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天賦，剛剛老師也說了，二作作者你都可以指定，要是名額還夠的話，能把我加上嗎？”


    江南蓁抬頭眼巴巴的看著方豫，就好像一隻等待被喂食的小狗。


    “沒天賦？師姐太謙虛了吧？你的天賦挺大……呃，是挺好的啊。”方豫嗬嗬笑了兩聲。


    “師弟你就會笑話我。”江南蓁嬌嗔一聲，“就算你幫幫師姐好不好？”


    方豫根本沒理江南蓁的信號，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手機：“師姐，你不是和程風師兄最近在搞缺失數據因子分析嗎？那也是個大方向，用不著在我這兒掛個二作吧？”


    缺失數據因子分析是程風原本就在做的一個方向，此前已經發過一篇ssci二區。


    江南蓁來了之後，隻是柔言軟語幾句，就變成了程風的合作對象了。


    江南蓁不以為意的挽了挽頭發：“程風做的方向太傳統了，做到頭也就是再多發一篇二區或者c刊。”


    說到這，江南蓁突然意識到有些失言，“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主要是你這邊屬於新領域，缺失數據因子分析畢竟屬於傳統領域，我還是想探索一些新領域。”


    探索新領域？


    嗬嗬，吐故納新，就怕新領域有點大，你納不進去啊。


    而且，你就這麼直接的找我要文章，一點職業驕傲都沒有了？


    一個有職業驕傲的學術妲己，是不應該主動開口要文章的。


    她們會給學術精英們無微不至的生活關懷，會用自己的溫度給學者大拿們帶去五彩斑斕的情感體驗。


    會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這些世界上最聰明的腦子，臣服於他們的牛子。


    和vta-邊緣係統-前額皮質通路中橫行無阻的多巴胺，


    最終，這些聰明的腦子們就會在牛子的指使下，在論文中寫上她們的名字，致謝她們的貢獻，表白對她們的深情，抒發對她們的浪漫。


    然後，拿到了學術圈入場券的妲己們，會在圈子中尋找到新的目標，從新秀到傑青，從千人到院士，如同最優秀的撐桿跳選手，借助一根又一根的桿子，實現一級又一級的階層跨越。


    而這一切，都應該是牛子，啊不，是腦子們在愛的感召下自發貢獻，妲己們所需要做的，隻是一點點小小的引導而已。


    按照道理說，以江南蓁的外形和閱曆，比大多數友商競品都有競爭力，不應該直接開口要文章。


    可現在江南蓁沒辦法啊，沒時間了呀。


    眼瞅著這篇注定能上頂刊的論文就要投稿了！


    原本她還想著一個課題怎麼也要做個一年半載，那時候自己早就把童永山搞定了，以她的手腕，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童永山吃得死死的。


    可誰想到這個課題一階段做的怎麼會這麼快！？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做出成果了？


    她攻略童永山的進度還沒達成呢，課題進度倒超前了，這往哪說理去。


    當然，她也可以放棄這次機會，繼續專攻童永山，但爭取這次的論文署名和攻略童永山並不矛盾，完全可以同步進行。


    說不定既攻略了童永山，又能把師弟這條小狼狗也拴裙子下麵呢。


    可惜啊，程風原本是個不錯的目標，就是上限有點低，奮鬥三十年，充其量也就是個國內一流，連學閥都未必能混的上。


    隻能用來當跳板。


    聽到江南蓁的茶言茶語，方豫嗬嗬一笑：“師姐，那可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這篇論文隻要發出去，哪怕是個二作，給到本科生的話，至少是個保研。你覺得會沒人想要嗎？”


    聽到方豫說的，江南蓁的臉上訕訕的。


    沒想到這個小師弟對這方麵還挺清楚。


    雖然一起共事了一個來月，但她的心思都在童永山身上，對方豫了解的並不多。


    按照她對大二學生的刻板印象來說，在本科階段就能在學術上有所成就的，一般都還沒來的及了解這些蠅營狗茍，比較單純好騙。


    沒想到這個小學弟對裏麵的事情居然門清。


    頂刊論文，掛名二作情況並不少見，其中有一部分是親朋故舊，還有一些脫不開的關係。


    但也有很多論文，不會給掛名，該是誰寫的就是誰寫的。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中間有無數種灰度。


