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看向商北漠。
還沒說話。
商北漠就點了點頭,“去吧。”
花昭走到了淩小西身邊。
淩小西和花昭一起出去,低聲說道,“小五抓到明宴舟了。”
花昭:“!!!”
淩小西開車帶著花昭到了拳擊館。
見到了被抓迴來的明宴舟。
明宴舟坐在椅子上,帶著銀色邊框眼鏡,依舊是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
他看見花昭。
稍微抬眸。
鏡片在燈光的折射下,泛出輕微的色澤。
明宴舟儒雅的說道,“六太太,這是做什麼?”
淩小西扶著花昭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花昭擼起袖子。
明宴舟恍然大悟。
他微笑著說道,“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的?比我想象中的更早一點。”
花昭說道,“你承認(rèn)是你做的了?”
明宴舟點頭。
他誠懇地說道,“做過的事情,我不會否認(rèn),做過就是做過,皮埋手術(shù)是我做的,在你進(jìn)行取出子彈手術(shù)的時候,我給你處理胳膊上的傷口,順便植入了埋製劑。”
花昭的眼神顫抖,
甚至一寸寸龜裂開來。
她想不通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明宴舟歎息一聲。
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緩慢地說道,“你和我,近日無怨,遠(yuǎn)日無仇,甚至我們還算是朋友,我個人是沒有理由對你這樣做的。”
花昭頷首,“所以我才百思不得其解。”
明宴舟笑了笑,“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花昭從手機(jī)上找出幾張截圖。
讓淩小西拿給明宴舟看。
明宴舟看了一眼。
眼神稍微地起了點變化。
花昭說道,“這是我調(diào)查到的你的賬目入賬記錄,在我做完手術(shù)之後,老爺子曾經(jīng)從自己的私人賬戶中,給了你一筆錢。
前幾天,也就是你請假的前一天,老爺子再次從自己的私人賬戶中給你走了一筆轉(zhuǎn)賬。
兩筆磚賬加起來,四舍五入都到了一個億,老爺子為什麼要給你這麼多錢?你究竟做了什麼值得拿到千萬報酬的大事?明醫(yī)生,我真的很好奇。”
明宴舟沉默。
淩小西嗬斥一聲,兇巴巴的說道,“你說不說,你說的話,我就要放狼出來咬人了。”
明宴舟的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糾結(jié)。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忽然又啞聲說道,“這件事情,也不能怪老爺子。”
花昭手指緊緊地抓住了沙發(fā)扶手。
明宴舟似乎是接受了現(xiàn)實,也或許是接受了自己背叛了老爺子,他閉上眼睛。
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香江童家的繼承人,你知道嗎?”
花昭眼睛一顫。
她故作不知,“胡說八道!”
明宴舟笑了笑,他說道,“是真的,老爺子曾經(jīng)給你做過親子鑒定,確定你是童家的外孫女,但是,還有一件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當(dāng)年,童老夫人曾經(jīng)拜托華生生物科技的老板,也就是華老先生幫忙去國外找研究所,給童家二小姐做過一次基因測序,這件事情,華老先生告訴了老爺子。”
花昭問道,“那又如何?”
明宴舟現(xiàn)在說的事情。
三分是花昭知曉的。
七分是花昭不知曉的。
花昭對明宴舟的話,也不是全新的態(tài)度。
明宴舟能做出偷偷在自己的體內(nèi)埋入埋製劑的事情,就說明這個人,是可以因為利益違背自己的職業(yè)道德,這種人的可信度,已經(jīng)大大降低了。
所以花昭必須努力的甄別明宴舟的話裏的消息。
有效的無效的。
真的假的。
明宴舟忽然同情的看著花昭,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包括,童家的基因中,有一段基因,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花昭眉頭緊蹙。
臉上煞白。
果然,小手術(shù)也是手術(shù),也是傷精氣神的。
淩小西給花昭倒了一杯糖水。
花昭抿了一口,“怎麼不一樣?”
明宴舟如實迴答說道,“正常人的那一段基因發(fā)生突變的幾率,小的可以忽略,但是,你們童家人的那段基因本身和常人相比,就是無數(shù)次的突變之後的,隻是還沒顯性性狀。”
花昭:“你繼續(xù)說。”
明宴舟歎息一聲,“你們突變成顯性性狀的概率,放在生物學(xué)上來說,基本上就是百分之百。”
花昭:“……”
明宴舟沒用花昭問,直接說出了性狀,“你應(yīng)該可以猜得到,顯性性狀就是……精神失常,也就是精神類的疾病,俗稱精神病,因為是基因控製,所以沒法痊愈。”
花昭重重的靠在沙發(fā)背上。
她吞了吞口水。
艱難的問道,“老爺子是害怕我會生下一個隨時隨地可能會成為一個瘋子的繼承人、”
明宴舟點了一下頭。
花昭笑了笑。
嘴角咧開的弧度很大,臉上卻沒有笑意。
站在老爺子的角度,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理解老爺子。
但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站在商北梟的角度,她又克製不住的怨恨老爺子。
花昭的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
很久很久沒說話。
明宴舟輕聲說道,“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花昭再次抬眸的時候。
眼睛裏已經(jīng)從洶湧變得清明。
她清醒的說道,“可是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明醫(yī)生,現(xiàn)在老爺子神誌不清,我沒辦法讓你和老爺子對峙,但是在老爺子好起來之前,我會派人一直跟著你。”
明宴舟凝眉,“你是不相信我嗎?”
花昭說道,“我似乎也沒有必須相信你的理由。”
明宴舟忽然又說了一句,“基因測序的事情,商北梟也知道,並且,商北梟也給童貞做了基因測序,你可以問商先生。”
花昭很理智,“即便這件事情是真的,也證明不了你之前說的是真的,明醫(yī)生。”
明宴舟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就隨你。”
花昭:“好,我就不客氣了。”
花昭派出去跟在明宴舟身邊的人,是小五。
她目前身邊最相信的人。
——
今天一整天,折騰的花昭很累。
她氣血虧空。
挨到床,就沒辦法下來了。
她在傍晚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醒來後。
看見商北梟給自己打電話了。
花昭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很久,才迴撥過去。