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和阿勒川對視一眼,連飯都不吃了,齊齊奔向城門口。
自打顧南夕來了河中府後,城門就沒有再關上過,隻是守備和檢查比以往要森嚴許多。
如今城門口停著一排馬車隊。
拉車的馬肌肉線條流暢,毛發(fā)幹淨整潔,車廂上則雕刻著清晰的暗紋,裝飾精美。
甚至有幾輛還鑲嵌著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發(fā)光。
老百姓們圍著城門口遠遠地看著,又不敢上前。
這些馬車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他們是誰?車上的寶石,比我見過的洪家老太夫人戴的寶石還要大!”
“不知道啊,肯定不是一般人。趕馬車的馬夫都抬著頭,用鼻孔看人!”
守城士卒盡職盡責地查看這一行人的路引。
路引上刻畫著每個人的具體樣貌和信息。
守城士卒比對一番陳大人:“京都來的人?放行!”
陳大人順利地進入城門。
那一排馬車也想跟著進去,卻被守城士卒攔了下來:“把車簾掀開,馬車裏的人出來。”
排第一的馬夫瞬間不樂意了:“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就敢讓我們下車查驗!縱使是在京都,也沒人敢讓我們公子下車。”
這話誇張了些,畢竟京都是整個大周的心髒,不可能這麼隨便。
但隻要給士兵一點好處,確實可以不用下車。
守城士卒瞅一眼後麵長長的隊伍,擰著眉頭,不耐煩道:“我管你是誰?上頭有令,想要進河中府,除非是雲國公本人,否則其他人都得挨個查驗!”
從來沒被這樣撅麵子的馬夫,頓時耳紅脖子粗,揮舞著馬鞭,指著守城士卒。
“我們可是相州文家!”
文家乃流傳幾百年的世家,家中人才輩出,文采斐然,以詩書傳家。
最著名的是文家藏書閣,裏麵藏有大量的古代典籍,出過多名高官,隱匿詩人,辭賦大家,流芳百世。
就連宋家的藏書,也比不上文家藏書閣豐富。
崔三論當年也曾去宋家拜訪過,隻為進一進藏書閣。
守城士卒來自雲州,壓根就沒聽說過什麼相州文家,不耐煩道。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找茬?雲國公說了,誰想進河中府都必須下車查驗,哪怕你是當今聖上,坐的是龍攆,你也得給我下來!”
領頭的車簾突然被掀開,一個身著華麗的錦袍,腰間係著玉帶,麵容英俊,眼神深邃的俊俏郎君鑽了出來。
他搖了搖扇子,居高臨下,嘴角勾起,露出一絲嘲諷:“好大的口氣!不知這河中府到底是聖上的天下,還是雲國公的天下?”
守城士兵壓根就沒被嚇住,而是從剛剛那一疊路引之中,翻出和男子相似的一張,仔細比較起來。
“文德元?行了,你可以進去了。”
文德元冷哼一聲,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士兵見到自己,居然沒有自慚形穢!
而且雖然自己被允許進城,但被這士兵這麼一說,這好像是自己怕了雲國公,不得不出馬車。
多沒麵子?!
文德元死死抿著唇,目光如刀刃一般,聲音冷如裹著一層寒霜:“你叫什麼名字?”
守城士兵朝他揮揮手:“快點走,不要攔著後麵的人。”
“你!”
文德元當場想暴起,就見第二輛馬車裏鑽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郎君。
他皮膚白皙,五官靈動,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他眼睛彎彎的,說話清亮:“德元兄,莫要同他置氣。他不過是盡忠職守罷了,有些死腦筋。”
說完,他轉過頭來,衝守城士兵調皮地眨眨眼。
含著星子的眼睛似乎在說,讓他趕緊低頭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不知這守城士兵是真的死腦筋,還是一點兒也不給這小郎君麵子。
隻見守城士兵公事公辦地翻出路引,核對一番後,問道:“你是懸壺居的柳光曦?”
柳光曦眉眼彎彎,看似溫和,實際上難掩一身的驕傲:“正是我。”
他是有資格驕傲的,畢竟他可是懸壺居柳家!
柳家精通百草,懸壺濟世,上至皇族,下愈百姓,頗受大周民眾的敬愛。
太祖四年,江南爆發(fā)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瘟疫,死傷者眾多,最後是柳家祖先率領主家?guī)资耍砀敖希粦治kU,精心研製藥方,最終幫助大周朝廷控製住了疫情!
自那時候起,柳家聲名鵲起,地位崇!
畢竟無論是皇族還是平民百姓,誰都會有生病的時候。
柳光曦原以為守城士兵聽到自己是懸壺居的人,會馬上柔和態(tài)度,說不定還會當場跪下來請求自己幫他把一把脈,或者是幫他的親人看病。
卻沒想到,守城士兵隻淡淡地看他一眼,確定身份無錯後,便讓他進城。
柳光曦咬牙,不甘心地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守城士兵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試探道:“請進城?”
柳光曦的牙都快要咬碎了,自己走到哪裏都被人捧著,隻因為自己天資聰穎,是懸湖居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似乎感受到身旁文德元帶著一絲嘲笑的眼神,柳光曦都快掛不住臉上的笑了。
“我略通醫(yī)術,你或者你的親人,哪裏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要我?guī)湍銈兛匆豢矗俊?br />
雖然醫(yī)者不上門,但這個逼,自己必須裝!
守城士兵連連擺手:“多謝郎君好意,沒想到柳郎君如此心善。既然你醫(yī)術不精,我建議您去我們雲州醫(yī)學院進修一下。醫(yī)學院的大夫還是很靠譜的!”
柳光曦的臉哐當一下掉下來,嗬嗬兩聲。
他就不信,天底下還有比他們懸壺居更厲害的大夫!
這守城士兵也不過是以井底之蛙罷了!
見文德遠和柳光曦齊齊敗北,接下來的幾輛馬車主人,不情不願地下來。
“相州公玉家。”
“相州祝家。”
……
不愧是世家公子,雖不知內裏如何,但賣相可佳,要風度有風度,要儀態(tài)有儀態(tài)。
即便都掛著一張臉,也讓圍觀的百姓捂嘴想尖叫。
尤其是年輕女娘們,臉頰羞得通紅,心裏暗道,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公子,比河中府那些歪瓜裂棗強多了!
排到隊伍最後的是一輛普通的馬車,隻在車廂側麵紋了一個小小的家徽。
守城士兵一直沒等到裏麵的人下來,忍不住挑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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