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對而坐，但女子的注意力明顯都在窗外的風景上，並沒在意對麵坐的是誰。
如若不然，趙牧都要懷疑這女子是故意跟蹤他了。
真不是自戀，而是實在巧到不可思議。
這樓船可不是前世那種小船，就跟個小城市似的，漁簍雖然自稱最豪華，但實際上同級別的店還有好幾家，都稱自己樓船之最。
前不久才在甲板上碰過麵，現在又坐在對桌，這得多湊巧才行啊。
月老追著綁紅線也不過如此了吧。
趙牧自然沒有主動搭訕的念頭，大富婆臨走前的警告聲還猶在耳邊迴蕩，他雖然不是什麼妻管嚴，可顏傾月那麼清冷的一個女子，都那般任由他放肆，甚至還放低身段幫他做那種事情，還是得聽點話的。
菜陸續上來，都是些從未見過的食材，不過味道都相當不錯，而且特色菜清一色全都是由黑水河中的妖獸為原料，每一道菜都蘊含著不菲的能量。
得虧趙牧是體修，如若不然，尋常的天罡境大圓滿，別說吃光這三十二道特色，外加一壺上佳的好酒，恐怕連兩道菜都不一定能吃得下。
因為能量太磅礴，直接能給你撐爆了。
恰因如此，吸引了眾多目光，其中自然也包括坐在對麵的那個女子。
“這....”
“那家夥是什麼來曆？”
“不清楚，本來以為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外地佬，傻乎乎的點了所有招牌，卻不曾想，是個深藏不露的家夥啊。”
“足足三十二道菜再加上百年份赤虯酒，嘖嘖，這恐怕連一般的四極境大能都不一定吃得消，可他竟然僅僅隻是打了個飽嗝。”
“空冥境大圓滿有這般能力，怕是哪個大勢力的天才弟子啊。”
“.....”
周圍之人的竊竊私語傳入趙牧耳中，讓他不由愣神，難怪剛才點菜的時候，起初侍者會有那一句提醒，不過他並沒當迴事，因為他連七階妖獸肉都直接烤著吃，這些又算得了啥。
卻沒曾想會引起那麼大的動靜，若是這些食客知道他並非空冥境大圓滿，而是天罡境大圓滿，怕是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吧。
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坐在對麵桌子上的女子。
“天罡境大圓滿吃下那麼多竟然都沒被撐爆，看來是個體修啊，而且煉體的修為恐怕並不比煉靈差。”
女子心中略微驚訝，對趙牧的關注也更多了幾分。
這方天地的體修可是稀有之物，說句不好聽的，百萬修士中都不一定有一個真正的體修。
修煉有成的體修更是鳳毛麟角般存在。
“不知他出身哪家....”
女子輕輕抿了口茶水，重新將目光轉到窗外，並沒繼續關注，因為這一切都和她此行沒什麼關係。
趙牧對這些目光倒也沒怎麼在意，也沒因為行事‘張揚’而後悔，來曆神秘再加上露點肌肉，其實能更好的減少麻煩，畢竟這年頭不長眼的蠢貨還是不少的。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最終還是遇上了腦癱沙雕劇情。
正當他吃得差不多時，一幫人大搖大擺的從樓下上來。
為首的是一個衣冠華麗的公子哥，一手摟著一個衣裙清涼的女子，身後還跟著三五小弟，一個個都是空冥境修為，而這個公子哥更是空冥境大圓滿。
不過氣息虛浮，怕是有用丹藥強行堆積修為的嫌疑。
“秦少爺，你也看到了吧，真的已經滿座。”
一個穿著明顯和侍者不同的中年男子對那個公子哥說道。
被稱之為秦少爺的男子掃視一圈後，目光最終定格在趙牧這裏，他指著趙牧桌上的空碗空盤道：“那家夥不是已經吃完了嗎，趕緊收拾一下，給本少爺上菜。”
“......”
趙牧無語，合著我看起來好欺負是吧，還有，你一個公子哥，跟我搶大廳的位置作甚，去包廂啊，這麼大的酒樓，怎麼可能沒包廂。
恰在這時，趙牧對桌那個女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過不是因為趙牧，而是因為那個公子哥。
“秦少爺，客人都還沒走，我們怎麼可以趕人。”
中年男子一臉為難的說道。
“去，請那個人離開，吃完了還霸占位置，這跟流氓有什麼區別。”
秦康給小弟幾個打了眼色後，對中年男子道：“求掌櫃放心，本少爺不會讓你為難的。”
“......”
求掌櫃有苦難言。
一眾食客也對這一幕十分無語，但更多的是期待，從剛才的畫麵中可以推斷，這個坐在窗邊的年輕人，也不是簡單的貨色，搞不好待會兒有大戲可看。
“喂，吃好了就別把占著位置，趕緊離開，不要耽誤秦少用餐。”
其中一個空冥境的小弟來到趙牧邊上，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伸手拍了兩下桌子。
趙牧壓根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喝著酒。
“聾子嗎你？”
見人不動，男子猛地拍了下桌子，“趕緊滾蛋，都吃完了還霸占著桌子，還有理了你。”
“沒點好處就想讓我讓出位置，不符合秦少的身份吧。”
趙牧倒也沒因為這點小事生氣，而是看向秦康。
“今兒個本少爺心情好，你這頓我請了，趕緊走。”
秦康如同驅趕蒼蠅一般揮手。
“秦少確定？”
“不就是一頓飯嗎？趕緊走。”
秦康不疑有他，這漁簍他來過不知道多少次，對所有膳食的價格都門清兒，那些招牌雖然都價值不菲，但尋常人能幹一道就不錯了。
這家夥桌上雖然空碗那麼多，但想來也就是些尋常菜肴罷了。
能用這點小錢解決，還是不要大動幹戈為妙，父親說了，最近還是低調點為好。
要擱以前，他會找大廳客人的麻煩？早就去闖包廂了。
“秦少大氣啊。”
趙牧微微一笑，當即同意離開，甚至起身前還好心的幫人撣了撣自己坐過的凳子。
居然沒打起來.....
見趙牧如此輕鬆讓出座位，秦康當即取而代之，一眾食客頓時有些失望。
唯有那位女子，嘴角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據她所知，但凡體修，沒一個是好脾氣，遇上這種糟心事，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開？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啥？
你說已經挖了個坑，那三十二道特色菜價格高昂，坑了秦康一把。
就這點....夠嗎？
放下筷子，女子結完賬起身離開，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聽到某些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