特別衝嗎?”
白夜微微瞇起眼,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整合著這些新線索,緊接著問道:“花井小姐,武居社長平日裏和公司裏的誰有過較為嚴重的矛盾,或者在工作上有過特別激烈的衝突?你再仔細琢磨琢磨,和直子小姐爭吵的這個人,會不會是公司內(nèi)部的員工?”
花井秘書緊咬著下唇,唇色因用力而泛白,臉上的糾結(jié)之色愈發(fā)濃重,仿佛內(nèi)心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拔河比賽。沉默良久,她才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猶豫緩緩說道:“市場部的部長和社長在業(yè)務(wù)合作上多次針鋒相對,互不相讓,每次討論方案都跟打仗似的,火藥味十足。還有研發(fā)部的一位同事,因為項目資源分配的問題,也和社長鬧得很不愉快,甚至在會議上都拍過桌子。”
白夜微微瞇了瞇眼睛,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從人性的角度來看,這些衝突極有可能成為引發(fā)這起綁架案的導(dǎo)火索。我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深挖下去。”
柯南也在一旁附和,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小小的身體裏仿佛蘊含著無盡的能量:“對,我覺得這兩個人的嫌疑很大,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們和綁架案之間的聯(lián)係,說不定能找到關(guān)鍵人物之間的隱秘聯(lián)係,揭開這起案件的真相。”
毛利小五郎一聽,原本半瞇著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精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連珠炮似的追問:“那這兩個人,在直子被綁架前後,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xiàn)?比如說行蹤變得神神秘秘,老是見不著人影,或者突然毫無征兆地請假?”
在毛利小五郎看來,武居社長在商場上就是個手段強硬、作風(fēng)淩厲的狠角色。
這些年,他在商業(yè)領(lǐng)域翻雲(yún)覆雨,憑借著各種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和冷酷無情的決策,不知道有多少曾經(jīng)輝煌的公司在他的打壓下被迫破產(chǎn)清算,商業(yè)版圖瞬間崩塌,曾經(jīng)的繁榮化為烏有。
更有甚者,外界還傳出有人因為承受不住他帶來的巨大壓力,精神崩潰,最終選擇跳樓自殺,這些傳聞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在商業(yè)圈裏卻傳得沸沸揚揚。
這樣一個睚眥必報、手段狠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手下公然挑釁?
一旦被挑釁,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展開報複,用盡各種手段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讓所有人都知道挑釁他的後果。
而那些被他惡意針對的人,隻要不是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軟柿子,心裏肯定會對武居社長生出深深的怨恨,這種怨恨如同深埋在心底的一顆定時炸彈,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積累、發(fā)酵,一旦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甚至,極有可能轉(zhuǎn)化為強烈的報複心理,引發(fā)一場難以預(yù)料的危機。
花井秘書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發(fā)絲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公司裏人多事雜,每天都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大家都在各自的崗位上連軸轉(zhuǎn),我真沒太留意他們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