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萍說到這裏沉默了一下，程衛平隻知道整件事情的部分，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和結尾。


    “後來他們因為這些事情打起來了，程大強放火燒了張寡婦的房子，張寡婦和程國清一起把他告到公安局。”


    “現在程大強因為縱火和毆打辱罵他人的罪名已經被關進了牢裏，我也沒去看過他，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程大強為了這麼個女人把自己害得這麼慘，他現在自顧不暇，當然沒空管你的死活。”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你自己押錯了寶。”


    “你當時不是覺得你爸比我更好，寧願要他也不願意要我嗎？”


    “後來你的腿出了問題，你找不到他不也很正常嗎？”


    程衛平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再次陷入了沉默。


    沒想到他引以為傲的父親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就說我迴來這麼久，怎麼一次都沒看他迴來過。”


    “原來他竟然為了別的女人真的坐牢去了，他，他以前什麼都不做，現在怎麼會這麼勤勞。”


    程衛平說到這裏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他最親的人，從來不願意為這個家裏付出什麼，卻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改邪歸正努力幹活。


    隻是可惜他的付出並沒有得到什麼迴報，這件事情真要說起來，確實是個悲傷的故事。


    因為爸爸幹出的這些蠢事，程衛平現在就連說話都沒底氣了。


    “我爸他，他就是被人蒙蔽了而已。”


    “是那個女人太狡猾了，我爸又太善良了，所以這才會被騙了去。”


    程衛平試圖狡辯，說了幾句之後又忍不住咳嗽。


    空間靈泉的效果正在逐漸消失，程衛平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他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即便他都快要死了，還是要站在程衛平這邊。


    李淑萍重重的歎了口氣，此時心裏除了無藥可救四個字已經沒別的想法了。


    “行吧，你爸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可能你就是個來討債的，我是改變不了你什麼了。”


    李淑萍現在看到程衛平這麼痛苦心裏已經覺得麻木了。


    她心痛又怎麼樣？程衛平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她對他來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做的再多也永遠比不上他那個一事無成的爸爸。


    即便他那個爸爸出軌不靠譜，對家庭不負責任，對他來說也遠遠比她好。


    “我是討債的又怎麼樣？誰叫你生養了我，你就必須給我負責。”


    “你看你之前跑的再遠，別人一個電話你還不是又迴來了？”


    “你嘴上說著狠心，其實你根本做不到真正的狠心。”


    “我就快死了，你再狠心也會把我給埋了，不會放任我死無葬身之地的。”


    程衛平說著話又開始吐血，他吐的越來越急，很快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


    他之前之所以能夠說話能夠頂嘴，除了空間靈泉的功勞，還有一點迴光返照的效果。


    所以他才能勉強支撐到現在，此時以他的身體狀況，就算是再喝空間靈泉都沒有用了。


    他的身體不是簡單的受傷，而是徹底已經壞死。


    除非能把他抱進去泡在空間靈泉的池子裏，不然最終也是一個死字。


    不過像程衛平這種白眼狼就算是活著也隻是給李淑萍添麻煩。


    這樣的人還是不用管了，讓他死掉就好了。


    而且空間明確關係到她的秘密，如果她今天救了程衛平，這個秘密就保不住了。


    為了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不值得做到這一步。


    如果是李嬸子的身體出了問題，她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但程衛平就算了吧。


    薑晚就站在一邊看著程衛平就算是死了還要說些狼心狗肺的話。


    他明知道說這些話會紮李淑萍的心窩子，就連死了都不讓她好過。


    他無非是看中她的善良，覺得李淑萍一定會因為人死為大這個定理忍耐著他。


    “程衛平，你給我閉嘴！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敢跟我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送走？”


    “我是你媽我來送你最後一程，那是因為我是個善良的人。”


    “你別把我的善良當成你對我惡毒的資本，就算你快死了我也不會忍著你！”


    李淑萍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差點就把他嘴給打歪了。


    程衛平原本還想繼續說話，最後被打的重新閉上了嘴巴。


    “不給你的小兔崽子來點狠的，因為我是吃素的！”


    程衛平被打懵了，頓時疼的哇哇直哭。


    “要死就快點死，別耽誤老娘的時間！”


    程衛平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娘略顯冷漠的眼神。


    他從這一刻開始，好像真的發現媽媽已經不愛他了。


    程衛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有恃無恐，反倒心裏帶著點小心翼翼。


    “媽，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一些事傷了你的心，但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讓我任性一迴嗎？”


    程衛平試圖討價還價，李淑萍再次給了他一巴掌。


    “就是因為我以前對你太好了，所以才讓你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性子。”


    “我要是能早些管著你，你現在何至於此？”


    “我都後悔以前對你太心軟了，不然說不定你現在還活著。”


    李淑萍重重的歎了口氣，她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子，溫良孝順，安排他做的事情從來不推脫。


    之前他接到電話趕著去工地，自己說不讓他去他就不去了。


    兩個孩子都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其實從小的教育也大差不差。


    唯一的區別大概是，大兒子因為年長幾歲，所以肩膀上的責任更重一些。


    這個小兒子因為有大哥的照顧，基本上什麼都不用操心。


    就算去外麵惹事生非了，也有哥哥罩著他，實在不行還能找他那個混賬爸爸。


    每次程衛平在外麵闖禍，不管是他的錯還是別人的錯，程大強都會無條件站在他這一邊。


    久而久之之下，自然養成了他現在的性子。


    李淑萍經常想管都管不住，有時候隻能怪自己無能。


    分析出了原因，李淑萍心裏有些遺憾，但她深知就算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不一定鬥得過他們。


    所以有些事就算了吧，也不要去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