    “哎呀，師姐跟你開玩笑呢，就是怕你不知道頂刊的分量，輕易就做了人情，所以提醒你一下。走，師姐請你吃大餐去！”江南蓁抿嘴一笑，臉不紅心不跳的挽尊。


    ——


    “小師弟，這已經是第五塊了，你還能吃？”


    江南蓁吃驚的看著方豫熟練的用刀叉將盤中的一大塊350克的厚切眼肉切成適口的肉塊，不由得後悔剛剛就不該帶方豫來這家名叫“牛吧”的牛排館來吃牛排。


    “我早就說我能吃了，每次在師母那吃飯你不是都能看到嗎，還不信？”方豫舉起杯和江南蓁碰了下，一飲而盡。


    聽到方豫提起趙師母，江南蓁訕訕一笑，也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350克的眼肉這已經是第二塊，此前這家夥還吃了一塊200克菲力和兩塊250克的西冷。


    加在一起，已經是三斤牛肉了！


    這家夥也太能吃了吧？


    難怪長得這麼高壯呢。


    想到剛剛方豫說他能吃的時候，自己還大包大攬說想吃多少吃多少，江南蓁心中就充滿了懊悔。


    江南蓁盤算了一下這頓飯的花銷，至少3000塊。


    虧大了！


    這頓飯不是童永山讓她請的，她目前還不敢用經費報私賬，隻能自己花錢。


    還好那瓶酒是方豫自己帶的，沒花錢。


    不過，他帶的這紅酒還真不錯，味道感覺比自己以前在宗金的時候蹭過的3036年的勒樺還好一些。


    不知道比起康帝來怎麼樣？


    就是沒商標，不知道是什麼牌子。


    瓶子倒是挺漂亮的。


    江南蓁舉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原本隻想少喝一點的，現在這是第幾杯了？


    半瓶？兩個人大半瓶紅酒，還好……


    不過這家夥真的好低調，居然開的是g500，以前都沒聽他提起過。


    可惜啊，太年輕了，而且，感覺這家夥很危險……


    這酒還真不錯，叫服務生再倒一杯……


    江南蓁有些輕微的酒精過敏，喝了酒之後，不隻是臉紅，渾身都是紅的。


    第一次和江南蓁吃飯坐她旁邊時方豫就發現，這女人的體質好像有點特殊，體溫比其他女生都要高一點。


    一開始方豫還以為當天她在危險期，後來發現，江南蓁似乎天生體溫就高。


    隻要略微靠近，就能感受到她身體散發出的熱度。


    以方豫的經驗來說，天生體溫高的女人需求會更旺盛。


    可玩性也更強。


    等方豫吃完，江南蓁結完賬，感覺似乎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整個人似乎都掛在了方豫身上，渾身熱的就像發燒了一樣。


    也許還真是發燒了


    方豫在餐廳門口隨便找了個代駕，把江南蓁塞進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


    “師姐，師姐，醒醒，你住哪兒？”方豫拍了拍閉著眼睛的江南蓁，江南蓁嘴裏嘟囔了一句，身子一側，就歪進了方豫懷裏。


    方豫心中嗬嗬了兩聲，又問了幾句，江南蓁還是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幹脆也不再問她，直接就告訴司機開車。


    g500的後座空間並不算大，江南蓁擠在方豫懷裏時不時的還會扭動一下，手也開始看似無意識的在方豫身上慢慢的摩挲著，隨後停留在了人中的位置。


    方豫感到江南蓁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下。


    根據相學，人中越長，壽命越長。


    很明顯，自己的壽命估計把她嚇到了。


    舊神最喜歡的就是壽命長的祭品。


    “嗯~”


    江南蓁發出一聲不可名狀的呢喃，口鼻處的溫熱氣息烘在方豫的脖頸之處。


    方豫也不客氣，按照“看破寄點”給出的標識，開始逐個點擊揉捏。


    不可名狀的舊神，身為最後一名奧術法師，必須要把你消滅掉！


    江南蓁倒吸幾口涼氣，跟隨著幾個象聲詞，隨後便抖若篩糠。


    還好自己有奧術伎倆，要不然就得洗車了。


    江南蓁感覺自己魂都快飛了。


    地球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生物？


    不行，我一定要吃掉他，他這是帶我去哪裏？他家嗎？


    江南蓁正待進一步動作，就聽到方豫對司機說：“行，就停這裏就可以，那邊有個車位，對，開進去，不開？不開我投訴你！少跟我來這套！”


