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沒有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強行拖拽著他就往外走去。
即將出去的時候小屁孩抓住了門框,他瘋狂的搖頭,老實的承認道。
“我不去公安局,我不跪著道歉,我不要坐牢!”
“這10塊錢確實是我花掉了,我不敢告訴媽媽,所以我才選擇撒謊!”
小屁孩兩隻手抓著門,他閉上眼睛尖叫出聲。
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班主任正好走了過來。
她原本正打算阻止薑晚的粗暴行為。
卻沒想到劉翠蘭的兒子會突然招供。
程澤武是這學期走後門剛轉過來的孩子,他的底子比較薄弱,班主任對他有些意見。
而劉翠蘭的兒子王誌強是早就在班上的同學,成績一直以來都還算可以。
論親疏關係,她當然是站在王誌強這邊。
可是她沒想到,王誌強會親口承認是他把錢花掉了,是他冤枉了程澤武。
這樣一來,班主任原本準備說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裏。
這些話就這樣不上不下的卡著她,讓她難受的好像吞了一坨大便。
她武斷的做出了決定,卻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
程澤武從頭到尾都沒偷過別人的錢,她竟然差點冤枉了他。
班主任飛快的迴憶昨天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她非常慶幸,昨天自己就算幫著王誌強但也沒有太過明顯。
她雖然心裏是偏著王誌強這邊的,但卻沒有直接下定論。
她讓他們雙方的家長過來討論這件事情,也沒有當眾說出任何侮辱人的話。
班主任這麼想著,頓時流了兩滴冷汗。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薑晚聽到王誌強說出這些話,立刻鬆開手把她扔到地上。
她兩隻手一起用力在大嬸肩膀上一推,接著非常大聲的對她說道。
“你聽到了沒有?我兒子從頭到尾沒偷過你兒子的錢!”
“是你兒子自己把錢拿去打遊戲機又不敢告訴你,這才想著汙蔑同學。”
“你兒子小小年紀就沉迷打遊戲,我看現在已經廢了。”
“他自己廢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拖我兒子下水?”
“我就說我兒子這麼乖巧又不缺錢花,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缺德事?”
“原來是你兒子小小年紀不學好,你以後肯定是要多管管他了,可千萬別讓他再去外麵霍霍別人了!”
大嬸被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的後背重重的撞在牆上,疼的她都說不出話來了。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敢吭聲,劉翠蘭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她怎麼都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兒子在她眼裏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迷上了玩遊戲。
她更不知道的是兒子會背著她把錢用掉,最後冤枉別人,試圖逃脫責罰。
兒子此時的這種行為有多惡劣,劉翠蘭心裏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的她才會像一個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完全沒有了一點反抗能力。
是她錯了,問題出在她兒子身上。
麵前的女人一看都不是好招惹的,在明知道兒子的錯誤下,她不得不選擇低頭。
“對不起,是我兒子冤枉你兒子了。”
“是我說錯了話,是我說話太難聽,態度太強硬,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們。”
劉翠蘭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她乖乖的道歉乖乖的服軟。
“冤枉了我兒子,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
“還不讓你兒子站起來,當著全班同學都沒人認錯道歉!”
薑晚可不會輕易的饒過他,這次不給他一個教訓,不讓大家看清他的真麵目,以後還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劉翠蘭轉過頭去一臉為難的看著兒子。
王誌強看到媽媽一臉期待的目光望過來,他趕緊把頭扭到一邊。
“讓我道歉可以,我隻想私底下道歉,不想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道歉。”
王誌強抿著嘴,略微有些倔強的說道。
直到現在他還在想著他的麵子,而不是自己此刻的處境。
在他親口承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喪失了話語權。
劉翠蘭聽到兒子這麼說立刻轉過頭來看著薑晚。
她的眼中帶著一絲祈求,還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鬧得太難堪,多多少少給兒子留點麵子。
薑晚看他們這樣頓時冷哼了一聲。
“在你兒子冤枉我兒子的時候,他就應該想過被發現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現在自己承認個問題,難道連當著眾人的麵道個歉的勇氣都沒有嗎?”
“你兒子現在知道要麵子了?早怎麼不知道呢?”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承擔責任,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雖然你兒子還是個小孩,但這個歉必須道!我是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讓步的!”
薑晚的聲音鏗鏘有力,態度也無比的堅決。
程澤武聽了這些話都是抬起頭來,一臉崇拜的看著媽媽。
這就是他的媽媽嗎?她真的好強好厲害。
她竟然會為了他的麵子和權利,勇敢的直麵這麼多人。
即便王誌強已經裝得很可憐了,媽媽的態度也沒有一刻的鬆軟。
她隻要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這是一種值得他學習的品質。
外麵的天明明不夠亮,程澤武看著這樣的媽媽卻覺得她閃閃發光。
從媽媽把他接迴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心裏就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變強,他要變得強大到能夠保護媽媽。
王誌強聽了這話死死的咬著下嘴唇。
他的眼中淚光湧動,模樣看起來非常倔強。
劉翠蘭看到這樣的孩子隻覺得心疼,雖然知道求情沒用,但還是忍不住求情。
“誌強他兒子是個孩子,你非要把他逼得這麼狠嗎?”
“誌強他都已經知道錯了,也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你就不能放了他嗎?”
“你是一個大人,怎麼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你這麼做似乎不太好吧?”
劉翠蘭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這句話,說話的時候還悄悄的抬起頭來看著薑晚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