    到了？江南蓁停止了動作，緊閉著雙眼。


    方豫下車後，拉開另一側的車門，把仍舊裝睡的江南蓁拖下來，架著她走了幾步。


    隨後，江南蓁便聽到陣悅耳的門鈴聲。


    這門鈴聲好熟悉啊。


    我以前沒來過他家啊。


    “哢！”門一開，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傳來，標準的海西口音，標誌性的大嗓門。


    “小豫？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哎呀，南蓁這是怎麼了？”


    趙師母！！！？？？


    江南蓁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身體不由得僵了一下。


    熟悉的別墅大門，熟悉的大媽。


    他怎麼把我送到這來了！？


    剛剛在車上還那樣呢，你是不是有病！？


    搞學術的果然都是木頭腦袋！


    不對！剛剛自己還被他點殺了好幾次，有這麼高超技術的，不可能什麼都不懂。


    那他是什麼意思？


    “師姐說慶祝我學術突破，請我吃飯，估計可能有點心事，結果喝大了。我又不知道她家住哪，就送您這來了，您這客房這麼多，先收留她一晚上。”


    “老師呢？”


    “他下午就去新大了，後天才迴來。哎呀，這孩子，怎麼喝了這麼多？你灌的她？”


    “瞧您說的，您聞聞我嘴裏有酒味嗎？我一共都沒喝兩杯，那一瓶酒都被她給喝了，我這做好人好事怎麼到您這兒就成別有用心了呢？”


    “去去去，那麼大個子也不知道臊得慌，別往我這貼，趕緊把你師姐抬進去，哎呀，做了孽的，喝這麼多。小趙，快去衝杯蜂蜜水，然後把客房收拾出來一間。”


    方豫扶著江南蓁就進了童永山的別墅。


    江南蓁盡管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但現在也不能睜眼啊，否則就太假了，隻能任由方豫把她架進一樓的客房。


    方豫把江南蓁往客房的床上一扔，看趙師母在廚房裏忙著給江南蓁衝蜂蜜水，一時半會迴不來，順手就從懷裏掏出一盒大周，點了一根。


    “聽說你能跟童院讀博士就是趙師母幫你求的情。”方豫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還在裝睡的江南蓁，往她身上吐出一口煙，煙霧之中，線條起伏，愈發誘人。


    “給你個忠告，不管你想傍著誰往上爬，這都是你自己的事，但趙師母是好人，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如果你想踩著趙師母上位，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江南蓁身體一僵。


    他看出來了？


    江南蓁索性不再裝睡，坐在床上，神色憤懣。


    “你是什麼意思？”


    方豫嗤笑一聲，鼻孔中噴出兩條煙霧：“我說什麼意思你明白，我警告你，我的車裏是有車內監控的。”


    江南蓁神色大變，剛剛在車裏，完全是她主動，如果真的被拍下來了，到時候方豫拿著這東西，隨時都能毀了她。


    “你！”江南蓁的一雙狐貍眼中充滿怒火，“卑鄙！”


    剛說到這，兩人就看到趙師母端著一杯蜂蜜水走了過來，不約而同的收斂了神色。


    “南蓁醒了？你一個女孩子，哪能喝那麼多酒，還好這次是小豫在，要不然多危險。趕緊喝杯蜂蜜水解解酒。”趙師母絮絮叨叨的把蜂蜜水遞給江南蓁。


    江南蓁不自然的接過蜂蜜水，她心裏有鬼，又剛被方豫挑破，趙師母對她越好，她就越不自在。


    方豫冷笑旁觀。


    “師母，我沒事了，嗯……謝謝，我迴去了。”江南蓁低頭捏著喝空的玻璃杯。


    “你剛才醉成那樣，都這麼晚了，別迴了，就在這兒住吧，老童又不在家，就我和小趙兩個人，這麼大房子空得慌。”趙師母熱情挽留。


    小趙是童永山家的住家保姆。


    越是這樣，江南蓁越待不下去，兩人你來我往了幾個迴合，趙師母拗不過江南蓁，隻得對方豫道：“那你把你師姐送迴去，注意點安全，要看到她上樓，聽到沒？”


    趙師母的堅持下，江南蓁隻得不著痕跡的恨恨盯了方豫一眼，重新上了方豫的車。


    這本書不會洗白任何人。


    第一更來的有點晚，主要是修改的問題，第二更估計要兩點了，別等了，睡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